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接!”
皺着眉,蘇蕎無措的搖晃着頭。
她和這個男人之間的關係本就讓年南辰誤會了,她無法想象,如果年南辰知道自己這個時間還和厲庭深走在一起,會不會惱火的開車來鼎揚,親手宰了他們兩個人。
望着女人秋水似的翦翦明眸中閃爍着一層被燈光折射出來的水霧,厲庭深皺着眉。
“怕他知道你和我在一起?”
因爲厲庭深明知故問的話,蘇蕎粲然的眸光裏,又浮現出來了無法掩飾的怒火。
既然他都知道自己在忌憚着讓年南辰知道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還抓着自己不肯放,他拿自己當成那些輕浮的女人了嗎?
“有什麼可怕的?”
不鹹不淡的說着話的同時,厲庭深扣着蘇蕎腰身的手,從身後輕撩起她襯衫的下襬,粗糲的指腹有一下、沒一下蹭過腰間軟軟的細肉。
被撩起一陣酥麻的感覺,四肢百骸的傳來,蘇蕎戰戰兢兢地繃緊身體。
無措的瞪大眼,她不可思議看着俊臉在她瞳孔裏放大的男人,正在一點兒、一點兒的欺近她。?
溫熱的氣息在她的耳畔掃過,驚起一連串曖、昧的休止符。
“我們之間‘行得正、做得直’,還怕他南辰會抓我們之間什麼不成?”
厲庭深嘴上說得淡然輕鬆,可聽在蘇蕎的耳朵裏,早已經是一片驚濤駭浪,尤其是他離自己這麼近的距離,完全渙散了她的冷靜。
在她大腦空白一片的狀態下,手機倏地被男人修長的指,按下了接通鍵。
“該死的,你死哪而去了?”
電話剛剛被接通,年南辰咆哮的聲音,便如狼似虎一般的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來。
沒有想到厲庭深居然按下了接通鍵,蘇蕎的一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那裏。
在蘇蕎目瞪口呆的狀態下,厲庭深已經將手機放到了她的耳邊。
等不到蘇蕎的應聲,火爆脾氣的年南辰,在電話的另一端,再度咆哮起來:“蘇蕎,既然接了電話就別給我裝啞巴!怎麼,我這麼突然的打了電話,攪了你和你姘、夫的好事兒,是不是?”
從下午五點到現在十點半,這個女人居然爲了躲避自己,一連十幾個電話都沒有接。
想到她可能和今天在餐廳看到那個男人共度良宵,年南辰氣得接連踹翻了好幾個凳子。
刺耳的話,讓蘇蕎的耳膜泛疼。
這個男人和自己,根本就沒有一次是心平氣和談話的時候,雖然習慣了,可再次聽到,心還是有些泛疼。
蹙了蹙眉兒,她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年南辰,如果你打電話來,就是說這麼無趣的事兒,那麼對不起,我沒時間聽!”
擡手,她就要掛斷電話。
“蘇蕎,別不識擡舉,你別忘了,你的把柄兒還攥在我的手裏!”
意識到蘇蕎要掛電話,年南辰趕忙對着話筒咆哮的吼着。
果然,聽了年南辰的話,蘇蕎本能的蹙起了黛眉。
“年南辰,你還是不是男人?”
被這個男人又一次拿自己父親的公司做要挾,蘇蕎縱使有再好的脾氣,也受不了這個男人的這樣挑釁。
一旁,雙手插着褲兜,一臉從容面色的厲庭深,聽着蘇蕎突然拔高聲調的話,下意識的掀了掀眼皮。
“呵……我是不是男人,你回家和我做一次不就知道了嗎?”
“你……”
蘇蕎因爲他的話有了情緒波動,年南辰的心情不由得轉好了起來,他就是要把這個女人逼到乖乖就範的地步。
指腹敲了敲手裏的玻璃杯,年南辰嘴角帶笑笑:“給你一個機會,現在馬上回來年家,否則蘇蕎,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起的!”
蘇蕎咬緊了脣瓣,連拿着手機的小手都不自覺的顫抖。
依照目前的情勢,她一定要冷靜,不能自亂陣腳,否則,就年南辰這樣張狂的個性,完全有可能做出強迫自己的事情。
深呼吸一口氣,她壓下心裏燃燒的怒火,語氣平和的開了口:“我現在還不能回去!”
“爲什麼現在不能回來?”
“因爲……”
察覺到似乎有一雙眸子在一瞬不瞬的打量着自己,蘇蕎出於直覺反應的迎了上去。
錯愕的對視上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她的心絃驀地漏了一拍。
剛剛一門心思的在接電話,她完全忘了身邊還有這樣一個男人的存在。
僅僅隔着一步之遙的距離,蘇蕎呼吸的一呼一吸間,都是男人身上特殊卻不濃烈的味道,帶着夜色清新的氣息,絲線般層層纏繞在她的鼻翼間。
厲庭深盯着蘇蕎的眼神極淡,卻又帶着某種訊息流露出的赤、裸,讓無地遁尋的蘇蕎像是一隻無處躲藏的小兔子,呈現在獵人的目光注視下。
被這樣幽深的眸光看得渾身不自在,蘇蕎幾乎是出於本能反應的別開眸子,可惶惶不安的心,還是出賣了她僞裝的冷靜。
“該死的,說話,你爲什麼現在不能回來?”
遲遲沒有等到蘇蕎的迴應,等得極度不耐煩的年南辰,對着電話又咆哮了一聲。
蘇蕎收回思緒,“因爲……”
“因爲她現在在加班!”
厲庭深在蘇蕎猶猶豫豫間搶過她的手機,語氣雲淡風輕的說着話。
說話的同時,男人斂下眸子,以一種淡然的眸光,波瀾不驚的對視蘇蕎一雙怯生生的眸子,那樣子就好像是保護妻子不被外人騷、擾的好老公,把話說得理所應當。
“你是誰?你爲什麼會替蘇蕎接電話?”
因爲這樣一道又沉又靜的男音,電話另一端的年南辰,竟然繃直了坐在沙發裏的身子。
“是蘇蕎的男人,你信嗎?”
“你……”
“你……”
發出訝異聲音的不僅僅是年南辰,還有怔愣待在一旁,一臉茫然的蘇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