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那這件呢”
“很棒。”
“那這件呢”
“漂亮”
“你把眼睛睜開說話李少恭”
“啊啊啊,夫人把手鬆開,讓我再睡會”
自從李少恭娶了侯小妹,二人房間每早都會傳來打鬧聲,下人們也習以爲常,渾然當做沒聽見一般繼續打掃。
“少恭,今晚便是信上說的約定日子了吧。”
李少恭靠在牀頭,一把拉過侯小妹,擁入懷中,用下巴抵着侯小妹的螓首,閉着眼睛嗅着侯小妹的髮香,低聲道,“是啊,怎麼,興奮啊”
“那是當然”侯小妹依偎在他懷裏,笑了笑。
“有什麼興奮的,趙曙那小子精着呢,也從不主動找人幫忙,這次先經過我,一定是兇險萬分,小妹,聽話,老老實實在侯府等着。”李少恭拍了拍侯小妹的手。
“不行,即是危險,我怎麼棄你而不顧,我一定要在你身邊”侯小妹堅定地說。
“只是我這心裏沒底啊。”李少恭搖搖頭,“也罷,小心爲上吧,剛娶了個美嬌娘,我可不願意讓你守了活寡。”
“去你的竟說這話”侯小妹拍開了他作怪的手,“大半天的,別亂摸,剛整理好的衣服,差點又被你弄亂了。”
侯小妹一扭身離開了他的懷,盈盈笑道,“快起來吧,都幾時了”
“我累啊”李少恭又縮到被子裏,佯裝哀嚎,“你可不知道做男人多辛苦,昨天晚上你有多瘋狂,爲夫”
“去你的也不知羞”侯小妹臉紅,伸手打了他一下,“快起來我出去轉轉,等我回來你還沒起來,我就拿棍子抽你哼”
侯小妹哼着小調,走出了房間。
李少恭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喃喃自語,“趙曙啊趙曙,你這是爲了我姐呢還是連你也控制不了的局面”
是夜。
寒止姬月微和李少恭夫婦來到了琅琊峯的山腳。
李少恭隨意的抽了一聲口哨,陰影中,走出一位黑衣人。
“怎麼樣今天山上有人”
“回姑爺,今夜封山後,山上確實出現了真氣波動,可能有人,小的怕打草驚蛇,便未仔細查看。”
“行。”李少恭點點頭,“你先退下吧,哦,一會山下要來人,任何人,不可阻攔,無論是誰。”
“是”
李少恭揮手示意他退下。
四人上山。
山腰處,四人卻被一個人攔住了。
他懷中抱着劍,坐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見到四人,他睜開了眼睛,用着沙啞的聲音說道,“今夜,上山者,死。”
“原來是你”寒止驚訝,這人,便是那夜寒止遇上的追影劍的持有者那個殺手
“閣下是誰,此山,是侯家的,是陛下封賜,閣下不讓我等上山,不合理吧”李少恭笑道。
那人也不說話,一躍而下,抽出追影劍,在路上劃了一道。
“越此線,殺。”那人依然聲音沙啞冰冷。
“哼管你是什麼東西”姬月微冷哼一聲,抽劍衝了上去。
那人一躍而起,揮劍斬去,姬月微連忙躲過,那人劈了個空,又轉手一劍斬去,姬月微慌忙躲避。
寒止和李少恭見到,連忙抽出兵器上前。侯小妹在一旁,閃身一退手上碾出三枚飛刀,一邊走位一邊放暗器
侯家暗器,舉世無雙,陰狠毒辣,防不勝防
李少恭使的是兩支小棍,左右騰挪,靈活異常。
姬月微使得是黃逍縱橫天下的博翎劍訣
寒止用的便是諸葛神侯的槍法。四人扭鬥在一起
漸漸的,那人愈戰愈勇,李少恭身上,甚至中了一劍敗下陣來
寒止一槍刺來,槍頭呼嘯而出,與槍身連着鎖鏈那人一劍撥開,轉身一掌擊向姬月微,只一掌,便將她打退
寒止收回槍頭,咬咬牙,又將槍頭抽出,將七尺槍身縮成半尺大小,一手窩着槍身,一手搖晃着鎖鏈這便是南嶼神侯槍法的第五式碎布流星
寒止踏着輕功繞着那人疾走,時不時甩上一槍
那人看不清寒止的步法,無處揮劍,只得躲閃抵擋侯小妹也不敢輕易釋放暗器,怕傷到寒止,也是乾着急
“姬姑娘寒止這招只怕會過於損耗內力,怕是撐不了多久請姬姑娘下山,請岳父幫忙”李少恭點穴止血,甩出雙棍衝了上去
姬月微咬咬牙,握着劍也衝了上去,侯小妹攔她不住,心中焦急萬分。
“紅泥小妖上務必生擒”
彷彿救世主一樣的聲音
侯小妹轉身,喜極而泣,“曙哥你總算來了”
紅泥小妖領命,衝了上去,一青一紅兩道身影加入現場,瞬間扭轉了局勢
那人也不多說,與衆人鬥在一起。
侯小妹茫然的搖搖頭。
趙曙託着下巴,沉思。
那人漸漸不支,只見他一劍突破了衆人,閃身出去,冷冷的盯着他們。
“閣下束手就擒吧”李少恭捂着傷口,咬牙道。
那人搖搖頭,冷眼看着衆人,從腰間取出匕首,在衆人的注視下,划向自己的手臂,一縷鮮血流了出來。
衆人詫異不已。
“這招”趙曙身後,幽憐兒怔怔出神。
“怎麼了”
“我父親就是死於這招,大家小心”幽憐兒驚道。
那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將劍立於胸前,讓血滴在劍上。
“大家快跑”幽憐兒大喊一聲。
可是,晚了
那人將劍插在地上,一聲巨響一股強大的真氣波動開來衆人被波及,瞬間震退
待到衆人踉蹌站起,那人已經抱着劍,面目表情的看向他們
鬥了一個時辰沒有一個人跨過了那條線
“果真是人外有人啊沒想到真有人如此年輕,便有這麼深厚的內力。”李少恭搖頭苦笑,侯小妹受得傷最輕,將他攬在懷裏療傷。
“你究竟是誰”幽憐兒向前走去。
“憐兒”
幽憐兒不顧衆人阻攔,一步一步的走向前去,“這一招是誰教你的”
那人抱着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幽憐兒腳步沒有停,慢慢走到了他面前,他一劍搭上了幽憐兒雪白的脖頸。
“停下。”他冷聲說道。
“那你便殺了我吧,你們已經殺了我一家三十一口,我這命,也是苟活下來的。”幽憐兒盯着他。
“憐兒回來”趙曙在後面焦急萬分。
幽憐兒彷彿沒聽見一般,繼續踏前。那人後退。
“你爲什麼不殺我”幽憐兒悽聲說道,“殺我全家的人與你有何關係”
那人嘆了口氣,收回追影,沉默半晌,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這招是怎麼學來的”幽憐兒已止不住眼淚的決堤,大聲哭喊。
“哈哈哈,很好,凌逸,沒你什麼事了”
衆人循聲看去,只見一中年道長從山上走下,還架着一位女子,葉溫柔
那人衝道長點點頭,又看了幽憐兒一眼,踏輕功向山下走去。
“沒想到啊來了這麼多人”道長笑道,“呦呵,被打的這麼慘,還有力氣再站起來了麼”
“閣下莫不是華山四長老”趙曙問道。
道長點點頭,看着幽憐兒,“行了,他都走了,你也別看我,我也不知道他哪來的,我也是僱的人。”
幽憐兒雙目無神,踉蹌的走回了趙曙身邊。
“你就是蔣摧葉”寒止問道,“拿女人說話算什麼本事把葉溫柔放了”
“放了放了我拿什麼報仇”蔣摧葉笑道,“不過她還沒死,只是中了我的毒,嗯,不出意外的話,過兩個時辰她就沒命,幸好這個毒還不錯。至少她還有意識,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趙曙笑道,“其實我比較好奇你的外應是誰”
“哦”蔣摧葉笑了,“你就不好奇我爲什麼殺華山的同門”
“閣下應該知道我們知道了你的身份,不是麼”趙曙搖扇笑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當初華山那老農,是你故意留下,就是引我們到此。”
蔣摧葉點點頭,“是啊,目的就是引華山剩下的人過來,沒想到啊沒想到,只來了一個,沒意思。”
“上琅琊峯有兩條路,一明一暗,你們從暗路上來,而她從明路上,難道就不是你故意爲之”蔣摧葉笑着看着趙曙。
“可能是我的疏忽吧。”
“呵呵。”蔣摧葉笑了,“你還查到了什麼,不妨說出來聽聽,正好我也有時間。”
“那晚輩獻醜了。”趙曙拱手笑道,“六月初七,你勾結外人,買剛剛那位劍客在華山下殺人,而你,做出一副碰巧遇上的樣子,敗給他,回山通報同門,使得幾日後,衆人下山,而你,結合外人,屠殺同門,再用一具假屍偷樑換柱,只可惜,當時你發現了一個不應該在那的老農,情急之下,你卻沒有選擇殺他,而是借他的口,說出了二十日後,琅琊峯的消息,相引華山衆再次上山以全殲。”
“是啊。”蔣摧葉苦笑,“未曾想啊,平日裏和睦相處的師兄弟,竟只顧着爭奪掌門大位,只有葉溫柔帶着幾個人來啊”
衆人沉默。
“不過這些,也算不得你的本事,是我故意爲之。”蔣摧葉笑道,“這五天,你只想到了這些,可不夠。”
“是麼那我還想到了一個名字。”趙曙笑道,“宮宇前輩”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