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凰盯着他，“既然你今天主動來找本王了，那本王醜話說在前頭。
你下面的納西人，上了戰場的確驍勇，但如今他們卻已志向不在戰場，你自己清楚怎麼回事。
也許你是個好將軍，但是本王從不認同你的縱容。要麼，你送他們下地獄，要麼本王親自動手，你自己看着辦吧。”
雲湛臉色鐵青，“你殺了他們，誰去打仗？萬一邊境動亂……”
“那就不是你應該操心的事情了。”新科考試的事情，秦九凰沒問帝笙，但是她相信他一定會安排好的。
雲湛被噎了一下，半晌沒說話。
秦九凰轉身回屋，徒留一句話，“不想死就不要去招惹容祁，昨天本王追出去，那是你命大。”
雲湛駭然變色，突然想起昨天容祁躲開他那一劍的情景
如果真的如秦九凰所說，那當時那一刻就不是巧合，而是對方的實力強到了他根本無法想象的地步！
雲湛回神之後，快步追上她，失聲道，“他是修行者？那你現在是不是被他控制了？”
雲湛千百個後悔，他爲什麼要把容祁放在秦九凰身邊去？
現在怎麼辦？
秦九凰扭頭，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本王和他早就認識了，靖王殿下就不用操心本王的私事了。”
雲湛頓住腳步，眼睜睜看着她消失在瀾月樓上，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和她之間那道無法逾越的天塹。
他不瞭解秦九凰，秦九凰的生命中，也跟容不下他這個人，甚至於，她連對他出手殺了他的心思都懶的有。
可實際上，她……
她和容祁、和暗夜之主纔是一路人。
至於他……
雲湛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掌心，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此時此刻，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昨天下午她和他對轟的那一劍，分明就是她手下留情了。
秦九凰沒打算殺了他，也沒打算靠近他。
或許，正如梅御禮說的那樣，他們只能是君臣而已。
雲湛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了攝政王府。
他應該回到他本該在的位置上去。
……
瀾月樓。
秦九凰走進去，在看到坐在桌邊看書的帝笙時，一顆心莫名柔軟下來。
“回來了？”
“嗯。”秦九凰靠在他身邊坐下，歪頭打量了他一會兒，試探着道，“沒生氣吧？”
“我那麼愛生氣？”男人輕輕挑眉，嘴上說着不生氣，卻擡手在她腦門上輕彈了一下，“說什麼了？”
秦九凰正要說話，顧北初卻匆匆進來，低聲在帝笙耳邊說了句什麼。
帝笙突然起身來，道，“秦二丫，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
秦九凰：“……”
“別擔心，不是什麼大事兒。”帝笙安撫了他一句，叫許一舟守着她，自己快步離開了王府。
顧北初緊隨其後，“王爺，屬下懷疑是有人故意引誘你前去。”
“那本座就看看，誰有這麼大的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