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個被稱作涼王的男人一直盯着自己,花清辭這才生出了一絲後怕。

    闖闖禍了

    她屏息和男人對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剛纔衝街上的時候,這輛馬車的確是最特殊的,幾乎所有人都自覺避讓,一副不敢叨擾的恭敬模樣。

    就連剛纔追她的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都沒敢攔住這轎子。

    不過眼下保命要緊,見到他紋絲不動,花清辭乾脆無視了他,掀開簾子,見到那幾個混混帶着惶恐消失了,這才鬆口氣。

    花清辭的戒備解除,下意識的想離開,不過就這麼一走了之,好像不太禮貌。

    畢竟是她冒然闖了人家的轎子,還幫了她這麼大一個忙,就這麼走了實在過意不去,得表示一下感謝纔行。

    但她又沒銀子給,這可怎麼辦

    花清辭的眼睛圓轉了下,冷不丁對上男人涼薄諱莫的眸子。

    她心裏莫名一慌,連忙學着電視上古人的做法,對戰北澈拱手道謝:“公子大恩,小女子無以爲報,唯有以身相許。”

    戰北澈嫌棄鄙夷的冷笑。

    一個小乞丐還想借着報恩攀高枝野心挺大。

    “本王沒有納通房的打算。”他摩挲着玉扳指,嘴角笑意不明,凌厲的鳳眼裏滿是不屑。

    花清辭腳下一個踉蹌。

    啥玩意

    通房

    她猜到他肯定不會說正室,但怎麼着也得是個妾吧。

    結果居然把她劃爲通房丫頭這個最低級別的

    可不就是赤果果的羞辱嫌棄她嘛

    花清辭笑的咬牙切齒:“呵呵那還真是可惜了,既然如此,小女子也只能來世做牛做馬報答你了。”

    戰北澈慵懶傲慢的姿態總算改變了。

    他骨節修長的手指撐住額頭,好看的眉尾上挑,嘴角始終勾着輕蔑的冷笑,低沉開口:“來世大可不必,就今世,回去做本王的牛馬報恩。”

    花清辭震驚了,眼睛瞪的滾圓,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按正常的回答應該是“舉手之勞,無足掛齒”這種嗎他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她也就假裝客氣,他還真不客氣啊。

    不就是讓她進了轎子躲避了幾分鐘嘛,就真讓她做牛做馬了

    呸,這麼美的事他做夢去吧。

    花清辭回過神,恨的牙癢癢,不過表面還是一副樂呵呵的模樣:“嗨呀,兄弟你可真會開玩笑。”

    她在身上一陣亂找,終於找到能送他的東西了。

    “我沒銀子能給你,就將這盒能締造美麗的寶物給你。”花清辭把一盒胭脂粉塞他懷裏。

    她此趟出門就是爲了買這玩意,現在作爲報答給了他,回去後還得找理由和大夫人解釋,實在不容易啊。

    這夠表現她的誠意了吧

    戰北澈垂眸看了一眼。

    當他發現一盒製作精美的胭脂粉後,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眉宇之間浮現一層慍怒,周圍的溫度都跟着急劇下降,暴風雨即將來臨

    他堂堂戰神涼王,率軍征戰,大殺四方放眼整個東寧國都無人是他的對手。

    結果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乞丐,竟敢送他胭脂粉

    怎麼,是在笑話他像個娘們嗎

    這對他來說無異於是巨大的羞辱

    昨日大捷,今日凱旋,所以他心情好纔不與她計較擅闖馬車的罪名。

    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獄無門她硬闖。

    很好,既然她找死,那他便成全她

    戰北澈的薄脣緊抿下壓,凌冽兇狠的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他骨節分明的手手指握住胭脂盒,木質盒子發出“咔咔”的聲音,再稍微用力就能被他捏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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