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魔法全傳 >109章 午夜魅夢
    又一日夕陽西斜,車隊往南推進了六十餘里,那些魔物不離不棄地跟在車隊後面兩三裏遠,數量已飆升到三百多頭,遠遠看去光禿禿的一片,蔚爲壯觀。

    目力好的人能看到它們身上曬出來的汗液,油涔涔的,在太陽下反着光,像淋在烤肉上的醬汁。當車隊停下來的時候,它們也停下來,結實的屁股往地上一坐,後肢一蜷,前肢直撐,靜靜地看着大隊人馬喫飯,活像只家犬。

    到了晚上氣溫降下來了,它們也會緊靠在一起,依偎取暖。但這些溫和都是表面的,只有和它們近距離打過交道的人才知道,它們是多麼的狂暴殘忍,毫無人性。

    中午的時候黃韻清和其他三百多名小隊長被叫出去了,到指揮車跟前集合。她讓其他人先喫飯,不用等她。不消一刻鐘,集會解散,各小隊長回到各自的戰車。

    “黃老大,上頭有何指示?”許胖兒正嚼着饃,開口說話便有兩粒黏渣掉到胸前,他毫不在意地從衣襟裏摳出來,一蘇嚕又吸進嘴。

    “宣佈兩件事。咳咳,”黃韻清端起茶盅喝了一口,用手捏捏喉嚨處,才道:“從今以後宗門名義上和實際上的執掌人就是隆吉真人了。”

    “噗,咳咳。”許方樂嗆得噴出一口食物。以區區化真境修爲執掌一個大宗門,他是聽都沒聽說過,這種情況只會出現在三流小門派。不過無量劍宗如今名存實亡,也就難怪了,只是覺得他爺爺難以代表劍宗輕靈飄逸的形象。

    “第二件事。扶搖宗主很早之前就中了魔毒,只是一直在壓制,他徹底魔化後就會成爲這片死地的魔主。所以,只要宗主理智尚在,我們或許就不用擔心受到魔物攻擊了。”黃韻清說話的時候看了一眼張家寶,她總覺得魔物的臣服更應該與他有關係。

    車廂內頓時一片低呼聲。

    “那我們還大費周章製造戰車幹嘛,有這功夫早就出去了。”說話的人叫王修文,他有個與他容貌極像的兄弟叫王行武,好像是豐鴻真人的子嗣。跟他們兄弟倆混得好的是一個叫‘爛果兒’的性格有些痞的少年,這三位便是當初用劍鞘戳過張家寶脊背的主兒。

    除此之外,還有一位個子高高的叫遊錦。加上薛超,此五位就是在韶縣時被餘滿視死如歸的精神所感染,一同去支援農田的另一支小隊。

    “那可未必,扶搖宗主也不敢保證他是否會一直保持清醒,或者魔物是否會一直聽命於他。他也明確說了,所有人不得棄車而行。”黃韻清說道。

    “而且,不製造這些戰車,我們如何能分到這些錢?幾千號人出去之後總不能有錢一起花吧。”張家寶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王修文點點頭,“有道理。”

    “哈哈哈哈!”

    這突兀的笑聲發自老吳,“如果這是真的話,那無來真人就死得有些冤了。鬧半天原來魔物是友非敵,嘖嘖。不過那道奇術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餘滿瞳孔一縮,一腳跨過橫杆,揪住他衣領,“你想表達什麼?給我說清楚點兒!”

    “我說,無來真人死的有些不值。要不是因爲他操控天降大火而分身乏術,那白賊怪胎也無法置其於死地吧。”吳應才向後仰着頭,仍是笑眯眯的,“若我沒有老眼昏花,沒有看錯的話。”

    餘滿再也控制不住,一拳轟向吳應才的面門。吳應才向後踉蹌幾步,靠着車牆爛泥似的滑倒。

    “我知道,你對我師尊有恨,對炎墉師叔、赤釀師叔有恨,但幾位真人如今都爲宗門捐軀了,你心裏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再讓我聽到你的不當言論,就不是一拳這麼簡單了。”餘滿喘着粗氣道。

    “你,還是……太年輕。”不知是什麼原因讓吳應才一直微笑,他咳嗽一聲,吐出一口血沫,“這世道,什麼恩,什麼情,什麼義,都是假的。只有好好活着,成爲人上人,纔是真的。不然就會像我一樣,到老了還要受一把欺辱。”

    “成爲了人上人,動動手指頭就能把我們這種下等人打進十八層地獄。”吳應才拇指指甲掐住小指頭,伸到餘滿面前,目光有些瘮人。

    “行了。無來師叔的付出大家都有目共睹,要不是他,魔物或許早就從城牆缺口爬進來屠城了。”黃韻清淡淡道,“阿滿別理他,咱們出發跟上大隊。”

    吳應才爬起來拍拍背後的灰,往車頭那邊跨過去,“我到前面去,免得礙了這後生的眼。”扭頭看了餘滿一眼,又對黃韻清笑笑,“黃老大,宗主一定能帶我們活着走出去的,對吧?呵呵。”那笑容有些陰森。

    衆人都不知這老吳叔的性情爲何會變成這樣,就因爲被宗門高層剝去禽園的肥差,貶爲織布坊看護?那活兒除了端屎端尿噁心點,其實也沒啥,只能說這個人心眼太小。

    扶搖子不但把他的‘祕密’公佈了出來,還主動要求以繩索縛其手腳,爲的是讓所有人心安。做到這個地步,人們都指摘不了什麼,相反還感動涕零。宗主都快要失去人智了,還一心想着這些人能不能出淵,可謂捨身成義。

    一時間,人心平復,人們更加期待出淵之日的到來。

    當天晚上,二九六小隊睡覺的鋪位基本跟昨晚一樣,只不過吳應才從中間位置挪到了最左邊。而許胖兒他弟夜晚見不到人就會哭,所以還是抱下來帶。黃韻清怕他弟會撒尿,許胖兒則怕他的體重一翻身把弟弟壓壞了。

    所以今晚的帶娃人是張家寶,他睡覺的位置換到了最右邊,因爲小小嬰兒睡在人堆裏不是那麼安全。

    “我猜今夜仍是無眠。”許胖兒伸個懶腰,黑着眼圈打了個哈欠道,“張兄,今晚你不用練聽功了,觸功比聽功有意思。”

    不知道黃韻清聽懂了‘觸功’的意思沒,此時她背對張家寶,面向景麗,長長的睫毛一動不動,貌似已經睡着。張家寶則是平躺,一隻手讓嬰兒攥着,另一隻手不知往哪放好。總不能往嬰兒那邊擠吧?人那麼多空間這麼點大,手就算自然往下放也會碰到不該碰的地方,若是側着睡和她屁股對屁股,好像也有點不雅……

    “走一天了也沒個地方洗洗腳,車裏臭死了。”吳應才嘟嘟囔囔起身,點了一支類似檀香的東西。

    夜漸深,香氣蔓延開來。身旁少女的體溫和暗香讓張家寶難以入睡,其感也雜,其思也亂。步入望月境之後他的聽力極好,聽到車頂上傳來窣窣低語。

    “死鬼你幹嘛,昨天一夜還沒鬧夠啊?”

    “沒辦法,別人一給我摟屎把尿我就受不了,必須得找個法子發泄一下。三條腿總得留一條不能壞,你說對吧。嘿嘿嘿。”

    “去開,老孃現在肚子還疼着呢。”

    “那你用嘴巴給我弄出來。”

    “你好意思說,那多髒啊。”

    “那老子可嫌棄過你的味道了?”

    “可能一樣麼,你那物什兒一股屎尿味臭不拉幾的。算了算了,當老孃做好事。先說明啊,今晚只能有一次,價錢比昨晚打個折,八個銀元。但今兒一路伺候你喫喝拉撒的,你得另給我兩塊,所以還是十元銀子。”

    “哈哈你這騷蹄子倒是會做生意,你可知道最漂亮的雛兒都不值這個價。不過我喜歡你這聰明勁兒,不像有些人給他甜頭不願意做,非得喫罰酒才做。哈哈,放開了整,有本事把老子伺候得死在你肚皮上,錢就都是你的……”

    女人用清水洗了一下男人的下體,半解衣裙襬出風情萬種,坐了上去。不一會兒,車頂上又飄揚出輕輕綿綿的‘貓叫’聲。

    迷迷糊糊中,張家寶感覺到黃韻清翻過了身,左臂和左腿都搭在他身上,這種感覺令他很愉悅。越來越濃的檀香似乎有安眠的作用,他終於陷入了沉睡。

    在張家寶的夢中,黃韻清的左手無意間觸碰到了他的小丁丁,或許是感到新奇,她無意識地把玩起來。

    張家寶的心臟怦怦直跳,他假裝不知,興奮地期待她更進一步。小丁丁受不了如此的挑釁,越變越大,欲要反擊敵人。昂首挺胸的它幾乎要把棲身的帳篷給撐破。

    黃韻清加緊握住,想要控制它,卻控制不住,她被越來越膨脹充盈的手感所驚醒。她驚呼一聲,扒開它所藏身的帳篷。第一次見這種東西,於是仔細觀察它,小心逗弄它。然後她俯下身,好奇地嚐了一口……

    “呃……”張家寶被褲襠裏的一陣溫熱弄醒了,側臉一看,黃韻清姣好的面容很是安寧,不過手臂和腿根本沒放他身上,剛纔不過是一場夢。

    伸手往襠裏摸,小丁丁很雄壯,它身下淌着一層粘稠滑膩的液體,像是沙場亡將的血。把手放到鼻頭下聞聞,有股令人作嘔的腥味。

    “爹,娘,我變成男人了。”張家寶自語道,神色複雜地看向黃韻清安睡的臉龐,“但讓我變成男人的,不是丫妹。”

    “滴答!”

    牆面與廂板的縫隙間有什麼東西滴落下來,張家寶伸手一抹,嗅了一下。

    很腥,但不是‘男人標誌’的腥,是血液的腥。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