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但是這是我求生的本能,你真的不好怪我,不要怪我,好嗎?”
霍懷琛聽着夏杉的哭喊聲,並沒有因此有任何心軟,亦或者惻隱之心。
在他看來,錯了就是錯了,何況,她下手的對象還是她的親姐姐,害死的還是她的親外甥女。
“所以,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就要拿別人的血來替你做祭嗎?”
霍懷琛一把丟開夏杉扯住自己不放的手。
“……”
“殺人誅心,你總會有一堆說辭,但是在我看來,爛透了!”
夏杉被霍懷琛的力道甩了一個趔趄,見自己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霍懷琛也絲毫不曾動搖,她知道,霍懷琛是不可能在這件事兒上,對自己留一丁點兒情面。
心裏和腦子裏亂糟糟的一片,從未有過的慌亂,像是叢生的雜草長在她心尖上,一片荒蕪。
不行,她不能就這麼束手就擒,眼下,她必須絕處逢生,不然,自己只會是很慘烈的下場。
她還這麼年輕,她不可以有事兒。
如此想着,夏杉腦子裏儘可能壓制錯亂,重新組織措辭。
只是,她想開口替自己辯解些什麼,霍懷琛先她一步開口。
“上官瞳在哪裏?”
“……”
夏杉戰戰兢兢地望向霍懷琛,又聽他說:“你最好放聰明一些,你應該清楚,這是你唯一活命的機會。”
聽霍懷琛如是說着,夏杉知道,這確實是她將功補過的一次機會。
只是,她根本就不知道上官瞳在哪裏。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在哪裏?”
“這個時候了,還不老實?”
霍懷琛語調輕飄飄的,可眼裏透着的薄涼,遠不及他語氣來的散漫,相反,有一種攝人的威力,直視人心!
夏杉搖着頭,眼裏淨是無措。
“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裏,姐夫,我沒有騙你,都這個時候了,我沒有必要再瞞着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在哪裏!”
夏杉沒有說話,她確實不知道上官瞳在哪裏。
那個女人行跡來無影、去無蹤,和自己只是有電話聯繫。
唯一的兩次碰面,還是她的手下聯繫她,然後開車來接她,再過去見上官瞳。
而她根本就不知道上官瞳見她的地方是哪裏。
最重要的一點兒,這兩次見面的地方還不一樣,很明顯,上官瞳沒有固定的落腳點。
再次用手去拽霍懷琛,她解釋道:“我和她只有電話來往,平日裏,她是不和我見面的,所以,我和她的聯繫,只有電話,但是,多數情況下,也都是她打電話給我,而不是我打電話給她。”
“……”
“還有,她的電話號也不固定,我並不清楚到底哪一個電話號碼是她的。”
霍懷琛並不是不信夏杉這番說辭,依照上官瞳的狡猾和陰損,她絕對是能做出來利用夏杉,不留下和自己有關聯的訊息,把自己的關係,撇的乾乾淨淨。
但是,就算是這樣,也不代表夏杉是無辜的。
還有,既然她和上官瞳之間有聯繫,就說明這是一條可以查下去的線索!
“……”
夏杉再次望着霍懷琛,明白了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挨個電話號打,找不到上官瞳,你就做她的替罪羊吧!”
“……”
夏杉表情怔忪了一秒,下一秒,就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趕忙翻出來手機,尋找上官瞳的電話號碼。
許是着急,亦或者是慌亂的關係,她拿着手機的手,連點屏幕都是抖的。
霍懷琛掀動眼簾,漫不經心的看着夏杉的舉動。
可即便心不在焉的模樣,也依舊把她的每一個動作表情,都納入眼底。
夏杉把自己能查到的六個上官瞳的電話號碼都打了一遍,可結果是每一個電話號碼都沒有被接通。
好像,這是六個存在通訊錄裏的空白號碼,根本沒有機主。
夏杉的心,因爲上官瞳不接電話,漸漸沉了下來,在心裏,把上官瞳罵了不下千萬次。
如果自己不能讓上官瞳伏法,那麼,自己就會是她的替罪羔羊。
她不要自己成爲上官瞳的戴罪傀儡。
憑什麼事情都是她上官瞳一手造出來的,卻要自己成爲她的替罪羊?
這不公平,她也絕對不允許她逍遙法外!
足足堅持了半個小時給上官瞳打電話都沒有打通,夏杉再去看霍懷琛,梨花帶雨的模樣。
“……姐夫,她不接。”
夏杉不知道接下來,等待她的審判是什麼,但是她知道,霍懷琛一定不會讓自己好過。
霍懷琛有料到這個時候上官瞳不會接電話,就包括她的手下都不會擅自幫她接電話。
如果按照冷馳所說,上官瞳這會兒應該在治傷,不過,依照那個女人的提防程度,不可能在醫院裏治傷。
如此想着,也是找了私人醫生,過去一處隱蔽的地方治傷。
在站起身,霍懷琛說:“那就一直打,直到打通爲止,打不通,你別想擺脫干係!”
沒有再理會夏杉,霍懷琛往門口走,開門時,對送完田夢去冷馳那邊,這會兒已經等在門外面的連衡說:“不許給她喫一口飯,喝一口水,好好看着她,聯繫不上上官瞳,這裏就是她暫時的牢籠!”
連衡點頭說:“明白!”
可聽了這話的夏杉,卻大聲嘶喊:“你不能這麼做,我不是你的囚犯!”
“那你就證明給我看!”
“……”
“既然說你自己沒有罪,那你就證明給我看,不然……”霍懷琛眸光犀利一閃。
“我就算今天在這裏做了你,也是你罪有應得!”
——
霍懷琛出了病房以後,聯繫老趙,讓他帶着他和警局那邊聯繫的人,過去城南那處原本是蔣夫人的住處,看上官瞳是不是在那裏。
說來,上官瞳還真是狡猾,把和夏杉之間的通話記錄清楚的乾乾淨淨。
要不是僅留下這唯一一通她還沒有來得及刪除的電話,讓他們查到了上官瞳現在所在的位置,那麼他想抓住上官瞳,無異於大海撈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