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大傢伙都在擔心着她,順了順亂糟糟的心情,她重新往酒店那裏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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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蘇蕎不斷的給自己理順了思緒,可她的狀態依舊不是很好,連同坐電梯出門時撞到了人都後知後覺。
“誒呀媽呀,我的腰啊,疼死我這個老骨頭兒了!”
肖百惠齜牙咧嘴的聲音,就像是吱吱哇哇的小孩子似的,聲音響脆又帶着做作的意味。
“媽,您怎麼樣啊?”
陪在肖百惠身邊的厲曉諾一聽自己母親的腰被撞了,她趕忙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您……您怎麼樣?我不是故意的!”
有了意識的蘇蕎,知道自己撞了人以後,趕忙上前道歉。
“你說你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敢情這撞得不……”
沒有說完話,老太太擡起眼,一下子就認出來了蘇蕎。
“誒呀,你不是那個……”
肖百惠一手叉着腰,一手擡高指着蘇蕎,然後嗚嗚喳喳的比劃着。
“額……厲老夫人!”
輕蹙着眉心的蘇蕎,一眼就認出了肖百惠,斂下眸子,她禮貌的頜首。
“噯,你認識我啊!”
本來還齜牙咧嘴的老太太,瞬間喜笑顏開,還自來熟的上前握住了蘇蕎的手。
“姑娘,你怎麼來了這裏啊?是不是和庭深一起來的啊?”
老太太就說自己的兒子平時就是給自己假正經,這都把人家姑娘家的帶來了飯店,還遮遮掩掩的騙她這個老太太。
肖百惠的話讓蘇蕎聽得一頭霧水,有了意識後才發覺,她是誤會了自己和厲庭深之間的關係。
“不是的,厲老夫人,我是和我家人到這邊喫飯!”
一聽說這蘇蕎是和家人來這邊喫飯,厲老太太更是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她就說自己的這個大兒子犯渾吧,和自己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這背地裏都把人家的家人都找來了飯店,這敢情是要做定親宴啊!
“原來是來這裏喫飯啊,正好,我也和我家老頭子在這裏喫飯,咱們一起啊?”
老太太笑得滿臉的皺紋都堆在了一起,看來她拿自己小女兒找到了男朋友的話刺激自己的大兒子,還是蠻奏效的。
“呃,不、不了!”
厲老太太過分的熱忱,蘇蕎一時間招架不住。
“我這邊還有幾個我父母的朋友,不太方便。不過謝謝厲老夫人的好意!”
蘇蕎禮貌的向肖百惠道謝着,說話的時候,她嘴角一直都噙着一抹淺淺的笑意,看得老太太心都要融化了。
那次碰面的匆忙,她沒有好好打量蘇蕎,今天這一細看她發現,這姑娘長得確實是好看啊,乾乾淨淨的,讓人越看越舒服。
一旁的厲曉諾看着自己的母親就像是當年少女懷春似的樣兒,也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蘇蕎。
長相什麼的就不用多說了,難得這性情還這麼好,要是其他的小年輕碰到這樣嘰嘰喳喳的老太太,估計早就吹眉毛瞪眼什麼的了,卻不想她一直都能保持得體又大方的微笑。
老太太笑着擺了擺手,目送走了蘇蕎。
看着蘇蕎嬌俏的身影消失在一個包房的門口,厲曉諾挑眉看了看自己的母親。
“媽,她是誰啊?看您這樣子,該不是您中意的兒媳婦吧?”
聞言,老太太賊賊的笑了。
“怎麼樣,不錯吧?我給你講,曉諾,這姑娘啊,還真就不是我中意的兒媳婦,是你大哥,是他自己看上的!”?
“啊?”不可置信的驚呼一聲,厲曉諾的眸光忍不住往遠處又看了看。
“媽,這是真事兒還是假事兒啊,我哥能看上女人?”
不滿自己女兒的話,肖百惠白了厲曉諾一眼。
“你哥是直的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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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曉諾陪在肖百惠回到包房裏,這一路上,她淨聽自己母親有鼻子、有眼兒的說着自己大哥和剛剛那個姑娘的事兒。
推開包房的門,老太太還不停的碎碎叨叨着。
看着母女二人談得這麼歡,厲錦弘忍不住問了問。
“還能啥事兒啊,還不就是大哥和二哥的親事兒啊!我媽和我剛剛看到了大哥看上的那個姑娘!”
厲曉諾的話剛說出口,一計帶着凌殺氣息的眸光,直接向她瞥來。
指間夾着煙的厲庭深,一向都是一副從容內斂的姿態,卻在聽到厲曉諾的話時,俊臉有些繃緊。
隔着層層霧靄,厲曉諾收到了厲庭深投來的那一計凌厲的目光。
作爲律師行業出來的厲曉諾,年紀輕輕就接連接下了好些個大案子,在法庭上早就已經練就了一副無所懼怕的從容,可在看見厲庭深投來的眸光時,身子不由自主的一冷。
難不成自己剛剛的話真的戳到了自己大哥的心窩子裏去了?
聞聲的厲錦弘,早就聽肖百惠唸叨了不下一百遍,沒想到今天還真就讓他們碰到了。
“那怎麼沒給人家姑娘家的請來坐坐!”
雖然厲錦弘表明上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兒,可背地裏,他也急着抱孫子呢,只不過,他沒有老伴兒那樣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的急迫樣兒。
“怎麼,準嫂子在這家酒店?”
聽自己妹妹說看到了自己大哥中意的姑娘,厲銘禹很自然的想到了他昨天一口一個脆生生叫喚的“準嫂子!”
全家人都夾槍帶棍的指着蘇蕎和自己的事兒,厲庭深本就陰陰沉沉的臉,這下子完全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密佈。
“怎麼,銘禹,你也認識那姑娘啊?”
肖百惠驚訝於現在整個家裏只有厲錦弘沒見過那個姑娘。
“嗯,昨天哥帶她來了醫院,我就……”
透着鋒芒的眸光,帶刺的打在厲銘禹的身上,讓一向都忌憚這個喜怒無常的大哥的厲銘禹,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隨手端起桌案上面的茶杯,他遮遮掩掩的閃開厲庭深投來的目光。
“啊?帶她去了醫院?怎麼,做人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