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該是一副極美極和諧的畫面。
可飛在空中的江子兮看着越來越遠手舞足蹈的馨兒,無語凝噎。
再這樣下去,她的膀胱就真的受不了了。
她側過臉,只見胡貝那張頗爲粗狂的臉上揚起一個笑意:“子兮妹子,我終於見到你了。”
那欣喜的語氣,叫江子兮忍不住朝着他的臉上來一拳。
若不是因爲打不過他,她一定……
好吧,人還是面對現實的好。
胡貝帶江子兮來到竹林深處,江子兮看了看,四周,空無一人。
看來胡貝來餘府之前也是踩點了的。
待落地之後,胡貝大手一揮,‘哈哈’大笑中將江子兮擁入懷中。
“子兮妹子,這麼多年不見,我好想你啊。”
話中滿是粗狂和不拘小節之意。
他力氣不小,抱得很緊,時不時還拍江子兮幾下。
每拍一下,江子兮就覺得自己離死更近一步。
她死死的咬着牙,顫抖着牙牀:“大哥……大哥……”
“嗯?”胡貝放開江子兮,“子兮妹子,你這是怎麼了?”
江子兮死死的捂住肚子,險些癱軟在地,她眼眶一紅:“我……我……”
多說一個字她都覺得艱難無比。
胡貝以爲江子兮是太過於激動,不由得也紅了眼眶:“子兮妹子啊,這麼多年來,我也想你想得緊啊。”
“若不是我起兵造反沒有時間,我肯定早就過來看你了。”
江子兮:“……”
他是怎麼面色如常的說出這些話的?
那可是造反啊!
造反啊!砍頭的那種造反啊!
爲什麼他卻像是做了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事情?
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胡家的叛軍其實已經被剿滅得差不多了吧。
也難爲他還如此壯志雄心了。
“大哥……我……我想……”
我想如廁啊……
可這話還沒有說完,胡貝又是大手一揮,將江子兮擁入懷中。
“我知道你也想我,不必言說,我都懂的。”
“就如同誰說過的那句話一樣,一切盡在不言中,子兮妹子,你別看我沒有讀過什麼書,但是我都懂,都懂的。”
你懂個屁!
膀胱一陣翻騰,江子兮終於落下了無助可憐的眼淚。
“子兮妹子,你別哭啊,你別哭啊,雖然咱們這麼多年沒有見了,但你也不至於如此感動吧。”
胡貝手忙腳亂的替江子兮擦着淚水。
“如……如廁……我……我要……如廁……”
江子兮哽咽着,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啥?”只見胡貝一張大臉滿是疑惑,“子兮妹子,你剛剛說了啥?”
江子兮:“……”
她真的忍不住想給他那張大臉一拳了。
要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有多麼艱難他知道嗎?
江子兮身子一陣哆嗦,險些暈了過去。
“放開她。”一個身影從天而降。
面部黝黑,一臉正氣,是秦欽!
江子兮睜大了眼睛,他怎麼會在這裏?
胡貝一見秦欽,條件反射似的,立馬將江子兮護在身後:“來者何人?”
江子兮:“……”
都這種時候了,還能第一時間將她護在身後。
她真是……好想打他啊!
她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江子兮:“……”
其實她不是很懂,爲什麼古裝電視劇裏面的人出場都要說這句話。
直接報名字不好麼?
莫非是顯得牛哄哄的?
“秦欽?你……你就是秦將軍?”胡貝面色一白,有些顫微的說道。
在此處遇到秦欽,對他而言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秦欽勾起一個淡笑:“正是在下。”
聽到此話,胡貝勾起江子兮的衣領便準備用輕功飛走。
絲毫沒有看見江子兮險些癱軟在地上的身子。
“等一下,你這是要做什麼?你想帶江子兮走?”秦欽急切的上前幾步說道。
胡貝橫起眉頭:“怎麼?你以爲你攔得住我?”
“我胡家的兵或許打不過你秦家的兵,但單論武功,你秦欽未必是我胡貝的對手。”
“我的輕功在江湖上,可謂是數一數二的。”
江子兮:“……”
在別人的地盤這樣誇自己真的好嗎?
還有,自己家的兵打不過別人的兵,這明明是一件丟臉的事情。
爲什麼胡貝可以說得如此之自豪?
秦欽笑:“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只是你以爲這裏是你想來,想走就走的?”
“這裏可是餘家府宅,不是什麼胡家兵營,即便是你能打得過我,難不成還能鬥得過這餘家的侍衛和我秦家的兵走出去?”
“更何況,你還帶着一個累贅。”
聽到此話,胡貝一頓,仔細思考了一下,似乎覺得秦欽說得很有道理。
“你同我說這些,是想做什麼?”胡貝問道。
若是想抓他,一開始就可以動手了,可秦欽沒有。
甚至還同他分析了一下利弊,此番作爲,必定是有所求。
江子兮微微一怔,胡貝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有頭腦了?
竟還懂得分析利弊起來了。
秦欽上前兩步:“將江家二小姐留下,我便放你走。”
江家二小姐?
胡貝轉頭看向江子兮,秦欽要的居然是江子兮麼?
他身爲叛軍頭子,原本以爲秦欽會以此事做誘餌,讓他胡家歸降。
卻不想秦欽開口便是句:將江子兮留下?
這都什麼跟什麼?
胡貝一臉莫名:“我同子兮妹子青梅竹馬,又不會害她,你要我將她留下,是不是對她有所圖謀?”
“還是你已經知道了子兮妹子要同我說些軍中祕密,所以要將子兮妹子關起來?”
江子兮:“……”
該說的不該說的,胡貝都說了。
即便是秦欽對她沒有圖謀,她怕是也死定了。
秦欽哭笑不得:“青梅竹馬?軍中祕密?你是說你同江家二小姐在密謀反叛麼?”
胡貝昂首挺胸:“那是自然。”
江子兮:“……”
她或許知道爲什麼胡家會落得原文中的下場了。
這智商,只要胡貝被抓,都不用用刑就可以交代所有,胡家不完她才奇了怪了。
秦欽笑得開懷:“其他的我倒是不知,但有一點你得知道,你若是再這樣拉着江二小姐,她怕是要在這裏如廁了。”
江子兮擡頭,睜大了眼睛,感動的哭了出來。
連秦欽都能看出來的事情,爲什麼胡貝這個二傻子看不出來?
卻不想胡貝義正言辭:“你騙人!”
江子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