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從裏面進來坐在婦女對面，又看向站在外面的王雪：“你也進來，李恆馬上就過來了，你們在這裏好好對峙。”
王雪走進來，站在旁邊不出聲。
婦女見自己手是銬着的，而王雪卻是自由的，有些不滿：“爲什麼沒銬她？”
王宏：“她自覺，不需要銬。”
婦女疑心很重，覺得王宏和王雪是一夥的：“你們兩個聯合起來欺負我。”
王宏當沒聽到，王雪當她在放屁。
沒一會，李恆過來了，他看到王雪也在，微微驚訝：“你不是回家了嗎？怎麼來派出所了？”
王雪無奈說道：“遇到一個瘋子。”
婦女不傻，她知道王雪口中的瘋子就是她：“你纔是瘋子？”
王宏拍了拍桌子，嚴肅說道：“這裏是派出所，再嚷嚷，就別出去了。”
王宏是從警校畢業出來的，身上自有一股正氣，一發火，氣勢立馬展開。
婦女被他身上的氣勢震到了，立馬焉了。
就在這時，楊金水也來了，他看到王雪也在，臉上露出錯愕之色，目光落到自家媳婦身上：“你們回事？你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
婦女看到楊金水，就像找到了組織一樣：“金水，金水，快救我。”
楊金水是一頭露水：“到底怎麼回事？”
李恆看到楊金水：“怎麼又是你？你這人怎麼回事？追人都追到派出所來了，你還是人嗎？”
王宏聽到這話，立馬相信王雪所說：“李恆，你認識他？”
李恆把下午看到的事說了一遍。
楊金水面色難看，視線一直落到他媳婦身上：“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婦女聲淚俱下：“表姐說你和這個女人鬼混在一起，我心裏很難受，就跑到她家是鬧，然後她就報警了。”
婦女口中的表姐就是王雪前大嫂，她氣不過王老大和她離婚，也氣不過王雪的皮膚好了，所以就開始作妖了。
楊金水下意識否認：“我沒有，你亂說什麼？”
王雪面無表情說：“我從不吃回頭草。”
李恆：“我可以作證。是這個男人先糾纏女方，女方都不想理他。”
案子結了，楊金水媳婦造謠生事，是要關幾天的，但最後用罰款抵。
王雪得到三百塊，擡頭對上楊金水媳婦的眼睛，臉上掛着諷刺的笑：“以後可以多冤枉我幾次，每次三百塊，十次就有三千。只要你家夠有錢，我還是很歡迎的。”
說完，也不是看對方那張變了色的臉，冷嗤一聲就走了。
李恆覺得這話很有意思，忍不住笑出聲：“這也是個掙錢的好方法。”
楊金水和他媳婦的臉色一塊青一塊紫。
***
醫院。
陸茜正在看病人阿紅的病歷本。
阿紅男人來診室找人：“陸醫生——”
陸茜擡頭看去：“你媳婦現在是什麼情況？”
阿紅男人臉上露出憨厚的笑，一步一步走過來，從神色中，可以看出他很輕：“阿紅她心態還不錯，恢復的也快。陸醫生，你覺得我們現在能出院了嗎？”
陸茜想了一下：“我先去幫你媳婦檢查一下。若真如你所說，肯定能出。”
阿紅男人很感激陸茜：“謝謝陸醫生。”
以前聽村子裏人說，生病去大醫院，千萬別去第一醫院，還說那是害人的醫院！
害不害人，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這次若不是陸醫生，他媳婦命都沒了。
陸茜來到病房，看到阿紅正在睡覺，她坐在旁邊，給她把脈。
身體恢復的還不錯：“明天上午打完點滴，下午把出院手術辦一下，就可以回家了。”
阿紅男人激動的眼眶都紅了：“謝謝陸醫生。”
道謝的話聽多了，陸茜已經麻木了，她嘴角輕輕一勾：“不用謝，我是醫生，這是我應該做的。回去後，再養養。告訴她，傷了一隻眼睛沒事，還有另一隻眼睛，最重要的是，保持好心態。”
阿紅男人是個實在人，對媳婦也好，這次阿紅能這麼快接受事實，他功不可沒：“我會跟她說的。”
陸茜很忙，把該交代的事交代完就走了。
她剛離開，阿紅就醒了，眼神有些恍惚，聲音帶着一絲沙啞：“陸醫生來過？”
她男人點頭，眉間帶着笑：“嗯。陸醫生說你恢復的很好，明天可以出院了。”
阿紅伸手摸了下受傷的眼睛，住院一天需要不少錢，她早就想出院了。
***
醫院有個郵箱。
郵遞員送信直接放在郵箱裏。
下午三點。
她打開郵箱門，裏面有十來封信。
她把名字一一記下，最後一封是陸茜的。
劉珊珊覺得奇怪，自言自語道：“茜茜有大哥大，她的親朋好友都是用電話和她聯繫，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的信，我看看是誰寄來的。”
劉珊珊看着信封右下方：“周凡。”
周凡前夫張雷正好路過，聽到這個名字，下意識頓了一下腳。
然後又搖頭。
不可能這麼巧，肯定是同名同姓。
縱使是這樣，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周凡是你們醫院的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劉珊珊驚了一下，她擡頭：“是你啊？”
張雷媳婦難產，在第一醫院生過孩子，所以劉珊珊認識他。
張雷沒想到劉珊珊記性這麼好，都過了這麼久，還記得他：“嗯，周凡是你們醫院的嗎？”
他又問了一遍。
劉珊珊眼睛眯了眯：“不是。她是我們副院長的病人，好像是什麼來着，就是不能生孩子，聽周凡說，她第一天結婚，第二天就離了。”
劉珊珊是故意這麼說的。
張雷心頭一緊，原來這個周凡和他認識的那個是一個人：“你們副院長和她是朋友？”
劉珊珊眼底一片諷刺，婚都離了，還問這麼多幹什麼？不過據她所知，這個男人最近過的不太好：“是副院長把她的病治好的。兩人性格合得來，就成朋友了。不和你說了，我要去給副院長送信了。”
這番話就像一道驚雷，砸得張雷分不清東南西北。
腦海裏不停地重複着同一句話：周凡的病好了……
劉珊珊說這些，只是在爲周凡打抱不平，讓張雷後悔。
然而，怎麼也沒想到張雷會找上陸茜：“陸醫生，聽說周凡的病是你治好的？”
陸茜聽到這話，只覺得莫名其妙，她佯裝自己不知道周凡和張雷的關係：“周凡？哪個周凡？”
張雷有些摸不清陸茜到底是幾個意思，劉珊珊說，周凡是在她手上治好的，但看她的表情好像不知道周凡是誰一樣。
不管忘了，還是沒忘，他都要打聽清楚，張雷腦子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怎麼形容周凡的情況：“就是，就是那個，不能生孩子的，不對，應該是不能同房的，那個不能用，明明是女人，卻又不能用！”
陸茜眼睛一眯，發出危險的信號，語氣不太好：“你是在侮辱女人嗎？”
媽的，什麼叫不能用！
張雷一愣，不明白陸茜爲啥生氣：“我沒有侮辱女人。哦，對了，是石女。”
陸茜面無表情地看着張雷，語氣帶着諷刺和鄙夷：“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張雷：“我是她前夫，我想知道她的情況。”
陸茜咄咄逼人：“你也知道，你只是前夫？既然是前夫，有什麼資格過問她的隱私。麻煩你搞清楚，你現在和她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她以後會怎樣，都不關你的事。”
張雷只是想關心一下週凡的情況，沒想到這麼難：“陸醫生，我沒得罪你吧？”
陸茜站起身：“你是沒得罪我，但你打聽我病人的隱私，就是你不對。別說是你，就算是周凡的父母過來，我也不會告訴他們。這不是針對誰，而是在保護病人的隱私。”
張雷被陸茜氣的不輕。
他氣不過，還跑去投訴陸茜。
可惜，卵用都沒有。
陸茜看周凡的信，知道她在京都過得很好，信裏還說，她找了個對象。
對方比她小一歲，在一家大公司上班。
兩人談對象的時候，周凡就告訴那個男的，她是石女。
男的考慮了一天，覺得自己和周凡可以來一場柏拉圖戀愛。
從信中，陸茜可以感覺到周凡的心情，那姑娘兜兜轉轉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周凡還告訴陸茜，過年會帶男的回來，到時候給她看看。
陸茜看到這裏，只覺得好笑。
她和周凡其實並沒有深交，但那姑娘貌似很喜歡她，甚至把她當成無話不談的知心朋友。
***
時間一天天過去，整容院的生意愈來愈好了，陸老太忙不過來，請了個年輕女子。
她叫陳美嬌，今年二十二歲，中專畢業，有三年工作經驗。
經過陸老太的觀察，她在管理這一塊很有一套，於是陸老太花重金把她從其它公司挖過來。
陳美嬌一米六五的身高，皮膚白皙，很會打扮。
陸老太分一半工作給陳美嬌，她整個人輕鬆了不小。
這不，一有時間，她就找上李恆：“聽說你最近和王雪走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