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能讓帝笙放行的人，不多。
收拾一番之後，秦九凰和帝笙去外事館接見西秦使臣，雲湛已經老早等在外面了。
“靖王殿下倒是挺積極。”
秦九凰睨了他一眼，隨口說了句。
雲湛：“……”
想要開口懟她，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腦海裏閃過之前秦九凰那一番言論，便知道朝堂上很多事情並不需要他特別操心。
秦九凰看似沒反應，心裏恐怕早就有數了。
雲湛心情有些複雜。
那個他曾經惦記，後來試圖保護甚至是想要奪權廕庇她的小女孩，如今已經讓他仰望不及。
終究，一切都變得太快了。
雲湛看了他半晌，這才道，“他們還準備好。”
“倒時差？”
秦九凰看着裏面涼涼一笑，西秦那邊，天亮的要比北齊晚了一個時辰，西秦時辰估計還沒睡醒。
雲湛沒聽懂，扭頭詫異的看着她。
秦九凰已經轉身看向帝笙，“正好我們在外面走走……這邊風景不錯。”
北齊今年下了太多的雨，難得的旭日東昇，讓她心情愉悅。
帝笙點點頭，“我們去那邊吧。”
兩人走向西邊陽光普照的小樹林，秦九凰才話鋒一轉，道，“如今，西秦、南楚和東陵都亂了，尤其是東陵，現在一團亂麻，你真的一點都不想回去麼？你甘心就這樣陪在我身邊？”
“怎麼？王爺有了蘇罌，是要趕我走了？”他答非所問，扭頭勾起脣角打量着她。
秦九凰汗顏，“這哪兒跟哪兒……”
遲疑了半晌，忍不住嘆息一聲，“他們說我是萬靈之王，終有一天要一統天下。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你恐怕就沒機會了。”
“……”秦九凰眉梢微微一挑，卻不多言。
怎麼可能不惦記？
不惦記，又怎會在三國當中暗中控制了一個國中之國？
只是，帝笙真實的想法，總是離她若即若離，讓她看不透徹罷了。
正胡思亂想着，耳畔傳來他溫柔的嗓音，“天下與你，我有一個就滿足了。”
“我那麼貴重，可以和天下相提並論？”秦九凰眼底滿是笑意。
他的眼神是真誠的，看得她心頭直跳。
那種被人捧在掌心裏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甜蜜到不行。
他頓住腳步，轉身看向她，眼神越發赤誠，深深地投入她的眼，“你比天下更貴重。”
秦九凰情不自禁伸手抱住了他。
兩人在外面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明兮過來道，“王爺，容公子，西秦使臣準備好了。”
“那我們過去。”秦九凰看了眼帝笙。
帝笙輕輕點頭，兩人加快速度，來到了外事館外面。
禮部尚書狄青和梅遇兩人都在門口候着，看見她之後上前見禮，“微臣見過王爺。”
“就是他？”秦九凰的目光穿過大門口，落在裏面那一身紅衣的小小少年身上，嗓音變得奇怪，“西秦帝莫不是認爲本王喜歡小屁孩？”
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