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那頭,岑少封正在跟幾個高管開會,聽到手機在辦公桌上震動一下,他擡眸過去,淡淡瞟了一眼。
看到是唐意歡發來的信息,他立刻就去拿過了手機,解鎖點開。
唐意歡已經多久沒有主動跟他聯繫過了?沒想到,現在跟他聯繫,卻是因爲葉歡歡。
只是,葉歡歡不是就該在醫院嗎?怎麼就會因爲偷盜被抓進了巡捕局?!
暫停了會議,岑少封撥通內線,叫來了寧昌明。
等寧昌明到了,他將唐意歡發來的信息給寧昌明看了一眼,吩咐道,“去查清楚一下,到底怎麼回事。”
“是,岑總。”寧昌明點頭,立刻去辦事。
吩咐完了寧昌明,岑少封想了想,給唐意歡回覆“謝謝”兩個字。
現如今,他們倆個除了這樣簡單客套的話,似乎真的已經完全無話可說了。
手機這頭,唐意歡看一眼岑少封回過神來的信息,直接收起手機,去了會議室,開會。
今天系裏老師有一個重要的關於期末的工作安排會議,唐意歡身爲系裏正式的老師職工之一,必須得參加。
等她到了會議室,系裏絕大部分老師都到了,她找了一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開始會議。
不過,系主任講了幾句之後,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在大家的注視下,邱豐臣抱歉地笑着走了進來,然後,在唐意歡厭惡的目光中,他直接走到了唐意歡身邊空着的位置,坐了下來。
唐意歡深吸口氣,努力忽視身邊邱豐臣的存在,繼續認真開自已的會。
不過,就在她認真開會的時候,一隻大手,卻從她身上的羊絨裙的裙底探了進去,落在了她的大腿上。
倏爾,唐意歡側頭掃向身邊的人,又要一巴掌甩過去。
但爲了避免影響大家,她生生忍住了。
隔着一層打底的褲襪,邱豐臣的手慢慢往上,迎接唐意歡無比憤怒厭惡的目光,他脣角勾起得意又邪肆的弧度,好像就篤定了唐意歡不會在會場上拿他怎麼樣似的。
看着他,一瞬的慌亂之後,唐意歡就鎮定下來了。
此刻,他原本年輕帥氣的面龐,要多猥瑣有多猥瑣,要多噁心有多噁心,唐意歡緊握着手中厲墨衍送她的定製鋼筆,鋒利的筆尖對準他的手背,狠狠紮了下去.......
鋒利的筆尖在大力的作用下,像刀子,瞬間扎破邱豐臣的皮膚,血管,陷進了肉裏,他痛的眉頭擰成一團,一張英俊的面前幾乎扭曲。
不過,他的手卻並沒有從唐意歡的大腿上離開,而是用力緊緊地握住了唐意歡的大腿。
看着他,唐意歡更發狠了,死死地握着手裏的鋼筆,然後,用力一邊向下壓,一邊旋轉,想讓手裏的鋼筆像一個螺旋槳一樣,把邱豐臣的手背攪個血肉模糊。
因爲他們倆個坐在最後面角落的位置,大家都在專注地開會,也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看着邱豐臣越來越痛苦的樣子,唐意歡笑了笑,用盡喫奶的力氣,繼續一邊旋轉一邊往下壓手裏的鋼筆。
終於,邱豐臣忍不住了,一把鬆開了唐意歡抽回了自已的手。
低頭,看着自已被紮了一個孔血流不止的手背,邱豐臣倒也不惱,只是又看向唐意歡笑了笑,湊過去,在她的耳邊壓低聲音道,“表嫂,你還真是狠呀!不過,我喜歡。”
看着他出去,終於,唐意歡鬆了口氣。
這個邱豐臣,變態的程度超出她的想象,看來,以後她得小心應付他了。
.......
“岑總,葉歡歡早上原本是要去錶店把您送給她的手錶退了,卻遇到了以前和她有些過節的熟人,被陷害打了一頓,對方還報了警,把她抓進了巡捕局。”
岑氏辦公大樓的總裁辦公室裏,寧昌明瞭解清楚葉歡歡被抓的真相後,立刻去向岑少封彙報。
“現在,外語學院的老師已經在巡捕局了,不過,對方有意爲難葉歡歡,說葉歡歡身上沒有購買手錶的消費證明和發票,一口咬定手錶是葉歡歡偷的。”
說完,寧昌明看着岑少封,等着他的回答。
岑少封一直低着頭,在看文件,等將手上的文件看完了,在文件右下角簽下自已的名字,才淡淡吩咐道,“你告訴張曉琳,讓張曉琳拿上消費證明和發票,去巡捕局把人弄出來。”
“是。”寧昌明點頭,立刻出去,找張曉琳。
張曉琳原本正在忙,聽到寧昌明說起葉歡歡的事,她的心裏,不禁“咯噔”一聲,渾身也好似被潑了盆冰水似的,涼了個透徹。
她還以爲,葉家出事,岑少封會像昨晚說的一樣,不會去見葉歡歡,和她從此劃清界線。
卻沒料到,現在,岑少封居然讓她帶着證據去巡捕局保釋保人。
“張祕書,張祕書!”見張曉琳一時怔怔地有些出神,寧昌明在她的面前揮了揮手。
“對不起。”回過神來,張曉琳立刻努力自然的一笑,點頭道,“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
“好!”寧昌明點頭,叮囑道,“人保出來之後,第一時間打電話向岑總彙報。”
看着寧昌明,張曉琳微笑着點頭答應一個“好”字,但看着他轉身出去之後,卻再也笑不出來。
深吸口氣,閉了閉眼,張曉琳不敢耽擱,趕緊找了那天買手錶刷卡的單據和手錶的發票,然後,帶上公司的一個法務,直接往巡捕局而去。
到了巡捕局,張曉琳和公司法務把購買手錶的單據和發票交給警方,而對方在知道手錶居然是岑少封送給葉歡歡的時候,也知道岑少封不是自已能惹的,所以,就什麼也沒有再說了,趕緊悻悻地離開。
“曉琳姐姐,是你拿了證據來把我救出來的嗎?謝謝你!”
既然是被誣陷的,自然就立馬放人,當葉歡歡被工作人員帶出來的時候,一眼看到來幫自已的人是張曉琳時,她心裏,既高興,又失落。
高興的,是因爲張曉琳是岑少封的人。
失落的,是因爲來的人,不是岑少封本人。
張曉琳站在車門前,聽到聲音,擡眸看去。
說真的,在第一眼看到那樣柔柔弱弱,一張小臉蒼白,臉上手上被打的全是傷而且還帶着血漬,儼然像一隻受到極度傷害的小白兔卻還咧着脣角對你笑的葉歡歡時,張曉琳的心裏忽然就對她厭惡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