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柳柳一聽,立刻帶着衆人去瓦罐墳。
到那棺材前,揭開棺蓋一看,
雯姥爺的屍體不見了,
那個失蹤的胖跟班,
竟然一臉笑容的躺在棺材中。
那個胖跟班笑的很詭異,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洞頂。
一個彪悍的大塊頭,上去一邊往出拽,一邊說:“你怎麼躺這裏了,誰把你弄到這來的?”
我大喊一聲:“快起來,別碰他!”
說話時已經晚了,胖跟班一陣劇烈抽搐,
全身的皮膚都滲出血,指甲和牙齒暴長一寸多長。
猛的伸出利爪,一把抓住大塊頭的腦袋,就往棺材裏拽。
這邊人拼命的拉住往回拽,卻怎麼也拽不動。
最後竟然拽斷了。
我重傷沒好,就算穿着大紅壽衣也施不出法力。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無能爲力。
柳柳畢竟有法力,又掏出三清鈴,念動咒語衝胖跟班搖起來。
胖跟班一陣哆嗦,抱着個死人頭,
目瞪口呆從棺材內站起來。
那羣跟班畢竟都練過,沒被嚇住。
以爲胖跟班被制服,一哄而上,
把胖跟班從棺材裏拽出來,摁在地上。
胖跟班這才緩過神似的叫喊起來:“幹什麼,你們摁我幹什麼?快放開,我怎麼了?”
柳柳也察覺到不對勁,但她因爲受重傷,
法力也受到影響。
柳柳燒一張靈符,把紙灰投到一碗清水裏。
讓人把符水給胖跟班灌下去。
憑着一股靈氣,我察覺不對,附在胖跟班上的靈體已經走了。
但那髒東西戾氣太重,在胖跟班體內留下屍毒。
此時灌驅靈水,已經沒用了。
灌下符水後,胖跟班已經屍毒發作,
疼的滿地翻滾,嗷嗷慘叫。
正常中屍毒,喝下符水可以破解。
不過這次不同,屍毒發作太快。
胖跟班全身變黑,皮迅速腐爛,
在地上一翻滾,皮都粘到地上,
滿地流的都是腐爛的黑色血水。
很快就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身上的肉都爛沒了,
胖跟班的骨頭架子,還疼的在地上翻滾。
那種慘狀真的觸目驚心,讓人毛骨悚然。
柳柳連着在骨架上貼三道靈符,
那骨頭架子才消停下來,不動了。
我和柳柳一起焚香唸咒,給他作超度。
剛做完超度,小雪就驚詫的叫喊道:“啞叔不見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
看來啞叔凶多吉少。
這報復來的真快!
我和柳柳面面相覷,我倆心裏都明白。
雯姥爺死時,下了毒咒,並且是死咒。
所謂死咒,就是不入輪迴。
他的執念無法破解,無法超度。
從胖跟班所中的屍毒就能看出,雯姥爺已經成爲死煞!
別說柳柳此時受重傷,就算不受傷,
她能不能夠降服死煞,還是個未知數。
死亡的恐怖陰影,已經籠罩在我們周圍。
雯姥爺每害死一個人,都會增加煞氣,加速他成爲不化骨。
我們要在他成爲不化骨前滅掉他。
藉着找啞叔,我也想查看一下小雯和雯姥姥的下落。
跟柳柳一行人,在洞內仔細的搜一遍。
最終一無所獲。
我就提議去小雯家。
我弄不開那個梳妝檯,想借柳柳的法力。
看一下那壁龕中到底是什麼。
到小雯家後,一進院,就感覺到一片淒涼。
推開門,屋裏一股陳舊的發黴味。
屋裏到處都是灰塵和蜘蛛網。
這讓我的心縮緊,
這是我心愛女孩的家,沒有一點生氣。
我指一下那個老式梳妝檯。
六個跟班一起去臺,愣是沒擡動。
柳柳繞着梳妝檯轉一圈。
照梳妝檯踹一腳,
然後一個跟班,就輕鬆的把梳妝檯移開了。
打開壁龕,裏面是一個骨灰盒。
打開骨灰盒,裏面有胎盤的粉末,
在胎盤中間,是一個巴掌大的陰沉木匣。
我把木匣取出來,小心翼翼的打開。
裏面是一個乒乓球大小的繭殼。
我把繭殼遞給柳柳。
柳柳看一眼說:“裏面是一個女孩的生魂,這女孩出生就沒有陽壽,完全是靠續命活到今天,到今天,從胎盤上借的陽壽已經用盡,想繼續續命只有兩種方法,一種是用胎盤,另一種是用舍利子和煞丹爲女孩種生基。”
一聽柳柳說到舍利子和煞丹,
我立刻想到黃皮子帶我找的那個舍利子。
並想起來,黃皮子說還缺一樣,衝我呲牙,然後縮成個球。
它是告訴我,還缺煞丹。
我覺得這繭殼裏的生魂一定是小雯。
雯姥爺和雯姥姥弄胎盤,都是爲給小雯續命。
可我還是想不明白,
雯姥爺爲什麼要我和卓紫妍交合,
並要我的生辰八字?
但這個就沒法去問柳柳,
如果問,她也得要我的生辰八字,才能算出來。
而我不可能告訴任何人,我的生辰八字。
況且雯姥爺看到柳柳時,第一句話就問,
丫頭,你是衝我來的,還是衝那小子來的?
我覺得雯姥爺這樣問很奇怪,是話裏有話。
我把舍利子放在木匣裏,
木匣裏有一塊黃布,
上面寫着一個生辰八字。
柳柳一看到舍利子,不禁眼睛一亮。
問我在哪裏找到的。
我覺得她剛纔,一閃即逝的眼神有點不正常。
就隨口說,是我爺爺留下的。
小雪在一旁問柳柳,木匣裏是不是何雯的生魂。
柳柳說不確定。
小雪咬牙切齒道:“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何雯!”
我立刻板起臉說:“小雪,這一切都是雯姥爺弄的,現在你的仇也已經報了,如果你再敢濫殺無辜,我就要替天行道。”
柳柳立刻打圓場道:“還是先找啞叔吧,況且大家現在要小心,那老東西一定會來報復的。”
一提到啞叔失蹤,小雪立刻不那麼囂張了。
我轉頭問柳柳:“在哪能找到煞丹?”
柳柳說:“廟中求舍利,棺中求煞丹。得到凶煞之地尋墓羣,在成百上千怨魂中奪煞丹。”
聽着就不明覺厲。
柳柳又解釋道:“得舍利靠的是緣分,好運,福報,得煞丹,得靠真本事,否則就是去送死。”
“舍利加煞丹,能續命多少年?”我問道。
“百年。”柳柳目光中有一絲嘲弄。
那意思是憑我的本事,就是去送死。
愛情能讓人發瘋着魔。
我根本沒去想,我有沒有本事拿到煞丹。
我只想怎樣才能找到煞丹,給小雯續命。
人活着,要是不去幹幾件不可能的事,還叫人生嗎?!
回到住處,我拿出木匣,
對着繭殼裏的小雯魂魄說會心裏話。
小雪和那些跟班,已經是惶惶不可終日。
湊在一起談那兩個死去的跟班,和啞叔的下落。
從他們說話中,我聽出這八個跟班,
是啞叔手下的八大金剛。
剛死的那兩個是老七和老八。
然後幾個人就議論,下一個該論到老六了。
提到老六時,老六卻不見了。
一個跟班笑着說:“老六跟女房東鑽苞米地去了……”
我一聽,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說話間,女房東回來了。
衆人立刻圍上去逗屁,問老六戰鬥力強不強,弄幾次。
女房東嘻嘻哈哈道:“強個屁,還沒等弄,就緊張的直哆嗦,像個蔫茄子似的,老孃費半天勁兒,也沒……”
哈哈
“老六人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老五插進來問道。
“在回來的道上,看到啞叔了,他跟啞叔走了。”女房東朝老五拋個媚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