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裏的裴遠之自然是害怕的,生怕什麼時候自己就直接被拖出去殺了,一般情況下,被關起來應該會嚴刑審訊的,沒有人審問,反而讓他覺得心裏不踏實。
就在裴遠之用捶打牆面來發泄不安的時候,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吳王走進密室,對上他的目光。
“在這住的如何?”
“殿下,我不想住在這裏!您想知道什麼,我一定都老老實實的回答!”
吳王見計謀效果出色,十分滿意的點了頭,走近幾步朗聲問道。
“你可在你家中見過一塊樣式別緻的玉?那東西對本王很重要,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後果......你知道的。”
後果無非就是一個死,裴遠之還沒活夠,自然是不願死在這裏,爲了給自己謀求一條生路,竹筒倒豆子般全都交代了出來。
“我爹生前喜歡玉,收集了不少,若說是樣式別緻的,倒有那麼幾個。我爹曾把一塊玉送給我娘,我娘給收在她衣櫃最上層的夾層裏。還有一塊成色不錯的玉,在庫房把角的暗格裏,那個暗格被木箱子擋着,挪開箱子才能看見。”
裴遠之根本不知道吳王要找的到底是什麼,只是把自己知道的儘量說出來,而吳王派人在裴家一頓翻找,愣是沒找到一樣有用的。
吳王氣惱,回到王府借酒澆愁,而端木瑜則是不聲不響的走了進來,猶豫半晌後才低聲稟報道。
“殿下,方纔宮裏來了人,說是皇上動了怒,讓您加緊調查。”
本是勝券在握的一件事,怎麼反倒是越來越複雜了,現在皇帝都在催促,看來是不會有什麼轉機了。
吳王長出一口氣,灌下一口酒,頭也不擡的回答。
“還調查什麼,找個替罪的便好。”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玉鑰的祕密近在眼前,這個時候放棄是在是可惜,端木瑜上前幾步朗聲解釋道。
“殿下,裴家人一定知道玉鑰的下落,我們如此大費周章才找到裴家這條線索,此刻放棄便是功虧一簣啊。”
畢竟被催促的而不是他端木瑜,作爲一個謀士,考慮的只是在謀劃之下達成某個目的,如何才能讓自家主子得到更多的利益。
而吳王身爲皇室,需要考慮的原本就很多,而今丟了線索,他也是最着急的那個。聽着端木瑜的勸告,吳王當即擡手扔出一個酒杯,氣憤低吼。
“繼續調查你就能保證不功虧一簣麼!我給你的時間還不夠多?若是你給我爭氣,早些找到玉鑰的祕密,而今怎會被父皇催促!廢物!”
涼王府內,徐穎因爲卓塵和莫拾歡的事鑽牛角尖,故意躲着卓塵,誰知卓塵並沒有惦記她的意思,反倒是無形中給他和莫拾歡製造了不少相處機會。
徐穎不想再繼續被動,藉着送早膳的功夫直接進了卓塵的房間。
“表哥這麼早就起身了?你身子不好,該多休息纔是,這是我讓廚房做的八珍糕和什錦粥,最是養人,表哥可要多喫些。”
“我晨起一向沒什麼胃口,把粥擱下就好。”
“好,表哥若是覺得好喫,我明日再來送!”
一連四五日,徐穎都是變着花樣的來送喫的,每次來了就不願走,非得等到卓塵找了理由離開才肯罷休。
爲了防止再被糾纏,卓塵第六日故意起了個大早,直接躲進莫拾歡房裏。
莫拾歡始終不習慣這古代的作息,想着睡個懶覺,也沒問緣由。誰知沒過半刻,徐穎便走了進來,聽到徐穎的呼喚,卓塵當即坐到莫拾歡牀邊。
徐穎自是隔着紗幔隱約看到兩人,未進內室,只是低聲問道。
“表哥,今日怎的到她這來了?今日我特意親手做了早膳。”
“歡兒她今日身體不適,我喫不下。你若是沒事便先回房吧。”
說着,卓塵悄悄捏了莫拾歡的臉頰,莫拾歡不知是怎麼回事,哼唧了幾聲,睜開眼就看見卓塵瞥了一眼紗簾外的徐穎。
莫拾歡會意一笑,故意捂着肚子翻來覆去,開始用心扮演起心機白蓮。
“殿下,歡兒肚子好疼啊!其實,都疼了一夜呢,只是歡兒擔心打擾殿下休息,不敢說。您別走......哪怕多陪歡兒半刻也好。”
不得不說,這丫頭倒是機靈的緊,卓塵俯身抱住莫拾歡,低聲安慰着。
“日後可不許在這樣了,你向來是我心上最緊要的人,你身子不適,我瞧着心疼,比自己病了還難受。唉,還不是昨夜你見到好喫的不知節制,自然會難受。好了......不怕,幫你揉揉。”
說着,卓塵的手還真就摸上了莫拾歡的肚子,雖說隔着薄薄一層布料,卻還是能感覺得到溫熱。
莫拾歡一臉無奈,隔着紗簾又看不清動作,竟然還要來真的?
徐穎哪裏還看得下去,氣的轉身就走。
待到徐穎走遠,卓塵的手則是摸上莫拾歡腰側,一時間,莫拾歡笑的停不下來。
“別鬧!哈哈哈......好癢,把手拿走!哈哈哈......趁火打劫!”
待到兩人玩鬧夠了,才各自起身。莫拾歡毫不客氣的喫着徐穎做的糕點,忍不住感嘆。
“這徐穎明擺着就是吳王塞過來的眼線,專門盯着咱們的。就衝這步棋,我才他是打算繼續查下去。”
卓塵坐在桌邊,欣賞着莫拾歡可愛的喫相,淡淡開口。
“是麼?我倒是覺得以他的性子,會直接找個替罪羊了事。”
這傢伙是故意跟自己作對吧?竟然公然反駁!
莫拾歡咬下一大口八珍糕,含糊不清的開口回答。
“那就打個賭好了,看看誰猜的對!賭注還沒想好,以後再說。誒呀,你別光看我喫,拿着,喫!這徐穎確實捨得下本,都是好東西,對你的身體有好處,反正都擺在這了,不喫白不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