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白茫茫的雪還在下着，天越來越冷了，光線也暗淡了下去。
明兮幫他點了燈，上前爲他披上了披風，“王爺，您……以前從來不看這些的。”
這些東西，都是文臣們研究的範本。
雲湛是武將，會打仗就夠了，靠拳頭說話。
明兮從未見過他看這些東西。
“唉！”雲湛嘆了一口氣，有很多話不知道從何說起。
按照秦九凰現在這做派，他到時候也得參加文考的。
不看書怎麼辦？
再說，時間又不多了。
誰知道到時候考成什麼樣？
雲湛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
“您真的要參加文考嗎？”明兮也有點難以置信，“您可是當朝靖王，戰功赫赫……”
“但本王終究不懂如何治理國家，亦不懂如何平息如今這局面……”回了京城，他才發現戰場上叱吒風雲的自己，在朝中事事艱難。
看上去擁兵自重，實則誰也不聽他的。
明兮看在眼裏疼在心裏，終究因爲身份問題不好多說，只是默默地在一旁陪着他，在他寫字的時候幫他磨墨。
對於武而言，參加文臣的殿試實在艱難。
雲湛臨時抱佛腳，倒是暫時把秦九凰和容祁給忘了，也算是清淨下來。
一直看書看到了黎明，這才站起來揉了揉發酸的手臂，結果卻發現明兮竟是在一旁打着盹，睡着了。
明兮年齡不大，也就是十七八歲的樣子，身上透着一種清清淡淡的嫺雅柔弱氣質，尤其是睡着的時候，看上去像個純真的大孩子，更是比往常還乖巧了幾分。
雲湛一時怔住，半晌纔回過神來，把身上的披風拿下來給她披上。
還是等徹底和秦九凰這裏理清楚，內心不惦記她了再說吧。
不然，對明兮不公平。
雲湛閉了閉眼，頂着兩個熊貓眼去睡了。
秦九凰晚上迷迷糊糊吃了一點東西之後，便又睡過去了。
這一次修煉，真的比任何時候都累。
也許，是因爲一下子涌入腦子裏的東西太多了，以至於讓她消化不來，所以才比平常疲憊。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大天亮。
迷迷糊糊的，聽到帝笙有些生氣的道，“把這個送出去！”
這是生誰氣呢？
秦九凰一愣，睜開眼睛看向地下，發現顧北初正從他手上接過一封信，飛快的離去了！
“大美人，你一大早怎麼了？”秦九凰有些疑惑的起身，歪頭問道。
最近狀況百出，她真的是有點擔心。
該不會是北境那邊又有人來造幺蛾子了吧？
帝笙擡起頭來，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目光變得柔軟，“暗網的小事兒而已，別擔心。”
“真的假的？”秦九凰披衣上前，狐疑的看着他。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他笑着，將她拉到了懷中去，“好好養你的胎，別多想。”
秦九凰黑線，心下腹誹：你瞞着我的事兒，難道還不夠多麼？
但帝笙對她的感情她卻是信任的，於是也沒再多問，揉了揉咕咕叫的肚皮，“我餓了……昨天實在是太累了，都忘了有沒有喫飯。”
“早就準備好了。”帝笙笑着，叫許一舟端了飯菜上來。
秦九凰一陣狼吞虎嚥，喫到一半，雲湛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