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罪餘康 >第七章 過往
    一天後,寒止和姬月微來到了侯府。

    侯家可以說得上是江西南道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侯府也是氣派異常。

    寒止見到了所謂的李少恭,長得也算是精神,就是怎麼看怎麼不正經

    “那你是寒止”李少恭看完信,說道。寒止點點頭。

    “那這是弟妹”

    姬月微拔劍了

    侯府伙食倒是不錯,侯家家主侯亮升開宴款待寒止,寒止才知道,李少恭是趙曙小時候的玩伴,李家的公子,與侯家小女候小妹早有婚約,李少恭這便是來成親的,估摸着再有兩個月,李少恭就帶着候小妹回雁衡丘了。

    “老夫十年前拜訪過一次莫老前輩,見過趙曙,那孩子確實聰穎異常啊”侯亮升捋着鬍鬚笑道。

    “那敢問侯前輩”

    “唉如果小哥不嫌棄,喚我一聲侯伯伯罷了”侯亮升很是隨意。

    “那,小子失禮了,侯伯伯,趙曙信中怎麼說”寒止問道。

    “哦,他說,讓你這兩天聽我的,就這麼簡單。”李少恭笑道。

    “切,聽他的,估計你倆得喝上幾天酒,曙哥讓你們聽我的。”搭話的,是李少恭的新婚妻子侯小妹,兩人倒是歡喜冤家。

    果然,兩人吵了起來。

    侯亮升聽着頭痛,“行了行了,像什麼樣子,都閉嘴”

    “你現在此住下,我已派人加強了琅琊峯的看守,過幾天,你們四個上山守着。”侯亮升說道,“那天我實在是脫不開身。”

    “四天後莫不是秦大少來江西南道的日子”姬月微皺了皺眉,“他要來洪州府”

    “嗯,秦公子來洪州府,我作爲東道主,自然需要迎接。”侯亮升點點頭,“怎麼,你與他有舊”

    “沒有。”姬月微別過頭去。

    “哈哈,誰不知道智公子秦縱橫心繫黃逍義女姬小姐,連我這個和京城八竿子打不到的人都聽過。”李少恭幸災樂禍的說道。

    寒止驚訝的看向她,低聲道,“看不出來啊,你還有這種傳說。”

    姬月微撇了他一眼,“那你看,本小姐追求者多了去了。”

    “這秦公子怕是眼瞎了。”寒止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麼”

    “沒什麼,喝酒”

    話說這頭,趙曙與幽憐兒一行人來到了蘇州府。

    “花癡在這”趙曙問小妖。

    小妖點點頭,“師父曾說,如果需要找他,江湖上沒有他的消息,沒有樂癡的消息,就來這找他。”

    眼前,是一片花園。

    紅的,白的,紫的,什麼顏色都有,兩葉的,三葉的,高的,矮的,目不暇接,五彩繽紛,好似一副唯美的畫卷,空氣中瀰漫着夾雜在一起的香味,又有幾隻蝴蝶幾隻蜜蜂曼舞在花叢中。

    幽憐兒看的呆了,太美了,不禁邁向那一朵朵的花。

    “小姐止步。”小妖攔住了幽憐兒,“師父的花,越美麗,越有毒。”

    幽憐兒悻悻的止住腳步。

    “空氣中的花香帶有誘惑性,少主小心。”小妖拱手說道。

    “這麼一看,花癡可以改叫毒癡了。”趙曙笑道。

    “嘖嘖嘖,哪來的野小子議論我”前方,傳來一聲雄厚的新浪。

    “師父”小妖興奮的喊。

    “呦,丫頭”三息之間,閃過一個人影,到了小妖面前,“又漸消瘦是不是這臭小子又把你使喚來使喚去的了”

    “師父,少主對我很好。”小妖說道。

    “哼”花癡別過頭,撇了趙曙一眼,“臭小子,來找我幹嘛”

    “花癡前輩,此次前來,是小妖想你了,我們順道來次。”趙曙拱手笑道。

    “哼”花癡轉身看向小妖,“你這臭丫頭,也知道來看我,我以爲你學了我的本事,就忘了你師父呢”

    “哪能呢,師父。”小妖挽着花癡的胳膊,撒嬌道。

    “行了行了,也虧你們來的早,要在晚幾個時辰,我就去找你師孃去了。”花癡拍開小妖的手。

    “難不成樂癡前輩”趙曙啞然。

    “你管我”花癡撇撇嘴,“說吧什麼事,我要啓程了。”

    “前輩,可識得此花”紅泥從行囊裏取出保存尚好的花。

    花癡撇了一眼,猛然間,千頭萬緒涌入心間,麻木的點了點頭。

    “前輩可否說說此花來歷”

    花癡長嘆一口氣,“隨我來吧。”

    衆人來到了花癡的住處。

    花癡從櫃子裏取出一把匕首,上面紋着半邊猛獸的頭。

    “素問趙公子三教九流天文地理無一不曉,那趙公子可知此物”

    趙曙接過匕首,沉吟道,“此物莫非是西域物件在下偶然間曾閱過一本古籍,上面記載過西域三十六國以西,曾有一國,名爲博扎,其國尚武,國內有靈,似虎,正黃,有髥耏,面有吞山河之勢,尾端茸毛大如鬥。可是此物”

    花癡點點頭,“那趙公子可否知道曾經隴右道鄯州宮家。”

    趙曙點點頭,“宮家作的就是西域的生意,常年有車隊買賣,都是有宮家主持,甚至朝廷的買賣,宮家也多有插手,不過聽說二十年前,宮家因爲走私國家兵械與一些典籍被人滅門。”

    花癡點點頭,“宮家冤啊,我與宮長生有舊,每次西域送來的花草長生兄都會邀我共賞,我這花癡之賤命,與長生兄分不開。”

    花癡喝了一杯酒,繼續說道,“此花,便是二十多年前,博扎國的花。”

    趙曙點點頭,突然,目光一轉,像是想起了什麼。

    “怎麼了,曙哥哥。”幽憐兒察覺到了趙曙的目光,問道。

    “沒什麼,前輩,您繼續。”

    花癡點點頭,“我與長生兄研究了足足兩年,才把這花研究透,博扎傳來的名十分拗口,長生兄爲此花取名爲蝮蛇。”

    “蝮蛇者,詭詐也。”花癡繼續說道,“用來形容此花再合適不過,這花太漂亮了,在博扎人的口述和我們兄弟二人研究下發現,這花,氣有淡淡清香,根卻十分霸道,能延伸地下十寸有餘,此花種下,哪怕僅一株,百尺之地,將無其他花草寸地。”

    “我們也是偶然間發現,此花花瓣若是用藥服下,不出半柱香,此人將會身體不受控制,徑直走向此花之根。”

    趙曙點點頭,“謝花癡前輩解惑。”

    “二十年了,我不再見過此花,江湖上,宮家也亡了,天底下,怕是隻有我才知道這個祕密了。”花癡哀嘆一聲。

    “此花來自博扎國,那”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花癡擺擺手,“博扎幾百年前人人都種植此花,據傳三百年前,博扎出了位大賢,發現了這個祕密,自此博扎便再也沒有這種花,我們當時得到那花,據說是博扎的最後一株了,博扎有心之人偷偷養了百年,被發現後,捧着一株來到宮家,原以爲,世上已無此花,莫不想啊”

    衆人聽的出神。

    “這世上,真的有這個神奇的物種”幽憐兒感嘆。

    趙曙也點點頭,“敢問前輩,可知當初宮家,被哪方勢力,何人滅族”

    花癡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這花,何處採來”

    “這花是從”幽憐兒脫口而出。

    “蜀山採來。”趙曙打斷了幽憐兒的話。

    “蜀山蜀山”花癡喃喃自語,思索片刻,確實釋然,“算了,沒事別在我這晃了,我要動身去洪州了,臭小子,對我徒弟好點。”

    說罷,不待衆人反應,便踏輕功離去。

    “師父”“前輩”

    “算了,他不想說,那就別問了。”趙曙叫住了她們。

    “可是”

    “我已經猜的不離十了。”趙曙臉上閃過自信的笑容,“咱們下山,修整一晚,去找少恭。”

    “是,少主”

    花癡來到一片樹林,花癡的面前,有一座碑,無名之碑。

    “老哥宇兒好像還活着。”花癡流着淚擦了擦沾滿灰塵的碑,“這次,我不會再失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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