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處，難道真的存在一個特殊的地方，比這裏高一等嗎？
半晌，才低頭問姬夭，“狐族不是答應了撫養本座長大嗎？爲什麼後來……”
後來，他經歷過什麼，不用多說了！
姬夭聞言，悲痛嘆息一聲，“是因爲，答應了這件事情的老族長姬長卿遭人暗算被囚，狐族大變，二長老姬長丘掌控了狐族，他擔心你長大得知真相之後爲老族長報仇，所以……”
所以，滅口。
“那你來幹什麼？”涉及到自己的身世，帝笙很想見見姬長卿，也許能窺探到自己究竟從何而來，又爲什麼來這裏。
姬夭聞言拿出一封信來遞給他，“半月之前，二長老和九霄宮主見了一面，兩人定下了聯姻事宜，九霄宮主想把自己的女兒北冥仙兒嫁給狐族神聖天狐，並威脅若是狐族不答應，便殺了……大長老姬長卿！”
帝笙打開信封看了一眼，裏面竟是血書一封，上面只有一行字，“無路如何，都不要回北境！”
“這誰寫的？”帝笙緊握着信紙，已經猜中了大半。
姬夭眼眶漲紅，“我給老族長送飯的時候，老族長用自己的血寫的，還交代我一定送到您手上來，我走的時候，老族長已經被送去上刑了……
實不相瞞，我之所以能出來，也是他們默許的，他們希望用老族長引您前去。”
“他們怎麼就確定我一定會去？”帝笙眯着眼，冷冷笑了一聲。
“老族長身上，藏着您的祕密。”姬夭擡頭看向他，“我是老族長的後代，我來，是……希望您救救他。”
帝笙眯眼盯着他，“你說的老族長，本座可一點印象都沒有。”
涼涼一笑，那封信在帝笙手上化成了灰燼，姬夭落下淚來，“去與不去，都是您自己的選擇。我是老族長的孫兒，自然希望您去救救他。但我爺爺卻不希望你回去……
所以，無論您怎麼選擇，都是好的。”
他捂着臉，蜷成了一團。
哭了，但沒有聲音。
帝笙的瞳孔微微縮了縮，姬夭的樣子，讓他想起當年求救無門的自己。
“九霄宮爲什麼要逼婚？”再開口時，他的嗓音有些沙啞。
姬夭哽咽了一下，搖頭，“不是很清楚，但是九霄宮主據說最近在修煉一種很強大的心法，也派出了很多弟子前往南邊，應該是有所圖謀吧。”
帝笙想到了之前的北冥驚羽。
北冥驚羽，可是衝着秦九凰的心臟來的，算算時間，他的心臟也應該快到九霄宮主的手上了。
但這個姬夭……
應該是在十天前就從北境出來了，所以姬夭出來，應該和北冥驚羽出事沒有關聯，九霄宮這麼做的可能，大概率估計是想要把他從秦九凰身邊引開，然後對秦九凰下手。
但他不確定事情到底是不是這樣的。
帝笙沉默了片刻，道，“北境的事情，和本座無關，你先回去吧。”
姬夭一愣，終究也沒強求，起身消失在了林間。
帝笙擡手，掌心裏出現了那張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