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血腥的氣息蔓延着，小隊長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靖王臉色一片鐵青，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手下，擡步上樓走向門口。
多年未見，當年的小丫頭已經長大了。
一片狼藉當中，她一身紅衣坐在桌邊，整個人都像是一團烈火一般，但是身上卻分明籠罩着一層修羅之氣。
冥婚！
她竟然和慕南蕭冥婚了！
一瞬間，靖王看向她的眼神變得極其深邃複雜。
秦九凰微眯着眼睛看向他，眼底一片寒意，“靖王殿下站在門口，是在等本王請你嗎！”
“末將不敢！”雲湛瞳孔縮了縮，擡腳跨進門，極其幽邃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正被壓抑着。
那種眼神，讓秦九凰感覺不舒服。
“不敢？雲湛，皇上剛剛駕崩，你就率軍進京堵在王府外面，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秦九凰手上長劍哐噹一聲落在桌面上，戾氣橫生。
桌上的蠟燭狠狠搖晃了一下，雲湛身上的衣袍也被強風吹起，讓他的氣質更加彰顯。
她的怒意讓他有些意外，但卻也沒被嚇到，看向她的眸子裏，只有深不見底的複雜幽邃，以及一絲絲的狐疑和力氣，不卑不亢抱拳道，“攝政王這話讓末將惶恐，末將爲北齊出生入死，卻從未做過大逆不道之事，不知王爺深夜喚末將前來，還扣上這麼一頂大帽子，所謂何事？”
就好像，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一樣。
秦九凰見狀哼笑一聲，這個時候裝傻，那她就讓他裝個夠！
就在雲湛以爲秦九凰準備解釋殺他小隊長之事和他和解的時候，秦九凰卻瞄了一眼對面的燒焦的牆壁，道，“本王還以爲只有外面那羣廢物眼瞎，想不到靖王殿下自己也瞎！瀾月樓着火，本王重傷，你敢說自己現在還不知道？”
雲湛幽若深淵的眸子，瞄了那邊一眼，一時間摸不透她的心思，道，“末將剛剛過來，自是不知。”
“哦，不知？”
秦九凰挑眉，瞄了他一眼，話鋒突轉，“說的也對，畢竟靖王府距離攝政王府太遠，靖王不知也情有可原。只不過，靖王殿下派來的那些保護本王的人就守在王府，卻依舊對此毫無覺察，不知靖王殿下覺得，這種廢物留下來還有何用？”
雲湛聞言，臉色頓時一黑，他的小隊長都被她殺了，她還想怎樣！
正要說話，秦九凰卻已經開口了，“本王記得，按照北齊律法，守衛不力，致使王侯深陷危局，當以瀆職重罪出發，格殺勿論！”
秦九凰一雙眸子，似笑非笑盯着雲湛，“聽聞靖王殿下治軍極嚴，不如就讓本王見識見識？”
她緩緩站了起來，將手上的長劍送到了雲湛面前。
雲湛的瞳孔，驟然縮了縮，咬牙道，“攝政王是準備今夜血染王府？！”
他真的一萬個沒想到，秦九凰竟然這麼狠，這樣的一個人，真的需要他千里迢迢前來輔佐，還帶着慕南蕭的遺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