穆燁之一臉震驚的回頭,卻見蘇庭的長劍泛着清寒的光,直指在他的頸間,"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的語調裏也染上了幾分不確信。看向蘇庭的眼神裏情緒變了又變,終究還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正如殿下看到的這般。"蘇庭卻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看向慶安帝的時候,眼底的溫度更是冷了幾分。

    只是他的語氣依舊算得上恭敬,"回聖上,叛黨均已拿下。靜候發落。"

    "有勞,都退下吧。朕想一個人靜靜。"慶安帝倒也沒注意蘇庭眼角一閃而逝的寒光,擺了擺手,便扶着額頭朝後躺了下去。

    等出了門,穆燁之擡頭看向了天上的那一輪殘月,卻是冷笑了一聲,他到底是錯估了。

    低估了蘇庭對秦芷兮的情。也高估了蘇庭對他的義。

    "值得嗎?"穆燁之眼底泛着灰白,看向蘇庭時嘴角卻染上了幾分嘲諷。

    "與她而言,從來沒有什麼值不值得。"蘇庭卻只是搖了搖頭,眼前浮現出秦芷兮的模樣時,原本清寒的眼底才終於有了幾分溫度。

    聞言,穆燁之倒是不再開口了,原本,他是想提醒蘇庭一些事情的,可是如今,他倒是更樂得看戲了。

    既然你對我無義。自然休得怪我無情。

    穆燁之半斂眸子的瞬間,原本灰白的眼底陡然染上了一絲濃烈的興味--

    此時的秦府。怕也是已經鬧到天翻地覆了吧?

    不知屆時,蘇庭會是怎樣的表情?

    穆燁之斂下了笑意,竟覺得走向天牢的路並不像想象中這般無趣了……

    "美人兒,你如今可是有孕在身,萬不可這般大動肝火的,若是動了胎氣可不好。"

    柳桉輕佻的聲音傳來。手指飛速在秦芷兮臉頰上劃過,而後足尖輕點。便瞬間離了秦芷兮一丈遠,開口時一雙桃花眼越發流光溢彩。

    秦芷兮長劍一甩,卻只是帶落了他的一縷髮絲,順勢回頭,便見他將指腹湊近自己的脣,深吸了一口氣,眉梢眼角越發輕佻了幾分,"真香。"

    "無恥之徒。"不由得皺了皺眉,秦芷兮看向柳桉時,美眸微嗔。英氣逼人。

    "當初兩次放了你,也算是還了秦家欠下的債。如今事不過三,既然你不知悔改,自然也別怪我翻臉無情。"

    "嘖嘖嘖,美人這般脾氣爆。倒在那蘇沅面前是隻小白兔。"柳桉一雙桃花眼輕轉,分明是調戲的語氣。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時候,卻帶了幾分嘲諷的味道。

    "找死!"聞言。秦芷兮的神色越發冷凝了幾分,足尖輕點。長劍便如月舞流螢般,朝着柳桉直直而去。

    只是還沒靠近柳桉。便被一道長鞭驟然鎖住,愣是換了方向。

    對上來人的視線。秦芷兮不由得一愣,"君瑤?"

    "哎呦,這又是個風流小美人吶!小美人看起來可是面善得很,瞧瞧那位,如今有了身孕也不知節制,這可是要殺了在下滅口呢!"

    柳桉說着,還意有所指的朝着秦芷兮的腹部看了兩眼,看的君瑤的臉色頓時變了幾變。

    方纔回來之後她便心煩意亂,又恰逢父君傳信來,說是要找柳桉,外頭的消息自然也不知道,如今見柳桉這般說,心底頓時動搖了幾分。

    只是她到底還保留了一絲理智,暫時按下了心思,只是淡漠的看了眼秦芷兮,"這個人,你殺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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