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凰起身來，一步一步走向他。
老太監嚇得不斷往後退，一直退到了牆跟前，然後靠着牆壁瑟瑟發抖，“不是，你要來報仇的話，也不要盯着雜家啊！”
“雜家不過是奉命行事，真正想要滅了秦家的，是皇上和娘娘啊！秦九凰，你要找就去找他們報仇好不好？”
“你放過我吧，我什麼也沒幹。我只是把太子送出宮去了，我沒做過傷害他的事情。求你了！”
冷汗一滴一滴的往下落，他總有一種感覺，今天晚上他的日子怕是到頭了。
秦九凰手上把玩着半截水果刀沒說話，那明晃晃的刀光讓他冷汗直冒。
“我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見退無可退，他眼珠子一轉，突然道，“如果你是來報仇的話，我還可以幫你啊！”
“幫我？”
秦九凰涼涼一笑，緩緩戴上了面具，整個人看上去如同來自地獄的修羅一樣，涼薄的嗓音令人心驚膽戰，“可是本少主覺得，或許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好像是更解氣一些呢？”
老太監一下子嚇癱了，急道，“不是，我真的可以幫你的，我可以去跟外面那些人說，當年是皇上和娘娘想要害秦家，太子殿下失蹤實際上是娘娘和柳大人策劃的，皇上也默許了的！”
見秦九凰還是不鬆口，他乾脆一咬牙，道，“我還可以說，秦九凰謀逆的罪證，都是皇上夥同兵部尚書和刑部尚書僞造的！”
“你有證據？”秦九凰微微眯眼。
老太監連連點頭，“我在城郊有座別院，那裏放了很多證據。”
老太監見她的態度有所鬆動，琢磨着怕是一條小命兒保住了，趕緊道，“老奴是悅妃身邊的人，當年老奴被人抓住了把柄，所以這才被柳成賦所用。
留下那些證據，老奴也是爲了有朝一日保命用。”
“悅妃身邊的人？”
秦九凰微微凝眉，想到了五皇子楚子離，和如今的秦雪衣。
於是，隨口問了句，“悅妃之子四年前失蹤，你可知道？”嘴角一勾，秦九凰審視的看向他，“他現在就在本少主身邊。”
老太監愕然瞪大眼睛。
嘴巴張了張，而後頹然嘆道，“終究，她和那孩子還是沒有緣分。果然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強求不來啊！”
秦九凰聽了這話一愣，“你這是什麼意思？”
老太監似乎一下子沒那麼怕她了，深吸一口氣，擡頭看向秦九凰，“那個孩子既然沒死在你手上，那我也就如實說了吧。
當年悅妃娘娘早就被明貴妃下了毒胎死腹中。而那時候，皇上又獨寵明貴妃，根本不把悅妃的生死放在心上。
沒辦法，奴才爲了保住悅妃娘娘，只好從宮外找來了一個出生沒多久的胎兒送進宮來，一番運作之下，才避免了多方懷疑。
奴才就想着，這以後悅妃怎麼說也是有了皇嗣的人，皇上總能另眼相待，誰知……”
“誰知，這件事情被柳成賦知道了？”秦九凰震驚之餘，也猜到了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