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
明貴妃一下子站了起來，瞪着眼睛盯着秦九凰，就好像那找大儒蒼潛來的不是太傅，而是秦九凰一樣。
明遂也皺眉看向了秦九凰。
秦九凰“噗嗤”一聲笑了，“本少主騙你幹什麼？”
說着，看了一眼明遂，“本少主不過是看着相爺對本少主也算誠心，所以才提前提醒一句罷了。”
而後，睨了一眼明貴妃，道，“藥已經給娘娘了，這裏也沒本少主什麼事兒了……且天色已晚，本少主也要回去找我家小美人暖被窩了，就不打擾兩位了。”
“告辭！”
說着，抱拳轉身離開。
“少主慢走。”
明遂趕忙相送。
秦九凰嘴角勾了勾，腳下一點沒入了夜色。
身後，明遂沉沉呼吸了一口氣，而後看向沁雨，“你覺得，這個秦瀾月到底和秦家的事情有沒有關係？她是真的看上慕南蕭了？”
沁雨扭身看了一眼她離去的方向，琢磨道，“奴家覺着，她不像是和秦家有關係。雖然她也姓秦，但是奴家也叫人打探過，她並非我北齊之人，是閻羅尊者早年從遙遠的北疆帶回來的，隨意性子天生野了些。”
明遂聞言心頭一動，“她真的是從北疆來的？真的和秦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沁雨搖搖頭，“奴家叫人問的是瀾月谷的人，且是無意間打聽的，應當不會有防備。
這秦少主早年間父母雙亡，五歲時就被閻羅尊者帶回了。
那之後，秦家還好端端很多年呢。”
明遂聞言點點頭，“這就好了。”
“只要她和秦家無關，那我們就可以放心和她合作。”
明遂心中一動，不由也生了些許貪婪，“若是攝政王站在咱們這邊，那大皇子皇儲的身份，就無人可以動搖了。”
頓了頓，又道，“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從上次早朝的情況來看，那慕南蕭和秦瀾月之間也是兩情相悅，說不準慕南蕭以後，便跟着秦瀾月去了瀾月谷。”
到時候，他再加把勁兒弄死皇帝，等大皇子登基，整個北齊還不都是他明遂說了算？
一念及此，竟有了一種峯迴路轉的感覺。
夜色裏。
秦九凰在半路落下來，一個人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心中空冷的厲害。
不遠處，是秦家舊址。
四年過去，那裏已經被一片商業區佔領，茶樓酒肆，珠寶玉器，糧油米麪……樣樣俱全。
而鋪子背後的老闆，大多和當年上奏吆喝着說她秦九凰是惑世妖女的人有些關係。
就連楚桀和明遂，王將軍、太傅等人都脫不開干係。
這些人，都是她的敵人。
偌大一個京城，她曾經生活了好些年的地方，如今強敵環伺。
夜風襲來，秦九凰緩緩抱住了手臂。
“冷？”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清冽的嗓音，隱隱之間，溫潤與邪肆糾纏着，別樣的危險曖昧一下子蒸騰起來！
秦九凰驀然回首，就看到一道銀白色身影漫步走來，眼底眉梢皆噙着濃烈的探究之意，目光好似一下子直擊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