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宗之以及送行的李適之見李白盯着那株花兒看了半晌、又大叫道好東西,頓覺莫名其妙。

    李適之還以爲李白也有了養花弄草的嗜好,便道:“此花白疊子,是西域商人傳來的。太白若喜歡,便送你兩株。”

    “那就卻之不恭了。”李夕毫不客氣,自己動手搬了兩盆置於馬鞍左右,又對崔宗之道:“這馬明日再還你。”

    告別崔宗之、李適之,李夕李白帶着兩盆棉花往家去。

    “看你對這劫波羅甚是看重,在後世它很重要麼”李白不解的問道。

    “那是自然。在年以後,有一個海上小國,就靠棉花產業賺錢發家,橫行霸道數百年,我華夏一族更是被它欺凌。這一來可好了,有了棉花,我要來個逆天改命”

    “前日你說那東夷日本將是我們的大敵,今日又說會被一海上小國欺凌。我泱泱華夏何至如此不堪”李白活在萬國來朝的盛唐,完全無法想象後世的國家血淚,民族的悲慘遭遇。

    “世事萬變啊。”李夕一聲輕嘆,便將y國的發展大致與他講了一遍。那y國靠毛紡織業起家,卻是靠着棉紡織業發展壯大。槍、炮只是它打開各殖民地市場的敲門磚;工業化生產的低成本棉紡產品,纔是它收割財富的真正利器。其棉紡出口額一度佔到世界紡織貿易總額的成有了鉅額財富的支撐,y國更是上山下海,無惡不作,一躍成爲海上、陸上的雙重霸主。

    李白本是聰明人,即便李夕講的粗略,他也大致懂了。不過李夕想要發展棉紡織業,必得有大量的棉花纔行,這是李白還有些疑惑的地方:“這棉花目前只有西域那邊有種植。要便宜獲得大量棉花,必需在關內大量種植。沒有數年時間只怕難見其效。再則讓農民不種糧改種棉花,戶部會不會干預要知道長安城可是缺糧得很”

    李夕本也沒指望一蹴而就,這種事需得慢慢來。他道:“這事不用急,我們先貼出佈告放出風去,說要收購此物。只要肯出錢,明年必有人開始嘗試種植。至於缺糧,一個農人一年的收成可養活人。就算各地有災荒,平均下來大唐一年的收成也夠4年之用。所以這倒不在於農人種什麼,而在於這些糧進了誰的倉。”

    說話間,兩人已到了家。

    五兒早已回來了,不知她又從哪兒弄來一大筐花瓣,正在清洗。見她阿郎回來,便翹起高傲的小頭顱,“阿郎,今日共得了4餘貫。除去買花用掉的,還剩整整4貫,比你的月俸可多多了。”

    這丫頭很有商業頭腦嘛。有了錢便不再參與產業鏈低端的作業了。這樣一來就能把更多時間花在頂端研究上。

    李夕正欲口頭表揚她一番,卻聽五兒又道:“阿郎可得給我漲工錢。”

    李夕開口鄙視道:“真沒出息,馬上就要成爲大唐精油公司的首席了,還糾結這點工錢。”

    李白也豪氣的接了一句:“錢就在那隨便花”以前每月的錢,大部分被他喝酒逛青樓用了,留給五兒的確實少了些。

    五兒聽到那句隨便花,頓時喜笑顏開,阿郎前阿郎後的把李白誇了個遍。

    李夕現在也算半個李白,五兒這一頓誇讓他很是受用。沒想到這李白竟深諳哄女人的王道。

    翌日,李夕李白正要去找李宗質,準備貼一些收購棉花的佈告。卻不知是哪家府吏送來一貼,說了一句“太白先生您的請帖”便快速離去了。

    打開一看,發帖的竟然是楊玉環。地址卻不是興慶宮,而是楊府。

    李夕滿腦子疑問,忍不住問李白道:“楊太真沒和皇帝一起難道回孃家了又請我們去幹嘛”

    “你問我,我問誰去”李白的疑問並不比李夕少。

    “那要不要去”

    “你想去”

    美人來請,李夕當然是想去的。但他也知道李白對楊玉環沒甚好感,只得換種方式試探道:“不是想不想去的問題,主要是想看她找我們何事”

    李白正要作答,又見郭三正和林義之尋了來。

    “李翰林”兩人齊齊拱手行禮道,“好久不見”

    “兩位公公好”李白還禮道。

    “李翰林還是叫我們小郭、小林吧。”兩人在李白麪前倒是越來越謙遜了,畢竟兩貫銀錢不是白給的。

    李白問道:“兩位找我何事”

    “是高將軍差我們來的,說是聖人有請。”郭三正回道。

    玄宗和楊玉環兩人不在一起,卻同時來請。這有意思了

    李夕李白隨着兩人來到興慶宮,高力士已在殿外相迎。

    “李翰林”高力士忙上來見禮道。

    李白回禮道:“高將軍客氣。不知聖人召我何事”

    高力士尷尬而又神祕的一笑:“李翰林進去就知道了”

    見他神神祕祕的,李夕李白也懶得多問,直接入殿來見玄宗。

    玄宗正形單影隻的歪在榻上,一邊慢飲一邊看着宮女的舞蹈。從他神色來看,顯然是百無聊賴。

    “難道這兩口子吵架了”李夕心裏好奇道。而從種種情形來看,這事極有可能。

    李白也認可李夕的推測,回道:“想來是了。難怪昨日適之被責難,原來是這裏來的氣”

    知道了個大概,李白心中有底,向玄宗行禮道:“臣李白見過聖人。”

    見李白來了,玄宗揮揮手讓跳舞的宮女退下。這才道:“李愛卿,孤今日略有詩興,便做了一首。想請李翰林爲孤瞧瞧。”

    “聖人文治武功千古未有。切磋詩文白尚可奉陪,若說爲聖人瞧詩,臣怕是沒有這個能耐。”

    李白現在拍玄宗的馬屁真是一套一套的李夕都有些自愧不如,在心裏爲他連環打a。

    玄宗聽得一樂,臉上也掛起了笑意,“李愛卿過謙了,你的詩文孤豈能不知。這篇你且替孤瞧瞧。”

    玄宗一面說,一面指着壓在案上的一篇詩稿。

    李白取過詩稿,只見上面寫道:

    三日不得見卿顏

    孤枕九州難入眠

    何言帝王多寡情

    拱手河山討你歡

    兩人看完,李夕心裏哈哈笑道:“還真是鬧矛盾了。看來聖人是想來首情詩,召那楊太真回來”

    李白心裏長嘆一口氣:“這兩口子吵架,竟把氣撒到李適之頭上。如此治國,倒不如要臨朝了。”

    李夕知道玄宗無心國事,對他沒有像李白那樣的期待,便不去討論臨朝治國之事,只笑道:“你覺着這詩如何”

    李白又輕讀了一遍,笑回道:“簡潔易懂”

    聽到李白的評價,李夕樂道:“哈哈,評價不是太高啊不過即便詩再好,若不搭配點猛料,也是難以鎮住女人的。就讓我來教他一法子”

    打定主意,李夕開口道:“聖人這詩極好。只是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愛卿有話直說。”

    “回聖人,這女人哪,是得寵着,但不能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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