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兮完全沒有想到程昱會突然過來。
而且還是刻意打扮了一番的那種。
就他自己的身子自己心裏沒有一點那什麼數嗎？
難不成他還真想着娶親圓房？
唔……他的臉看着要比他的內心清心寡慾得多。
見江子兮絲毫不在意嫁不嫁給他，程昱又生氣又覺得難堪，又生怕小鳴看到江子兮露出來的腳踝，於是立馬說道：
“你先下去。”
“是。”
出門之前，小鳴還刻意的將門給掩上了。
江子兮腳放在熱水裏，拿起來也不是，不拿起來也不是，於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少爺，你怎麼過來了？”
江子兮這話讓程昱覺得自己似乎不該過來一般，他愈發覺得自己刻意裝扮一番顯得很愚蠢，難堪得他想找個地方鑽進去。
他原本以爲他和江子兮之間從今日開始會有什麼東西不大一樣了。
可沒想到，所有東西都還是一樣的。
根本沒有任何改變。
他想訓斥江子兮兩句，可看到她那雙純淨到有點可怕的眼神時，又半點生氣的話都說不出來。
哎，算了，她還是個孩子。
待她長大之後再說吧。
程昱咳了兩聲，隨意找了個椅子坐下：
“就剛剛身體不大舒服，所以準備過來讓你瞧瞧。”
江子兮：“？？？”
他這副模樣，完全不像是病了啊。
更像是……刻意裝扮來見她的。
江子兮想了想，她現在是個姨太太，但地位極地，且所謂的成親之日其實就是走個過場，誰都沒有太認真。
賀喜的下人都沒有幾個。
就連她自己都沒有當回事。
可程昱認真了。
他雖然不能穿大紅喜袍來見她，但好歹也是穿着桃色衣裳過來了，勉強還是稱得上喜慶二字的。
江子兮笑着擦乾腳上的水，穿上鞋子走到程昱跟前，正準備給程昱把把脈，好給程昱一個臺階下，卻聽程昱說道：
“不過現在沒事了，我已經好很多了。”
江子兮點頭，轉身給程昱倒了杯水，程昱接過了水，卻轉身放到一旁，隨即快速的牽着江子兮的手拉到了自己的懷裏。
江子兮一個愣神，險些一巴掌拍到程昱的臉上。
好在她忍住了。
程昱緊張得手心全是汗，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江子兮身子僵硬。
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會做出這樣的反應。
他只是很生氣。
生氣江子兮在這個日子居然都無動於衷。
她那張雲淡風輕的臉上，就不能出現一點別的表情嗎？
比如看到他的時候能嬌羞一下。
比如看到其他丫鬟刻意靠近他的時候喫醋一下。
再比如……能對他生氣也好啊。
想到這裏，程昱居然不緊張了，他嘆了口氣，將頭埋入江子兮的頸項間，感受到江子兮脖子的熱氣，他愈發平靜：
“江子兮，你是不是一點都不在意我？”
他的身體跟他想象中的一樣，絲毫紅疹都沒有起。
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徹徹底底的輸給了這個小丫鬟。
江子兮對如此親暱的舉動有些反感，卻覺得十分熟悉。
似乎……以前的某個人也曾做過做過動作。
江子兮瞳孔微縮，總覺得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卻又有些抓不住。
“你現在是我的妾，以後一輩子都得是我的妾，所以江子兮，我覺得你應該喜歡我一下。”
就像是他喜歡她一樣。
沒錯，他發現他確實是……喜歡上一個地位低微的丫鬟了。
“叮~程昱好感度上升百分之20，當前好感度百分之83，請宿主繼續努力……”
就在系統音提示出來的那一刻，江子兮又強烈的感覺到了那股熟悉感。
梁淮身上的熟悉感……
甚至是馮子臣、傅筠緒身上都出現過的那種熟悉感。
所以程昱就是那個一直跟着她的靈魂？
江子兮心中猛的一動。
她有些緊張的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少爺，你以前……見過我嗎？我是說，我們前世或者什麼時候……有見過嗎？”
程昱擡起頭，像看傻子一樣的看着江子兮：
“那都是迷信，這世上哪裏有前世今生的？你都是騙小孩子的。”
邊說些，還邊鄙視的斜了江子兮幾眼。
生怕江子兮不知道她自己是個傻子似的：
“而且如果真的有前世今生，也多半是你心繫本少爺身上，求神拜佛，所以這輩子才能做本少爺的妾。”
江子兮：“……”
她錯了。
她真的錯了。
她怎麼就真的以爲有人會一直陪着她。
即便是有，也肯定不是程昱這個傻子。
那天晚上程昱將自己刻意裝扮之後的難堪都發泄到了對江子兮的鄙視上，說了好些諷刺的話，這才昂揚着腦袋離開了。
主母和小茜知道江子兮和程昱沒有圓房，都鬆了口氣。
一個是怕自己兒子受不住，一個則是怕程昱動心。
……
程昱和江子兮雖說有了夫妻之名，但一個月以來，兩人之間的關係並沒有發生太多的改變。
依舊是程昱生着悶氣，而江子兮依舊絲毫看不出來。
程昱藥浴的時候，也依然不會讓江子兮進裏間。
黃大夫見此驚訝了許久，暗暗對江子兮說道：
“子兮姑娘，我覺得你這樣不行啊，身爲少爺的小妾，若是沒有個孩子傍身，日後可是會活得很艱難的。”
他從懷裏掏出一本被包得嚴嚴實實的書遞給江子兮：
“喏，多看看，多學學。”
江子兮根本不用看，用腳指頭都能想到那是本什麼書，她嘴角一抽，丟回了黃大夫的懷裏：
“感情這事吧，得隨緣，硬求是求不來的。”
黃大夫看着江子兮遠去的背影，不由得笑了。
所以你到底是什麼時候才能決定迴應程昱那蠢小子的心呢？
……
程昱的身體一日比一日好，雖說有時還會有些咳嗽，但已經不像是之前那麼病懨懨的了。
只要他不咳嗽，看着就跟一個正常人無疑。
這日江子兮在屋裏煉好藥，去廚房給思怡做了些好喫的。
平日裏她都會在外院跟思怡聊會天，但今日思怡太忙，她閒着無事，便準備回去看看程昱。
剛進院子，她就似乎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聲音。
“少爺，不要啊少爺，奴婢還是清白人家，你這樣奴婢日後可怎麼活啊……”
江子兮：“？？？”
霸道少爺和貞潔丫鬟……不可言說的那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