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着鬍鬚沉吟了一夥兒，這才道，“只是……這實不相瞞，上次娘娘去懺悔的時候，遭遇了刺客，這罪己詔就丟失了。
眼下這件事情還沒有暴露出來，所以我們也不太確定對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但是你也知道的，這件事情一旦被有心人利用，恐怕要出大事。”
明遂說着，擡頭用一種渴望被認同理解的眼神看向秦九凰，“我們也不是不願意去懺悔，而是實在是太危險了。”
心裏有種渴盼，他真的希望秦九凰能給爲他設身處地的着想，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
而且，和秦九凰這一番談話，他越發覺得瀾月谷勢力龐大，如果能夠真正的交好，成爲一個利益共同體，那對他是有着莫大的好處的。
因此，就連看着秦九凰的眼神都虔誠了很多。
卻不知，秦九凰只是在引他入套罷了。
“相爺的苦處本少主也能明白。”她低頭抿了一口茶，這才擡眸道，“但是這件事情，本少主也是沒辦法的。
當年，那秦家二小姐妖女禍國的說法傳遍北齊，也並非空穴來風吧？”
“這——”
明遂被噎了一下。
這話怎麼接？
是空穴來風，當然能說明明貴妃中的詛咒和秦家無關，就不需要去懺悔了。
可如果是的話，那不就是坐實了秦家當年完全是被陷害的？皇帝是借用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把秦家滅門了？
一時間，明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秦九凰打量着他半晌，笑，“這秦家二小姐人已經死了，臨死之前下的詛咒，怎會簡單？
相比，從‘那落迦’這三個字，相爺就能體會其中兇險。”
明遂聞言臉色一變，“的確，這那落迦乃地獄妖火，的確像是死人對活人的詛咒。”
“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本少主實在是想不到別的辦法。”
秦九凰有些爲難的搖了搖頭，嘆息一聲，“不如，相爺再找別人問問，或許有出路也未嘗可知。”
同樣虔誠的眼神，簡直讓明遂無言以對。
他嘴脣動了動，終究還是嘆息一聲，“看來，只能讓娘娘繼續去懺悔了。”
又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心差點脫口而出，說想讓秦九凰幫忙找到那丟失的罪己詔，又一想這樣一來就浪費了秦九凰那一個人情，覺得不划算。
一時間，又猶豫了。
秦九凰起身來，道，“相爺說的也沒錯，娘娘去懺悔的確太危險……但事已至此，相爺也只能多找一些人保護娘娘，確保萬無一失……”
說着，又看似不經意的笑了一聲，道，“上午聽說太傅大人去宮裏，找了大儒蒼潛去推薦給了皇上，大概是想要蒼潛教授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