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宜知道沈司白的雷霆手段,但是這樣說出來的話,不一定是真話。

    沈司白也有些無奈,但他必須解決這個問題。

    否則這就像一根刺一樣,鯁在唐宜心裏,時不時地刺她一下。

    “算了,你先養好傷再說吧。”唐宜嘆了口氣。

    他圈着她,淡淡地“嗯”了一聲。

    唐宜躺了一會,感覺不對勁。

    先前沈司白是昏迷的,他們睡在一起也就算了。

    可是現在他是清醒的,而且扣在她腰間的手也有些不安分,他們怎麼還能睡在一張牀上

    “那個……我去沙發上睡吧。”

    唐宜爬起來,單腳撐地,就要跳去沙發上。

    沈司白似笑非笑地拉住了她:“都已經睡到半夜了,現在纔過去,是不是晚了”

    “不晚不晚。”

    亡羊補牢,爲時不晚,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又不是沒睡過。”

    唐宜被他說得雙頰飛紅,腳下一滑,身子一歪,整個人撲到了他身上。

    沈司白悶哼一聲,顯然她這樣砸下來,壓得他傷口疼了。

    唐宜雙手撐在他身上,擡起了一點身子,緊張地問:“弄疼了嗎”

    “弄疼了。”

    他的薄脣幾乎貼在了她的耳邊,酥酥麻麻的,讓她渾身一陣戰慄。

    “要緊嗎,要不我去找付景明……”

    “別動了。”他低低的聲音縈繞在她耳邊,很動聽。

    “你乖乖在牀上睡着,我就不疼了。”

    她就是他的止痛良藥。

    唐宜不敢再有什麼動作了,她輕手輕腳地躺回了牀上,和沈司白麪對面。

    從這個角度看他,那張俊美到極致的臉輪廓完美得令人嫉妒,像是被老天爺精雕細琢一樣,簡直就是上天的寵兒。

    “你再色眯眯的看着我……”

    沈司白微微眯起了眼睛。

    唐宜嚇得閉起眼,然後又有恃無恐地睜開。

    “你能怎麼樣,你傷還沒好呢。”

    沈司白幽暗的眸子中迸發出了危險:“要不要,來試試”

    他的語氣有一點惡狠狠的,讓唐宜這隻小白兔一瞬間就縮了回去。

    大灰狼再受傷,他依舊是大灰狼,還是可以輕而易舉地就喫掉她這隻小白兔。

    “不用試了,我相信你。”唐宜態度無比誠懇。

    兩人相擁着躺到了牀上,很快,唐宜就進入了夢鄉。

    一個輕輕的吻落在了她的額頭,像是吻着世界最寶貴的珍寶。

    “晚安,我希望以後每一天醒來,都能見到你。”

    經過這次事情以後,沈司白才知道,他已經無法離開唐宜了。

    哪怕是昏迷的時候,他心裏都一直念着唐宜,這是支撐他等到了救援的唯一信念。

    夜色靜謐,很快就天亮了。

    唐宜和沈司白是被一陣哀嚎聲吵醒的。

    “疼疼疼,付景明,你是不是故意報復我”

    是沈司夜的聲音。

    然後,付景明清冽淡然的聲音響起了:“治病的時候,不要說話。”

    “你這不是治病,你這是謀殺”

    “你沒發現,你說話利索了嗎”

    一陣沉默之後,沈司夜閉嘴了。

    但是斷斷續續的哀嚎聲,還是傳了進來。

    唐宜咂舌:“這付景明,醫術這麼厲害”

    沈司白幽暗的目光閃爍着光芒,低聲在唐宜耳邊說道:“曾經,我聽說過一個神祕的家族,專攻醫術,無論是中醫西醫,還是別的什麼醫術派別,都有最頂尖的人物。”

    當初爲了給沈司夜找醫生,沈司白打聽過這麼一個家族,只是被拒絕醫治,因爲對方不能保證喚醒植物人。

    “這麼厲害,怎麼不出世救人神神祕祕的隱藏起來”

    “他們非重病怪病不治,而且治病的報酬也千奇百怪,但價值都不菲。”

    人總會生病,有錢人生病了,必然會以重金求神醫,所以,這個家族不僅神祕,還深不可測。

    這麼多年以來,不知道收到了多少有錢人的報酬,更不知道暗中擴展了多少勢力。

    “你的意思是,付景明很有可能是那個神祕家族的人”

    “只是猜測,畢竟我從未接觸過那裏的人。”

    聽着沈司白的話,唐宜越發覺得江原冰這個少女很神祕啊。

    她說她的師門是個祕密,更多的事情她就不能透露了。

    難道說,她和付景明,都是那個神祕家族的人嗎

    如果是的話,她可能從小就開始學醫了,也難怪這麼輕的年紀,就讀完了醫學博士,在醫學研究院裏嶄露頭角。

    哀嚎聲完了以後,沈司白扶着杵着柺杖的唐宜來到了門外。

    付景明和江原冰從沈司夜的帳篷裏走了出來,見了二人,江原冰趕緊上前問:“你們好些了嗎”

    “好多了,你師兄真是個神醫”

    沈司白昨天晚上還昏倒,現在睡了一覺醒來,已經精神了很多。

    付景明上前一步,對沈司白說道:“我已經答應了給你的弟弟治療,大概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你答應給他治療,他需要給你什麼回報”沈司白幽暗的眸子緊緊盯着付景明。

    他也想沈司夜得到治療,如果是要錢的話,那很好,他出得起。

    但如果是其他的東西,就不知道沈司夜能不能給了。

    付景明揚脣一笑:“我幫人治病,只看心情好不好,心情好了,我就治。”

    沈司白走到他身側,站定,沉聲道:“神醫家族的人,還有治病不收報酬,只看心情的”

    付景明目光一凝,看向沈司白。

    這個男人,果然不簡單,那一雙幽暗的眸子暗藏鋒芒,一天不到的時間,就看破了他的身份。

    不過這也並不奇怪,神醫家族雖然神祕,但也並不是完全不被外人所知曉,那樣的話還怎麼給人看病拿報酬。

    “看各人的脾氣和喜好了,曾經有人說不喜歡這個家族,太冷血,太勢力,於是我便立下了規矩,只要心情好,我看病便不收報酬。”

    付景明負手而立,周身平靜而淡然,像是遺世獨立的謫仙。

    懸壺濟世,治病救人,是醫者本心,爲什麼要有那麼多的功利

    那個天真無邪的少女經常對他這樣說,於是他就改了,只要她高興。

    “可是我聽說,你昨天給我治病的時候,說要把我弟弟趕出去,你心情纔好。那現在,你又爲何肯給他治病他答應了你什麼”

    沈司白一雙幽暗的眸子如鷹隼一般盯着付景明。

    要是他敢對沈司夜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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