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金吾衛道謝準備離開。

    李夕忽的想起一事來,“遭了,忘了念奴了”

    經他一提醒,李白也才猛的記起,念奴也失蹤了。方纔賊人那兒並沒有她的身影。

    “快,回雲夢樓”

    李白心中大急,趕緊喚住幾名金吾衛。

    “李翰林還有何事”一名金吾衛問道。

    “勞煩幾位弟兄帶我去一趟雲夢樓”

    幾名金吾衛也是熱血漢子,一聽李白要去雲夢樓,頓時嘿嘿y笑道:“李翰林好興致奔勞一晚,是該放鬆放鬆。”

    李白本想讓岑參留在家裏照顧五兒。但賊人在暗,又知曉地址,萬一捲土從來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李白又將五兒抱上馬車,帶着岑參,往雲夢樓去。

    幾名金吾衛看着眼前的一切,自行腦補了許多,暗自感嘆這李翰林不僅學問天下無雙,連玩起來都這麼與衆不同。去青樓還帶着侍兒與跟班,也不知道要玩出什麼花樣來。

    此時的平康坊正是熱鬧時分,各條街巷無不流光溢彩,鶯鶯燕燕的女子不計其數。

    不過在沒有得到念奴平安的消息之前,連李夕都無心欣賞。

    車馬到了雲夢樓前,只見一個奇醜無比的太監,領着一隊金吾衛,簇擁着一輛豪華馬車迎面行來,也在門口停下。

    車簾掀開,從車裏款款下來一名女子。珠釵雲髻,面若仙子,一襲薄薄的青紗,勾勒出極致勻稱的身段。

    不是念奴還能是誰

    美人無恙,李夕喜出望外。

    正要開口相呼,卻聽李白在心裏道了一聲,“你老實點。”

    接着便覺身體飛了出去,一眨眼到了念奴跟前。接着便是暖香入懷。李夕只覺李白控制着一雙大手,將念奴摟的緊緊的,生怕她長出翅膀飛了一般。

    李白緊緊摟着念奴,輕柔、顫聲道:“你去哪兒了,讓人好生擔憂”

    這李白雖是名滿大唐,談起戀愛來,心態卻和小男生沒什麼兩樣啊。他對其他女子不冷不淡,在念奴這兒卻表演起鐵漢柔情來。

    拜託,這是古代,不用玩什麼鍾情吧還有,大庭廣衆之下摸摸抓抓,這不好吧。

    念奴開始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一看是李白才心中釋然,任他擁抱良久,才輕輕掙脫懷抱。

    她莞爾一笑道:“今日太子妃生辰,太子在東宮設家宴,聖人也恩臨了。席間不知是誰提起,說念奴唱歌好聽,便召我前去爲聖人獻唱了。”

    “怎的不告訴假母,倒讓人好找。”

    “我也是在外臨時被接走的,所以不曾告訴假母。”念奴望着李白關切的臉色,疑道:“聽你的話,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你兩除了談戀愛,總算還知道談點正事。”一直看着兩人談戀愛卻插不上嘴的李夕心裏沒好氣道。

    李白懶得管他,只將五兒被綁一事與念奴簡單說了一遍。

    念奴聞之,大驚失色,忙要去看五兒是何情況。

    那送念奴回來的醜太監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拱手道:“念奴娘子,既然無事我等先行告退了。”

    念奴一身薄紗,不便帶錢,於是找李白要了一塊金錠賞與他,“李公公請便。”

    言罷便登上這邊的馬車探視五兒。

    五兒此時已經昏睡過去,但手腕腳腕傷痕依舊明顯。

    念奴急忙道:“太白,快將五兒帶到我房裏再說。”

    正門人多手雜,擁擠不堪。念奴領着大家繞道後門而入。剛上二樓便與假母撞了個滿懷。

    見鎮樓之寶回來了,假母滿心歡喜。

    卻見後面跟着抱着一個小丫頭的李白,李白身後還有一個帶着鄉土氣息的岑參。假母面色頓時陰沉,“你不要老纏着我們念奴好不好,我們還要做生意的”

    念奴也不勸她,只從腰間掏出一串珠子,笑道:“這是今兒聖人打賞的珍珠一串,就送給假母吧”

    在這個時代,一顆珍珠就能兌換好幾兩足金。而眼前這串珍珠足有10顆,每顆大小相似,顆顆飽滿圓潤。其價值就不是一乘以十那麼簡單了。

    假母的眼神有如太陽般熾熱,歡天喜地的接過珍珠,尤自去了。

    李白將五兒放到念奴的牀榻上。念奴點了薰香,又讓小丫鬟打來熱水,爲五兒搽了一把臉。

    五兒眼皮輕眨,慢慢睜開眼來。一見眼前的阿郎和念奴,頓時痛哭失聲:“阿郎念奴姐姐”

    她一把抱住念奴,眼淚如決堤般簌簌流下,哭的是梨花帶雨。

    念奴安撫了半晌,五兒方纔止住了哭,低聲抽泣道:“阿郎,念奴姐姐,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念奴哄小孩子一般,輕聲細語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你先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五兒還有些哽咽道:“今日蒸完精油,等我送走羽霽、羽棋高力士處借來打下手的婢女,正在拆洗設備,就聽見有人敲門。我還以爲是阿郎回來了,便也沒留意。誰知剛一開門,幾個黑衣人就闖了進來”

    “他們爲何綁你”前面都是李夕李白的猜測,還待五兒親口證實。

    “他們說只要我交出精油的法子就放了我。我說那法子只有阿郎知道,我只負責裝瓶。他們看我不說,就找了一個道士來。也不知使了什麼法子,那道士對我念叨了幾句,我就困的不行,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原來真是爲了精油。這精油還沒賺上幾天錢就被人盯上了,真是頭大。

    李白給五兒一個摸頭殺,溫柔道:“如果萬一再遇到這種事,只管告訴他們就是,你阿郎賺錢的法子多的是。千萬不要逞強,保護好自己纔是最重要的。”

    李夕聽的一陣心塞,什麼賺錢的法子多的是,這是把我當寶藏男孩呢

    五兒聽了卻是堅定地搖頭:“他們腦子笨想不出阿郎的法子,卻來用這種卑鄙手段。這種惡人,就是死我也不會告訴他們的”

    面對五兒的倔犟,李白心中感動,卻真不願她遇到危險還硬抗,“傻丫頭,那法子又不甚複雜。賊人把那設備看一遍;或者等他們知道了羽霽、羽棋,劫走一逼問,只怕也就清楚了。”

    五兒忽的破涕爲笑:“不可能,羽霽、羽棋我只讓她們幫忙清洗花瓣,裝瓶。可沒教她們別的。那設備用完我也是拆成零碎清洗,賊人哪裏看得明白。”

    這丫頭倒是謹慎。不過現在鋪子少,她一人負責蒸餾倒也夠用。

    屋子裏正說着話,岑參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壓低聲音、帶着滿腔驚喜道:“先生,找到了”

    “什麼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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