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渠一顆心涼透了。
半晌，不甘心道，“那我們就在這兒等死？”
“那你像個辦法？”曹江也有點崩潰，要是能出去，他早就想辦法出去了，還用旁人說？
“比起你我，我更擔心的是家裏。當年秦家滅門，死了上千人，如今慕南蕭登基，又對秦九凰另眼相看，萬一秦九凰利用慕南蕭來報復，你我兩家怕是都要被株連九族！”曹江眉心緊皺，想着自己的幾個兒子，感覺心都快碎了。
王渠張了張嘴，竟是除了心痛不知說什麼好。
當年滅秦家九族的時候，他們跳的比誰都歡脫，何曾想過今日這場面？
想着想着，恨意也落到了楚桀身上去，“當年，若非皇上不讓提秦九凰逃脫的事情，直接斬草除根的話哪會是今天這局面！”
“是啊，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曹江頹廢的看向這邊相互撕扯的明遂和楚桀，不知爲何突然冒出一種想要殺了這兩人的衝動！
畢竟，當年秦家滅族之事，都是這兩人主持的……
突然，外面傳來一聲厲喝，“鬧什麼鬧！還嫌死的不夠快嗎！”
楚桀和明遂一清醒，停下打鬥。
幾人擡頭看向門口，發現正是南軍將領宮尹。
王渠之前是兵部尚書，對這位倒也熟悉，忍不住趕緊上前，迫切道，“宮將軍，我想問下我家裏人……”
“當年秦家滅族，四百年世家死了上千人……像是你們這種小小的家族，全部加起來一起滅了，也不及當年冤魂多吧？王將軍還有什麼不甘心的？”
“當真？”
王渠聞言眼神一亮，激動的抓住了鐵門。
宮尹轉過頭來，眼底滿是嫌棄和鄙夷，“你們以爲，皇上和秦少主跟你們這些畜生一樣，以屠殺無辜爲榮？”
丟下一句話，宮尹轉身離開，吩咐幾個士兵，“若還有人再不老實，立即稟報本將，本將也不介意他滅九族！”
“是！”
南軍都是硬茬，就連應答的嗓音都帶着鏗鏘鐵血的氣息。
王渠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絕望還是該慶幸，半晌之後竟是抱頭痛哭。
天牢裏陷入死寂，楚桀和明遂兩人像是乞丐一樣癱坐在了地上。
半晌，楚桀才道，“她沒有來。”
“你說誰？”明遂恨得牙癢癢，但眼下也算是同病相憐，剛剛還在打架，這會兒又聊上了。
楚桀咬牙，道，“秦九凰。”
頓了頓，又道，“哪怕她來看一眼，朕都覺得這個皇帝當的沒那麼失敗。可是秦家滅門，如此仇恨，她大仇得報卻沒來……”
“是啊，這個時候來凌辱一番，該是多麼爽快！”明遂也道。
可是，秦九凰沒有來。
這隻能說明，她雖然是來報仇的，卻從未被仇恨奴役！
多麼失敗，多麼可悲！
他們竟然像是普通的最罪犯一樣，被遺棄在了角落裏，就連滅族仇人都不願意多施捨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