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死了吧”
“不可能吧,我大哥說,他養的蛇不是很毒,即便是被咬了,也不至於就死了啊”
女傭們又聚集到了門口,討論着裏面的情景。
“總不可能是蛇把她給吞了吧”
“也不是沒有可能,不是說蛇可以吞象嗎”
“我們要不要去窗戶邊上看看”
“我不敢……”
“我也不敢……”
女傭們都怕看到令人害怕的景象。
“我們還是走吧,反正出了事就咬死不認唄”
“就是啊,我們所有人都堅持一個說法,即便是蕭香雪要說是我們害得她,也沒有人會相信的”
女傭們打定了主意,便不再管。
夜幕降臨的時候,沈司白和容厲纔回到了城堡裏。
此時距離唐宜昏迷,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沈司白忽然心血來潮地問了一句:“蕭雪呢”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過了一會兒,纔有一個女傭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已經好長時間沒有看見她了。”
沈司白的心裏忽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他說不出來是爲什麼,但是他隱約覺得是一種對蕭香雪的擔心。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會擔心那個女人
他之所以在意,還不是因爲蕭香雪是威廉的手下,他把她留在身邊,只是因爲她還有點用。
“人不見了就去找,一個個杵在這裏做什麼”
沈司白有些煩躁地說了一句,態度很不好。
女傭們頓時就慌了。
主人這麼在意蕭香雪,要是讓主人知道了,他們對蕭香雪做了那些事情,會不會……
“是,我們這就去找。”
女傭們退了下去,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點慌張。
“怎麼辦我們要怎麼才能矇混過關”
“我們就一口咬定,蕭香雪自己一個人去了儲物間裏拿東西,然後不小心把門給反鎖了,儲物間裏有一條蛇,然後她就被蛇給咬死了。”
“不對,要是蛇咬不死蕭香雪怎麼辦她醒過來了,指證我們怎麼辦”
“那又怎麼樣我們這麼多人都是同樣的證詞,只她一個是那樣說,有誰會相信她。”
“也對,姐妹們聽好了,記住該怎麼說話了沒”
“沒問題,我們一定會統一好口徑的。”
過了一會兒,有女傭急匆匆的跑過來向沈司白報告。
“主人,已經找到蕭香雪了。”
沈司白眉頭微微一挑,面上出現了一絲不悅:“她跑去哪裏了”
女傭支吾着不肯說。
“說”
沈司白的眉目頓時冷峻了下來,眉宇間似乎藏了一絲不耐。
女傭打了個寒顫,說道:“蕭香雪……蕭香雪她死了。”
“什麼”
沈司白霍地站起身來,差一點撞倒了一旁的盆栽。
“這是真的,我們有人在儲物間裏發現了她,有一條死去的大蛇纏在了她身上。”
他腳下步履生風,看起來很急切的樣子。
沈司白很快就來到了儲物間,見到門虛掩着,便一腳踹開,看見了裏面的景象。
一個臉色蒼白,嘴脣烏青的少女,靜靜的躺在了大蛇的身子裏。
有成人手臂般粗壯的蛇,已經軟軟的垂下了身子,毫無生機,把少女圈在了一起。
沈司白馬上就衝了進去,沒有一刻猶豫,把少女從蛇身中抱了出來。
他沒有發覺,他的手竟然在微微的顫抖。
沈司白都沒有來得及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一隻手探了探唐宜的鼻息,緩緩鬆了口氣。
還沒死,還有呼吸。
沈司白把唐宜抱回了她的房間,吩咐人叫來了醫生,在最快的時間內,給唐宜輸液。
“她怎麼樣”沈司白問醫生。
到了這個時候,沈司白的大腦才稍微清醒了一些,爲剛纔有些失控的情緒感到詫異。
他不該對她這麼關心的,她只是威廉的人,死了便死了,大不了威廉再派人過來,他再對付就是了。
“中了蛇毒,再加上脫力,緊張過度,就昏迷了,不過好在這個蛇的毒性不是很強,打幾針應該就會好轉。”
沈司白麪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把唐宜交給了醫生以後,沈司白決定再審一審女傭們。
“她是怎麼跑到儲藏室裏的”
沈司白一雙幽暗的眸子深沉無比,看向女傭們,帶着一點壓迫感,讓女傭們頭也不敢擡。
“主人,我們……我們真的不知道啊”
“或許是因爲蕭香雪她自己去儲藏室找東西,然後儲藏室裏藏了一條蛇,蕭香雪就被襲擊了。”
沈司白喉間逸出一聲冷哼:“你們當我是三歲小孩”
“不是的主人,我們真的沒有騙你,蕭香雪她確實是自己進了儲藏室的,至於爲什麼有蛇,這裏接近郊區,我們時常都看見有蛇出沒的。”
很顯然,女傭們的話,並沒有說服沈司白。
沈司白陰沉着一張臉,手指輕輕敲擊在桌面,一下又一下,彷彿敲擊在每個人心頭。
“還是不肯說實話嗎你們是不是想嘗一嘗,被蛇咬的滋味”
這時,有女傭站出來說道:“主人,您先不要急着爲蕭香雪討回公道,您先了解一下,這個蕭香雪究竟做了些什麼事。”
“她怎麼了”沈司白冷着臉問。
“蕭香雪這兩天都跟負責採買的艾麗莎出去買東西,然後我們今天下午發現,買來的菜裏面被下了毒,有一條狗不小心吃了,就被毒死了。”
“對,我們有證據,我親眼看見蕭香雪喂老鼠吃了一點藥末,然後老鼠也死了。”
“艾麗莎一直都負責採買,從來沒有出過差錯,蕭香雪這纔跟她出去了兩天,就發生了這種事情,肯定是蕭香雪想毒死我們。”
女傭們你一言我一言的,紛紛向沈司白告狀。
沈司白皺着眉頭聽着,一言不發。
其實他對於這件事情,並沒有多大的意外。
蕭香雪是威廉的人,下毒害他,不過是正常操作而已。
只是他心裏有點難過,她竟然真的捨得下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