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湛驟然扭頭,盯着那一抹火紅色背影,指節握的咔嚓作響。
屋門大開着,秦九凰衣服都沒脫,直接躺在了剛剛從下面臨時擡上來的軟榻上。
雲湛站在門口殺意滔天的盯着她,憤怒情緒久久無法平息。
秦九凰就像是沒感覺到他的殺意一樣。
她眯着眼睛姿態慵懶,卻也睡不着。
雲湛爲何不殺她?
是想要控制她嗎?
按道理,能坐到雲湛這個位置的,都是眼底揉的不殺沙子的,今夜她如此欺辱雲湛,他雖然怒火沖天,卻始終也沒對她出手,更沒有表現出要爭奪皇位的意思,這是爲什麼?
秦九凰百思不得其解,小松突然從外面傳來,在她耳邊低低的吱吱吱了幾聲。
秦九凰面色微微一變,再次看向雲湛的時候,臉色變得詭異起來。
明天南楚使臣進京,今晚南楚五皇子來王府找永恆之晶還“殺了她”,那麼明天去迎接使臣的人,就必然變成了梅御禮和靖王……
這中間,究竟有沒有別的關聯?
畢竟,靖王這些年駐守南部邊境,一直和南楚打交道……
秦九凰眯了眯眼,眼底突然掠過一絲冷笑。
明日,她倒是很想看看五皇子再次見到她會是什麼表情!
翻了個身,秦九凰閉眼睡了。
門口,雲湛一拳砸向柱子,卻又在落下去之前收了回來,閉了閉眼替她關上了門。
……
次日,雨稍微小了一點。
秦九凰起身,兀自洗漱用餐,院子裏的屍體堆積成山,嚇得前來送飯的雙腿打顫,想吐又不敢吐,憋得臉色一片青白。
昨天晚上,他們就聽說瀾月樓這邊遭了刺客,秦九凰震怒,逼迫靖王殿下血洗王府,他們當時還不怎麼相信。
畢竟,再怎麼說,靖王也是手握二十萬大軍,是僅次於慕南蕭的北齊翹楚,又怎麼會這麼輕易向秦九凰低頭?
可此時一看這場面,衆人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瞧瞧靖王那臉色?
在場這些人,何時見過靖王發這麼大的火臉色這麼難看過?
嘖嘖,這個秦九凰,可真有她的,竟然讓靖王給她當守門的,換誰誰能忍啊?
就連梅御禮,這會兒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話了。
但是,他是丞相,他要是不說的話,迫在眼前的事情要怎麼辦?
人南楚的使臣已經到了家門口,再不出去,可真的就叫人笑話了。
正打算硬着頭皮上前,前方卻傳來了秦九凰冷冰冰的嗓音,“照着靖王殿下這不喫不喝的樣子,怕是今早不去迎接南楚使臣了吧?該不會是這些年在邊境,被人打傻了不成?”
“……!”梅御禮聞言嘴角一抽,愕然看向秦九凰。這靖王雖然不如慕南蕭,但是在他駐守這些年當中,南楚也沒敢再侵犯邊境,攝政王這是搞哪出?
再一看雲湛,臉色果然更加難看了,冷哼一聲道,“攝政王倒是好胃口!你說的對,本王手無縛雞之力,更無禦敵之強,又怎會像個變態一樣在一堆屍體當中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