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江子兮狠狠的拉了拉胡貝的衣角。
胡貝疑惑的轉頭,只見江子兮不住的點頭,滿是淚光的眼中不停的在示意着什麼。
胡貝皺眉,擡手抓住江子兮的肩膀使勁的搖了搖:“子兮妹子,你到底怎麼了?你說話啊!”
或許,你見過馬景濤的吼戲吧。
再或許,你見過崩潰到無助的可雲吧。
胡貝的搖法同馬景濤的那種搖法雷同到令人心驚。
而她的崩潰和無助同可雲也一模一樣。
江子兮狠狠的咬了咬牙:“大哥,你……你……”
“你要是再這樣搖下去,她就真的要忍不住了。”秦欽說道。
江子兮轉頭看向秦欽,淚流滿面。
秦欽果真是個聰慧異常的人。
救救她啊……
胡貝猶豫了一下,終於停下了手,卻又說道:“子兮妹子,你聽我說,你若是真的想去如廁,你就點點頭。”
如此艱難的時刻,江子兮竟想到了另外一句話:你若是被綁架了,你就睜着眼睛。
江子兮狠狠的點了點頭。
胡貝如同被雷劈了一樣:“子兮妹子啊,我再問你,你如果不想去如廁,你就點點頭。”
都什麼時候了,還來舉反面例子?
江子兮狠狠的搖了搖頭。
“大……大哥……”江子兮虛弱的說道,“我……我真的……”
我真的要憋不住了。
見此,胡貝終於明白了。
“秦將軍,你知不知道茅廁在哪裏?”胡貝問道。
秦欽嘆了口氣:“你將她交給我吧。”
胡貝想了想,點了點頭,放開了江子兮。
但他眼中十分防備,見秦欽走了過來,他瞬間退到了十米之外。
“你先不要離開,江家二小姐似乎有話要對你說。”秦欽囑咐完,便帶着江子兮離開了。
聽到這話,胡貝低垂了眸子想了想,隨即隱身到了暗處。
沒想到他剛隱身到暗處,便見一羣人趕到了這裏。
“咦,我剛剛分明看到有人在此處幽會的,怎麼突然就不見了?”此人是被江荇玉收買了的丫鬟。
江荇玉不好直接說是胡貝闖入了餘府,所以便拿了個捉姦的名頭趕了過來。
卻不想,一個人都沒有。
餘生名冷眼掃了一眼丫鬟:“什麼幽會?一派胡言!我餘家府中怎麼可能會有人幽會?”
說罷,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江荇玉一眼:“不是什麼地方都跟侯府一樣,什麼阿貓啊狗都能隨隨便便混進去。”
聽到此話,江荇玉冷笑:“是麼?餘家主可真是太看得起餘家了吧。”
分明江子兮和胡貝是往這邊來了,爲什麼一下子就全部消失了?
該死,這個計策又出現問題了麼?
餘生名見江荇玉如此不尊重自己,又想起剛剛被奪走的離心劍,心中怒氣衝衝。
“江家小姐可真是伶牙俐齒啊,莫非侯爺平日裏都是這樣教導你的麼?”
餘家有兵權,可侯府沒有。
說到底,餘家比侯府要有臉面得多。
所以他說話再衝,再針對江荇玉,也沒幾有人敢爲江荇玉多言語幾句。
江荇玉卻絲毫不怕,要知道,餘家現在再怎麼跳,到最後也不過是兔死狗烹,落水之犬罷了。
“爹爹平日裏如何教導我,就不必勞餘家主操心了了,餘家主若是有閒心,還是多教導教導餘家兒女詩詞吧。”
“肚子沒有墨水,就不要出來出醜,都說只有半桶水晃盪才能聽到水聲,今日一瞧,果真如此。”
毫不留情的反擊。
說的便是餘家二小姐餘欣,她之所以能成爲京城第一才女,名揚天下,就是因爲她並非飽讀詩書,而是個半吊子。
如若不然,今日怎麼可能被江荇玉給奪魁了?
餘生名臉一黑,恨不得朝着江荇玉臉上來一巴掌。
“你……你……”
五王爺適時走了出來:“餘家主你且息怒,荇玉不過是個孩子,你同她計較什麼?”
荇玉?
這稱呼也實在是過於親暱了些吧。
五王爺何時同江荇玉走得如此親暱的?
餘生名是五王爺的人,聽到五王爺如此警告,不由得一愣,隨即舔着臉笑了。
“臣不知江家大小姐和五王爺竟是熟識,今日若有得罪,還請江家大小姐見諒啊。”
雖然話中的臣服之意十分明顯,但嘲諷之意也十分明顯。
怪不得江荇玉如此厲害,原來是有五王爺在背後給她撐腰麼?
他就知道,不過一個女子罷了,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裏去?
江荇玉見五王爺爲自己說話,心中非但沒有一點感激,甚至有些抑制不住心底的恨意。
五王爺,餘生名,一丘之貉罷了!
而餘生名的兵權,就是悉數被五王爺給騙走,才導致餘家最後不得不一步步走向滅亡的。
若是餘生名知道投靠五王爺會有這個後果,那他現在還會如此舔着五王爺麼?
她倒是想知道得很吶。
“餘家主客氣了,什麼見諒不見諒的,我怎麼敢怪罪餘家主呢?”
“難不成餘家主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自知有虧,所以不得不要我見諒?”
這嘴,實在是太鋒利了些。
“你!”餘生名氣得胸口一顫一顫的。
但礙着五王爺在這裏,所以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五王爺倒是有些好笑的看向江荇玉,這丫頭,可真是較勁得很吶。
“荇玉姑娘,餘家主就是個直性子,你可千萬不要往心裏去啊。”五王爺溫柔的說道。
說罷,他上前幾步,想要靠近江荇玉一點。
卻見江荇玉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低垂着腦袋,讓人看不起她眼底的恨意和防備。
“怎麼會往心裏去呢。”江荇玉淡淡的說道,“我侯府之人,向來是大度的,怎麼會同某些人一樣斤斤計較呢?”
沒有指名道姓,但所有人都知道她說的是餘生名。
“哧。”許多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暗處的胡貝微微皺了皺眉,他同江子兮一起長大,自然也是同江荇玉一起長大的。
江荇玉自小唯唯諾諾的,在他和江子兮面前連句大聲的話都不敢說。
怎麼今日竟變得如此伶牙俐齒,冷漠異常,倒叫人有些意外。
等一下,他若是記得不錯,江荇玉的字小時候同江子兮的字似乎是有些神似的。
難不成那張字條是江荇玉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