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也是。”曹江摸着鬍鬚，“要不，收拾東西出去避一避吧，先到寂城那邊去。那邊比較亂，好藏人，到時候捲土重來也容易。”
王渠點點頭，“這一次，丞相恐怕是徹底栽了！”
“是啊，本來還可以的，但是柳成賦和明晨曦那一頓胡說八道是真的傷。現在百姓都把矛頭對準了丞相府不說，這節骨眼兒上袁氏還被殺了，還惹怒了袁侯！”曹江搖搖頭，“我看，這一次是真的無力迴天了。”
“我聽說，滄州的難民已經攻擊他了，他已經失蹤了。我琢磨着，他要是知道京城這邊的情況，會不會直接跟着沁雨那小婊子跑路去南楚？”
王渠眯着眼睛，咬牙道，“這要是跑了還好，萬一被抓了，把咱們當年陷害秦家的證據抖出來，那就麻煩大了。”
曹江深以爲然，“是啊，一旦被沁雨抖出那件事兒來，那咱們就成了賣國賊！”
四年前，秦家因爲這事兒被滅了全族上千人，那輪到他們自己身上，豈不是祖墳都要被挖了？
王渠生生打了個寒顫，驀地起身道，“我先回去收拾，你也早點準備準備，我們明天就出城！”
“好！”曹江舍不下這裏的一切，但眼下也別無選擇。
畢竟，保命要緊。
兩人商量好，連夜開始收拾包裹……
……
華燈流水般熄滅，濃雲來了又散，次日一早又是晴天。
看上去，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秦九凰起來，正慢吞吞的喫早飯，外面就傳來小松的吱吱聲。
“吱吱吱——”
（大王，王渠和曹江動了哦，昨晚他們碰面之後，就商量着要離開京城去寂城避難，說好了今天上午出發！）
秦九凰一聽，嘴角直接勾了起來，問，“付蝶衣那邊呢？”
“吱吱吱——”
（估摸着時間也差不多，這不祭祖的時間要到了嗎？林阜南和魏公公打算把楚桀和三皇子還有麗妃藏在出去採辦的車子裏，然後藉着出城請法師的名頭，去桃花寺見烏先生。這時間，也就比曹江他們出城的時間早了半個時辰。）
“湊得真巧啊！”秦九凰眯了眯眼，順手給小松捏了個核桃喫，招呼本外，“風鈴，進來一趟。”
風鈴從樓下上來，道，“少主。”
“嗯，叫人通知付蝶衣拖延半個時辰再出城，另外，安排一些人在他們出城的時候鬧一鬧，阻止城衛軍開城門。”秦九凰眼底噙着雪一般明亮的笑意，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該收網了！
今日，就讓北齊的百姓們看一看他們的國君，他們的父母官，再看看四年前的真相！
爹，娘，阿姐，小離兒，你們泉下有知，往後可以瞑目了！
秦九凰拿起桌上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火辣辣的感覺直達胃部，一顆心卻如同墜入冰窟，怎麼都暖不過來。
四年準備，三月籌謀，到了收尾的時候，她感覺不到任何開心和圓滿，唯有無邊的空虛襲來。
是，報仇雪恨，最能夠證明的永遠都是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