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
我趕緊去招呼柳柳,帶着人去追老六和啞叔。
把那塊苞米地都找遍了,也沒看到兩人的蹤跡。
最後在附近的一個水塘,發現老六。
整個人都直立在水中,只有頭髮露在水面上。
老六還沒死,在水下拼命的掙扎。
好像腳被水下的什麼纏住,怎麼掙扎也浮不出水面。
幾個跟班找到一根長棍子,伸給老六。
老六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
死死抓住棍子,拼命往上爬。
奇怪的是,老六並沒淹死,
可身上卻像淹死好長時間似的,皮和肉已經泡爛了。
衆人使勁向上拽,老六也拼命向上爬。
那腐爛的皮和肉,那能經得住這麼大的拉扯,
裂開後從骨頭上脫落下去。
老六最終是爬上來了,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
眼眶裏面,還剩下兩顆黑漆漆的眼珠子,
目光僵直的看看他的兄弟們,又轉頭看看水塘,
充滿困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一看就知道,這老六是中屍毒了。
這屍毒太厲害,直接鎖住人的魂魄,
身死神不散,死而不僵。
我跟柳柳要張靈符,燒後把灰燼往老六臉上一抹。
老六一聲不吭的倒下去。
我和柳柳又一起爲老六做送魂超度。
魂魄離開後,老六的骨頭架子立刻變黑,冒出一股青煙,化成灰燼。
忙活完,才發現老五沒跟來。
當中一個跟班說,老五本來跟來了,
走出門,說回去取點東西。
我心裏咯噔一下,帶着人趕緊往回趕。
到住處,沒有看到老五。
就到隔壁女房東家去找。
打開門,屋內的一幕讓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所有人都嚇的目瞪口呆。
看到女房東手裏拿個刀,把老五捆的像豬,
正要對他下毒手。
女房東還笑嘻嘻的說:“別怕,不疼,一會就好了。”
女房東一見到我和柳柳進來,
嚇的尖叫一聲,轉頭就往牆上撞去。
咚的一聲,撞暈過去。
我走上前去,扒開女房東的眼睛,
上眼白已經沒有絲毫撞客的跡象。
那髒東西已經撞牆溜走了。
用水把女房東拍醒,她對剛剛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只說老五跟她眉來眼去的,有那個意思。
剛纔出去找人,老五沒去,直接跟她進屋。
兩人乾柴烈火,就苟且在一起。
老五還說,不想幹了,打算回家。
女房東聽老五要走,就又跟老五戀戀不捨的來勁了,
剛幾下,突然就好像有人猛的撞一下她後背,
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好在回來的及時,救了老五一條命。
再仔細看女房東,沒有一點中屍毒的跡象。
我恍然大悟,立刻問剩下的四個人:“你們那天打雯姥爺,是不是身上都沾上雯姥爺的血了?”
四人面面相覷,惶恐不安的點點頭。
我立刻讓他們把那天穿的衣服鞋全都燒掉,
把燒後的灰燼撒上五穀和鹽,然後扔進糞坑。
再用五穀鹽水泡柳枝,幫他們洗髓伐毛。
喝下柳柳爲他們燒的符水後,
讓五個人帶着小雪趕緊回家。
陰靈如果沒有存身的媒介,是不可能跟太遠的。
小雪他們坐飛機要飛六七個小時,
就算死煞也跨越不了這麼大的距離。
除非他們拿了陰靈生前的東西。
我對幾個人做細緻的檢查,
確保他們沒有帶任何有關雯姥爺的東西,才放心。
送走一行人後,屋內只剩下我和柳柳。
我兩人開始做陷阱,準備捕捉陰靈。
四壁貼上靈符,在地上撒上石灰,只留下一個牆角。
然後在這個牆角上圈上紅繩,兩個繩頭間留下一個入口。
在紅繩內點上香。
我特意讓女房東幫我買一條黑狗和一隻大公雞。
取了黑狗血和雞冠血,加上童子尿備用。
柳柳對我有自知之明挺滿意。
不過後來她才發現,我可以躺在牀上呼呼大睡。
她只能瞪着眼睛,在門後守着。
夜裏11點一過,柳柳在牆角的紅繩內,又點着一柱香。
香還沒燒到一半,外面就呼呼的颳起陰風。
夾雜着野貓悽慘的叫聲。
屋內的空氣也變得濃稠起來,並且有腐臭的屍味。
我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讓我有些喘不上氣。
隨着這種壓迫感的加重,我覺得有東西離我越來越近。
睜開眼睛,可以看到窗外有個黑影。
在窗前呆立刻片刻後,便不見了。
然後響起敲門聲。
柳柳躲在門後衝我點下頭。
我大聲衝門口說:“門沒插,進來吧。”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啞叔一聲不響的走進來。
見我坐在牀上,就比劃着問我,小雪他們去哪了?
我指一下牆角,示意都死了,裝在牆角的盒子裏。
啞叔一臉疑惑,看看牆角,向前走兩步,又退回來。
我看一下啞叔映在地面白灰上的影子,
是兩個重疊在一起的影子,
同時看到柳柳躲在門後,
已經悄無聲息的燒着奪魂黑棒香。
一手持香,一手結印,口中默唸吸魂咒。
那一股黑煙直撲到啞叔的影子上,
一下吸住影子的頭部。
啞叔立馬就動不了。
身子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
瞪着一雙驚恐的眼睛看着我,露出求救的目光。
雖然不確定啞叔是否還活着。
但他畢竟也打過雯姥爺,身上也沾了雯姥爺的血。
只要被雯姥爺上身,就一定會留下屍毒。
而雯姥爺的屍毒是無解的。
至少憑我和柳柳的法力,是破解不了的。
抽魂的痛苦遠比扒皮還厲害,
眼看着啞叔的身上的魂魄,被一點一點的往出抽。
還沒抽到一半,啞叔就痛苦的癱倒在地上。
大張着嘴,劇烈的喘着。
疼的眼珠子突了眼眶,都快掉出來。
眼中流出血淚。
當魂魄被抽得快離體時,啞叔身上流出大量的黑血。
我確定啞叔早已經死了。
最終啞叔竟然發出一聲慘叫,那聲音完全是雯姥爺的。
兩隻魂魄的黑影,完全被抽離出來。
雯姥爺一脫離啞叔的身體,
立刻渾身是血的朝我撲過來……
我立刻跳下牀,跑進牆角的紅線圈中。
雯姥爺瞪着腥紅的眼睛,向我追過來。
既不是兩腳着地走,也不是飄着走,
而是兩個腳尖點地,一步步的向我追過來。
兩個腳尖沾上石灰,立刻被燒的冒出黑煙。
見雯姥爺進到紅繩圈中,我立刻跳出去。
柳柳念動咒語,
紅繩一圈一圈的,像捆糉子似的,把雯姥爺捆個結實。
雯姥爺慘叫掙扎着,想掙脫紅繩。
越掙扎,紅繩勒的越緊。
柳柳晃動三清鈴,
清脆的鈴聲像超聲波似的,簡直快把雯姥爺擊碎。
雯姥爺捂着耳朵,倒在地上。
柳柳見三清鈴不能打散他。
就拿出看家的本事,掏出五雷令牌。
念動咒語,轟的一聲,一個響雷在雯姥爺頭上炸開。
雯姥爺被炸的皮開肉綻,身上冒出濃濃青煙。
一般的陰靈,就算不被三清鈴打散,
也絕對抗不住,這五雷號令的一擊。
雯姥爺全身都被轟焦,卻仍然沒被打散。
柳柳重傷沒好,法力大打折扣。
所以發出這五雷號令,也沒擊出火焰。
柳柳已經快耗盡功力,
如果沒有法力加持紅繩,紅繩很快就得崩斷。
就算雯姥爺再厲害,沒到七七四十九天,他也成不了不化骨。
我把事先備好的狗血,加入我的精血,
猛地潑在他身上,雯姥爺一生慘叫,渾身冒起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