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子氣度不凡,又博聞強記,屬實令本天師佩服,只不過本天師唉”宮天師吹着吹着,便嘆了口氣。
“呦,大師有何不能說說說聽聽。”趙曙連忙問。
宮天師猶豫了一下,“罷了,我便說了,我剛纔看你眉宇間有黑煞閃過,怕是不久便有一劫啊”
趙曙按住紅泥要拔出的劍,笑着問道,“那該如何破解”
“你我有緣,我這裏有一張符,正可解你的劫。”宮天師從懷裏取出一張黃紙,“如果不信我,不日,便有血光之災啊,必會”
“唰”紅泥和小妖的劍已經雙雙架在他的脖子上。
趙曙則背對着他們,看向樹林。
宮天師用手輕輕撥開劍,“不信就不信嘛,至於這麼大陣仗。”
“再敢亂言少主,定斬下你的頭”紅泥冷哼一聲,把劍收了回去。
趙曙從樹林走向溪邊,又走了回來,低聲對着紅泥小妖吩咐了幾句。
紅泥小妖點頭,走向樹林。
宮天師疑惑,剛要問趙曙,被趙曙揮手打斷。
只見紅泥小妖剛來到樹林中,便打了起來
紅泥抽劍砍向小妖右臂,小妖扭身躲過,一劍向紅泥面門刺來,紅泥彎腰,小妖便一劍刺向紅泥身後那顆樹,卻見那顆樹上,有兩處劍痕
紅泥彎腰之間,一劍向小妖腰身劃開,小妖便倒在地上。紅泥抱着小妖,一步步的走向溪邊。
“很好。”趙曙鼓掌。小妖起身,和紅泥衝着趙曙拱手。
“她們在幹什麼”
“模擬啊。”趙曙笑道,“你看樹林裏,樹上有好多處劍痕,而死者卻在溪邊。”
“拋屍”
趙曙點點頭,“不過我想不出有何意義。”
“嗨,我當是什麼”宮天師手掐算一翻,“定是那賊人認爲在樹林裏的屍體不易被人發現,而在溪邊,十分醒目。”
趙曙沉吟半晌,“倒是有幾分道理。沒想到你還有幾分乾貨。”
“那是,我可是堂堂天師。”
“天師天師會在自己的扇子上抹蜂蜜”趙曙嗤笑一聲。
“蜂蜜什麼你別亂說啊”宮天師深色慌張。
“你騙得了別人,騙得了我”趙曙笑道,“那日在橋邊,你在薛然肩膀上點了兩下,扇子上塗了蜂蜜吧,怪不得那些蜂單單蟄他而不蟄別人,你還裝作高人的樣子扭來扭去的,好像是你指揮蜂羣不蟄別人一樣。”
宮天師看了他一眼,頓時卸了氣,“何必斷人財路呢”
“我對斷別人財路沒興趣。也沒有看不起神棍。”趙曙看着他,“我只是喜歡拆穿別人的把戲罷了。”
“你”
。
姬月微房間內,姬月微安靜的看着書,而章飛燕看着他。
“你和那個寒止怎麼認識的啊”“他有沒有答應娶你啊”“黃門主會同意麼”
嘰嘰哇哇的,吵個不停。
姬月微俏臉紅通通的,把書放下,“你別亂說,我倆什麼關係都沒有。”
“咦,那你臉紅什麼啊。”章飛燕鄙夷的看了她一眼,“看你眉清目秀細皮嫩肉的,怎麼這麼矯情,還沒什麼關係。”
章飛燕湊了上來,“多帥啊,那天在橋上,我們都看呆了,他抱着你飛了過來,多刺激”
姬月微低着頭不說話。
“不會吧他不喜歡你”
“什麼啊我纔看不上他呢”姬月微面紅耳赤的辯解。
“切,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就你倆在這裝。”章飛燕看了她一眼,“你要不喜歡他,我就去找他了,多帥啊,那天還把我從薛然手中救了下來,唉,可惜某人不喜歡,不喜歡沒事,我喜歡,我去找他”
“你敢”姬月微擡頭紅着臉喊,擡頭便迎上了她戲謔的眼光,跺了下腳,回到牀上坐着。
半晌過後。
“寒公子來了呦,這麼多喫的”章飛燕喊道。
姬月微慌慌張張的跑出來,哪見到什麼寒公子,姬月微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又回到牀上。
章飛燕看着她,笑到不行。
“寒寒公子”
“來來來,裏面坐啊。”
“什麼寒公子我纔不想看見他,你別在那裝了”姬月微忍不住吼道。
章飛燕愣了一下,對着廂房抖着聲音說道,“可是,寒公子真的來了,來給你送酥來了”
“哼”姬月微冷哼一聲,權當章飛燕在騙她。
“算了,既然她不想見我就罷了,我剛從後廚拿了一盒桃花酥,算是賠昨晚的罪了,那,在下就告辭了。薛公子還在外面等着。”
姬月微腦子“嗡”的一聲,連忙跑了出去,只見寒止低着頭,關上了門,便走了出去。
姬月微看着目瞪口呆的章飛燕,和桌子上的那盒酥,嘴角微微顫抖。
“那個不出去追一追麼”章飛燕提示了一聲。
“誰稀罕他”姬月微狠狠地一跺腳,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扭頭回到牀上。
章飛燕聳聳肩,看向桌子上的酥,“那這酥”
“找時間送回去”
“別吧,他也是從後廚拿來的,要不我吃了”
“放那”姬月微紅着臉,“一會我喫”
已經過去幾天了,橋也快修好。
幾人仍然是儘量足不出戶,報團而走。
普淨大師雙手合十,坐在屋內。
韋管家端了兩碗麪。
“大師,這碗素面給您。”
普淨道了聲謝,拿起筷子拌了拌那碗麪。
韋管家看着他,也不說話,轉身去櫃子裏取出一個小瓶。
韋管家坐了下來,將瓶子裏的粉,撒了撒在面上。
普淨聞了聞味道,疑惑的問,“韋施主,這是何物”
“哦,這是我老家的一味調料,我自己做的,您來點”韋管家笑道。
普淨點了點頭,韋管家便撒了撒在他的碗裏。
普淨道了聲謝,又拌了拌麪,吃了起來。
“這味道”
“怎麼了,大師”
普淨呆呆的看着他,半晌,才搖了搖頭,“真香”
韋管家笑了笑,“大師覺得好喫就行,不過這個東西我沒做多少,只有冬天能做,現在已經沒剩多少了,我一個月,才能喫上幾次,今日想起來了,便拿出來喫兩口。”
“不過很奇怪啊,大師也喜歡喫,這東西南方人可喫不慣。”
普淨雙手合十,“貧僧苦慣了,便沒什麼。”
韋管家擡起頭,看着他,笑了笑。
普淨低着頭,彷彿不敢看他的眼睛。
“好了。”韋管家看他也喫完了,“我把碗筷拿下來刷。”
普淨點點頭。
。
“什麼時候才能從這鳥地方出去”
“就是,老子想收拾你這隻蠢虎很久了”
說話的,便是章成戩和薛虎,這幾天,兩人淨在嘴架,也沒在一起呆太久,對趙曙的話,倆人也是嗤之以鼻。
“想打架”薛虎捋了捋袖子,瞪着眼睛看着他。
“咦”章成戩看了看他的手臂,“斧頭紋身你是當年神機營的人”
薛虎慌亂的捲回袖子,“是又怎樣”
“神機營你是哪個旗的”章成戩來了興致。
“哼你管我”薛虎冷哼一聲,扭頭便走。
“回來聊聊嘛喂”章成戩的聲音越來越小。
薛虎氣呼呼的往房間走,路上看見了普淨大師。
“薛施主”
“走開”薛虎拍開他,“死禿驢別擋路”
“禿驢”普淨笑了笑,看着他,“你不認識貧僧”
薛虎停下腳步,扭頭看着他。
“你不認識貧僧麼”普淨向前走了一步,直視着他的眼睛,“你不認識貧僧”
薛虎瞪着眼睛看着他,“不,你不是”
“你認識貧僧了”
“不不可能”薛虎推了他一把,慌張的跑回屋子,大口喘着粗氣,連忙倒了一杯茶,喝了下去,心情平復下來。
然而,薛虎卻不經意間看見了茶壺旁邊的觀世音菩薩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