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宜聽見寧永言的話,並沒有多少意外。

    寧永言對她的心思,她一直都知道,只是之前他一直隱忍着,表現得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讓人對他沒有任何防備。

    就連對容厲的忌憚都比對寧永言的多。

    只不過唐宜想起了沈司白曾經三番幾次告訴過她,讓她離寧永言遠一點。

    唐宜也確實沒有過多地招惹寧永言,只是她不招惹寧永言,寧永言還是會主動來招惹她。

    “我?我對你來說有那麼重要嗎?”

    “至少比沈氏集團重要。”寧永言溫潤的目光落在唐宜身上,這一刻,唐宜感覺寧永言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眼中流露出了他的野心,雖然還是如往常一樣溫和無害,但始終是多了一些別的東西。

    “寧永言,你想要沈氏集團,想要我,有沒有問過我的同意?”

    寧永言笑了笑,眉目溫潤如玉,笑容如三月春風暖陽拂過。

    “如果想要什麼東西,必須得問人家同意的話,那我這輩子就什麼也得不到了,包括寧氏。”

    “你知道的,我得到寧家,也是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對你的做法不敢苟同,對你的思想行爲也不認同。”

    “你不認同不要緊,我可以用實力說話,到時候你和沈氏集團都屬於我的時候,你就沒有反抗的資本了。”

    唐宜冷笑兩聲:“寧永言,你現在是有妻子和孩子的人說出這樣的話,不覺得害臊嗎?”

    “只要你嫁給我,我馬上就和葉菲琳離婚,和她撇得乾乾淨淨。”

    “寧永言,你怎麼是這樣的人?我知道你和葉菲琳之間的婚姻雖然沒有感情,但是她已經爲你生了一個孩子,你是怎麼說的出和她撇得乾乾淨淨這種話的?”

    “我不在乎的人,自然可以撇得乾乾淨淨,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到的,我會給你一個最幸福的家,我會讓你成爲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寧永言說着,忽然站了起來,一步步往唐宜這邊走了過來。

    他的神情激動,雙目含光,唐宜看得很害怕。

    “停下,不要過來!”

    唐宜大喊了一聲,她總覺得眼前的寧永言,彷彿不正常似的,像是……像是有精神病。

    寧永言眼中的光芒漸漸淡去,但沒有徹底消失,只是恢復了以前那個溫潤柔和的模樣。

    就像是忽然間變了臉,又變回來似的。

    “抱歉,剛纔失禮了。”寧永言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淡淡地笑了笑。

    唐宜望着他,眼中帶着懼怕,但是她必須撐住,要替沈司白守住沈氏集團,也要守住她自己!

    如果只是連和寧永言見面都要害怕的話,她還怎麼和寧永言鬥?

    “你和以前不一樣了,你越來越藏不住自己的情緒。”唐宜定了定神,說道。

    “之前需要韜光養晦,所以必須隱藏住自己,現在,不需要了。”寧永言說得直截了當,也說得坦然。

    唐宜聽着卻很心驚:“你之前藏得那麼好,可見你已經隱藏成了習慣,包括剛纔突然激動的那一瞬間,後來你馬上就平息了。”

    寧永言淡淡地勾起嘴角,那笑容卻有些涼薄:“你說得對,我隱藏慣了。”

    唐宜看着他,不置可否。

    寧永言的隱藏,是家庭環境帶來的,唐宜也知道,假如他不隱藏的話,最後不可能得到寧家,很有可能落得身死的下場。

    “你不累嗎?”唐宜問他。

    “不累,我覺得隱藏有時候,是迷惑對手的一個很好的手段。”

    唐宜對此嗤之以鼻:“沈司白可從來都沒有輕視過你,你再隱藏得與世無爭,再溫和無害,他都把你當做一個危險的人物。”

    寧永言臉上的笑容漸漸擴大:“原來沈司白這麼看得起我,我真是要好好謝謝他了,可惜……他現在無法站起來和我鬥,我感覺很遺憾。”

    唐宜毫不留情地反脣相譏:“要是沈司白好好的話,你以爲你還能坐在這裏,對我說這些話?”

    “你一定很辛苦吧,在我眼裏,你一直都是那個天真純淨的女孩子,現在卻要揹負這麼多的重擔,我心疼你。”

    寧永言真摯地望着唐宜,眼中的情意也很真切。

    “不需要你在這裏假惺惺的!”唐宜迴避着寧永言的目光,狠下了心來對寧永言惡語相向。

    其實,在這之前,唐宜對寧永言的印象挺好的,寧永言還救過她幾次,唐宜挺感激他的。

    可是,寧永言這個人,就像沈司白說的一樣,深不可測,你永遠不知道他溫和無害的外表之下,究竟是藏着一顆怎樣的內心。

    “我沒有假惺惺,我說的是認真的,假如你放棄和我對抗,我不會讓沈氏集團徹底消息,成爲我的女人,我可以爲你遮風擋雨,沈司白能做的,不能做到的,我全部都可以爲你做。”

    寧永言說着,試探着伸出手來,想要握住唐宜的手。

    唐宜本能地縮了回去。

    寧永言看着自己手中空空的,自嘲一笑:“看來,你不想選擇用比較和平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他的話讓人毛骨悚然的,明明語氣很溫和,卻硬生生讓人感覺到了寒冷和驚悚。

    唐宜強裝淡定地說道:“我今天來,本身也就沒抱希望,我們之間能夠和平地解決問題,假如你一定要和沈氏集團作對,一定要針對我的話,我只有奉陪到底了!”

    “你令我很失望。”寧永言淡淡地說道。

    “我從來都不會按照你的期望來,請你以後也不用再失望了!”

    寧永言舉起了咖啡,嘴角彎了彎:“那就祝我們……決裂愉快?”

    唐宜忍着罵他神經病的衝動,連杯子也懶得舉起來。

    寧永言眼中閃過淡淡的失落,說道:“唐宜,我不想傷害你的,你真的想好了要和我對抗嗎,我害怕我最後還是會傷害到你。”

    “不用你在這裏假好心,有什麼儘管放馬過來!但有一點,我希望你不要傷害夏流月。”

    想起夏流月,唐宜就是一陣擔憂。

    那可是沈司白的親姐姐啊!而且她之前對夏流月的印象還挺好的。

    寧永言放下了杯子,說道:“你想見見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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