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迴應，掛了電話，男人把桌上購買收據連同朱成的模樣，一併發送給對方。
想着，他又聯繫一人，聽見有人出聲時，開口道：“楊隊，幫我個忙，查一查今年一月，你們城區發生的一起兩名男子鬥毆事件，名字是朱成和張吉祥。”
“沒問題。”
“先謝了，回頭請你喫飯。”
“客氣啥！等我消息。”
洛時羨收起手機，只見安戈離打開房間窗戶，兩手一蹬，身子一躍到了外邊陽臺，他也跟着走近。
這地許久沒有清理，日曬雨淋，長出青苔，倒沒什麼垃圾，撿起角落的長方形盒子查看。
安戈離回頭，開口道：“這是奧斯康定！藥是5月31號才批准上市的。”
見人要上來。
洛時羨接過他手中物品，後退幾步，確認藥盒信息。
跳上跳下的速度有點快。
安戈離感到一陣眩暈，手連忙按着牆，緩和片刻後，開口道：“收據被揉成一團扔到垃圾桶中，藥盒丟在陽臺，丟三落四的方式，你看着像是故意嗎？”
“有可能。”洛時羨回覆後，“房東說1號看見朱成跟季戀空離開，這幾天都沒見着他，人沒回來，這些跟命案有關的證物是誰放在這裏的？目的是爲了陷害他？”
除了蘇知淺之外，極少與人交流案情。
安戈離生硬地說：“……也許，不過真要是別人，這種行爲有沒有多此一舉了些。”
“的確，這裏不是兇案現場，屍體在6號被發現，隨便找個地方都比扔在這個地方合理。”
“……嗯。”
兩人討論方向一致，隨後，安戈離又開口：“運動鞋鞋底也有紅色土壤，沒準……”喉嚨一癢，身體的不適感倍增，咳了兩聲後，“這個東西在季戀空和朱成別的窩有。”
他的臉色很差。
洛時羨靠近這人，開口道：“陽臺上來你就不對勁，要不要去醫院？”
“好。”安戈離乾脆答應。
手上的調查工作接近尾聲，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醫院就在回程的途中，不會耽誤案件的調查。
洛時羨斟酌片刻後，開口道：“給我一分鐘。”
“你送我去？別了吧！我自己打車也行。”
“……順路。”
平時早就頭也離開的他，眼下身體越發的難受，考慮到半路暈過去的可能性。
安戈離妥協道：“好。”
深目看了他一眼，工作效率極高的洛時羨，規定時間內收尾，帶走物證後，兩人離開這裏。
車上。
讓管轄區的人盯着朱成的房子後，洛時羨收到老李和楊隊的回覆，下一步讓警局的人調查季戀空和朱成名下有沒有登記入住的房子。
完事後，目的地也到了。
一路閉目養神的安戈離睜眼，解開安全帶，車子停好後，推開副駕駛座的門，冷淡地說：“走了。”
這人反應有些遲緩。
洛時羨怕有意外，開口道：“一個人沒問題嗎？要不要通知你家裏人過來？”
下車時，男人帶着厭惡至極的表情，洛時羨知曉他與家人關係不好，可沒想到惡劣到這種程度。
也是。
對安戈離的懼怕，小心翼翼的討好，一點都不像安凝霜的性格，可大大咧咧的她也不說家裏的事。
爲什麼？
難道跟八年前的醫療事故有關係？
手機鈴聲打斷思緒，來電是家中管家，洛時羨微微一愣，棄商從政後，極少接到家中的電話，連線後，他開口道：“怎麼了？白管家。”
“少爺，夫人心情不好，老爺帶着她去散心了，有件事需要請示您一下。”
“……你說。”
“今天的新聞不是曝光程家的案子，我怕記者們再深挖下來，夫人的名字也會出現在電視，您看要不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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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
幾小時過去，蘇知淺仍舊深陷自責，照明燈打在程錦深的臉龐，初見男孩稚氣羞澀，少年桀驁叛逆，成年沉默不語。
真奇怪！
沒有形影不離，他和她的成長階段都有彼此的存在，竭盡全力去愛過一個人後，她才知道家人的重要。
“咔噠”一聲，病房的門被推開，蘇知淺準備回頭，握着程錦深的手鬆了一些，牀上的人似乎感受到不安，無意識抓緊女人的手，緩緩睜開雙眼。
惺忪眸子在她臉上有了聚焦，恍惚道：“小淺，你看上去好像……不開心。”
鼻子一酸。
忘了想做什麼，隱忍的情緒一下崩潰，蘇知淺眼眶紅了起來，她是正常人也會有感性的一面。
程錦深立刻清醒，上身靠近這人，急切道：“小淺，你怎麼了？”
一句“我沒事”卡在喉嚨，心態好似脆弱的不堪一擊，試圖修補這樣的情況，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索性放棄了掙扎。
見人這樣。
程錦深驚慌失措，想抽手爲了拭乾淚水，可又擔憂這種舉動會讓她更難受，全身僵持的不能動。
他語無倫次地說：“小淺，怎麼哭得越來越厲害了，誰讓你這麼難過了？這是停不下來了，對嗎？沒事，那就這樣好了，我陪着你。”
勸說沒用。
程錦深不再說話，反手扣住她的雙手，專注看着蘇知淺。
十幾分鍾過去後，女人的眼淚總算止住了。
“哭好了？”
“……”
程錦深見人無聲點頭，緩緩鬆手，擡手從桌上抽了幾張紙巾，他打趣道：“小哭包姐姐，要不要你可愛的弟弟幫你擦眼淚。”
這麼一逗，有些不好意思。
蘇知淺佯裝生氣收拾儀容時，忽地想起有人進了病房，估計是被自己嚇到，遲遲沒聽見有回聲。
內心有些惱火，她不敢回頭，朝着弟弟眨了眨眼。
“小淺，你在折磨眼睛，我可真生氣了。”程錦深一臉不滿，知曉她的原因，貼心又補了一句，“遇見和夏醫生不是外人，不會把你哭的樣子說出去的。”
什麼！
蘇知淺錯愕回頭，一眼認出精心喬裝的兩人，喫驚道：“遇見，你這樣過來好嗎？夏醫生，你不是在別的省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