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慢慢把右手塞到被窩,在兩人的身上一摸,瞬間又是心涼了,臉上的表情比痛苦面具還要痛苦。
因爲兩人都是光着身體,這下他淫賊的稱號是逃不了了。
逃!
摸到倆人光滑的皮膚,百里羨川根本沒有任何心思,也沒有心思溫存,現在他只想逃,畢竟他打不過喻溪。
可是自己的手臂被她壓着,要怎麼抽出來呢,他又只得慢慢轉過頭,準備把手抽出來。
但是剛一轉過去,就嚇了一大跳,因爲喻溪醒了...........
她的美目緩緩睜開,有些睡眼惺鬆的樣子,還砸了咂嘴巴,平時看起來端莊威嚴的她,這麼一看,還是有點兒小女生韻味。
她張大嘴巴,本想伸一下懶腰,卻發現自己枕着的並不是枕頭,而是一個男人的臂膀。
一瞬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就彷彿晴天霹靂之後,忽然又下起了大暴雨,大暴雨之後又是泥石流,泥石流之後又是火山爆發..........
短短一瞬間,她的腦海中萬物生萬物滅,就好像盡力了幾個世紀,從創世再到世界毀滅。
那一瞬間,她彷彿遊遍了萬海千山,飛上了宇宙星空,反正大腦就是在胡思亂想。
看着眼前這個銀髮青年,她更是不知所措,忽然他扇了自己一巴掌,這一巴掌把她差點兒嚇了一跳。
正當她不知所措之時,正當她大腦一片空白時,他竟然把手伸進被窩,在自己身上抹了一把。
這時,他轉過頭了,喻溪剛想裝睡,因爲這種情況,裝睡可能比較好。
但是忘了閉眼睛,兩雙眼睛就這麼靜默相望,隔着不到一拳的距離,甚至可以感覺的到對方溫潤的呼吸,
而他還摟着她,她還枕在他的臂膀上,他的手還在她的身上。
一時間,他們感覺空氣都安靜了,如果可以,他們多想就這樣一直下去,知道天地毀滅。
但並不是因爲享受,而是尷尬,他們真想世界就此毀滅,他們就不用面對接下來的事了。
想是這麼想,但還是得接受現實。
畢竟錯已經犯下了,那就想辦法彌補一下。
可能是因爲倆人沉默的時間太長,百里羨川要打破這僵局,因爲這個事已經發生了,已經是沒辦法改變了。
所以要打破僵局,先讓氣氛暖合起來,萬一她要殺我,是萬一啊,萬一她要殺我至少也能給我個痛快。
百里羨川看着她的眼睛是這麼想的。
所以他緩緩開口道:“好巧啊,原來你也睡這張牀啊。”
原來你也睡這張牀啊?
你也睡這張牀啊?
你也睡牀?
別說喻溪了,話剛一說出口,他自己都想扇他一個巴掌,這簡直就是廢話。
一時間,房間又變得尷尬起來。兩人繼續靜默相識,幾乎是臉貼着臉,這個距離,不是要接吻,就是要打架。
就這樣,他摟着她,他依靠着她,過了許久都沒有說話。
雖然眼睛看着對方,但腦子裏全是山山水水,宇宙打大爆炸,和游魚鳥鳴,因爲他們在努力逃避現實。
許久後,終於是喻溪打破了沉寂,她幽幽地說道:“你..........”
不待她說完,百里羨川連忙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要給我來個痛快的就行。”
喻溪冷聲說道:“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拿開,還有你下面的東西也拿開,硌着我了!”
她這一說,百里羨川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右手還在她身上握着,連忙把手移開,瞬間把左手抽了出來。
但兩人都沒起來,而是平躺在牀上,因爲沒穿衣服,都起不來。
一時間,又陷入沉默之中,倆人看着牀簾,一言不發。
終於,百里羨川說了第一句話,“這件事,你..........我..........”
不等他說完,喻溪羞惱道:“什麼都沒發生,我們只是喝醉了,躺在了一個牀上而已。”
百里羨川愣了一下,連忙說道:“嗯,什麼事都沒發生。”
雖然這樣看來很渣,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又不能對她負責,她又不能要他負責,否則這件事傳出去,他兩真的就無地自容了。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後,喻溪惱羞道:“你還不起來!要躺到什麼時候?”
“好好好!”百里羨川連忙坐起來,因爲沒有穿衣服,又怕走光直接帶着被子坐了起來。
因爲太用力,兩人又都倒在牀上,百里羨川只得說道:“你先把眼睛矇住,我穿好衣服你再起來。”
喻溪不假思索地說道:“趕緊穿你的,又不是沒見過!”
她剛一說完,空氣瞬間凝固了,喻溪也瞬間羞紅了臉,連忙解釋道:“之前幫你換衣服,別多想,昨晚的事,我都忘了。”
其實是閉着眼睛幫他換的,不過也差不多了,反正就是百里羨川被看光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喻溪還是蒙上了眼睛,百里羨川也連忙穿上衣服,他剛要走出去,喻溪連忙喊住他,因爲害怕他出去被人看見。
百里羨川只得背過身,坐在凳子上,身後是喻溪穿衣服的聲音,他卻沒辦法心猿意馬,因爲他發現這個桌子上竟然還有酒壺!
看着滿桌子的酒壺,碗裏沒有喝完的酒水,以及散亂在房間內的衣服,百里羨川一臉黑線,心中哭道:“昨晚到底喝了多少?我是怎麼到這兒的?爲什麼墓園之後的事情,我都記不得了?”
許久後,身後終於是傳來喻溪的冰冷的聲音,“可以了。”
他轉過身,喻溪已經穿好衣服,但是一臉冷漠,而且還有一點點殺氣,百里羨川瞬間心慌了,因爲這個女人要發飆了。
正當他以爲要死定時,喻溪冷聲說道:“過來扶我一下!”
啊?
這時纔看見她捂着小腹,走路都有些彆扭,百里羨川瞬間老臉一紅,連忙走上前去,扶她坐到凳子上。
看着頻頻皺眉的她,百里羨川心中都在滴淚,原本以爲只是睡了一張牀而已,但現在看來,是真的逃不了了。
兩人坐在桌子前,看着桌子上的酒壺,陷入了沉思,其實都是在想昨晚的事情,但實在是想不起來。
他們只記得他們在墓園中喝着酒,後面發生了什麼就不記得了,至於他們怎麼出現在她的房間的,就更想不起來。
喻溪看着桌子上的酒壺,冷聲說道:“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尤其清夢,誰都不可以!”
見她沒有殺自己的意思,百里羨川自然是高興,點頭如同搗蒜一般,畢竟這件事他也不喫虧。
其實兩人也仔細合計了一下,反正昨晚的事,他們都記不起來了,就當做是南柯一夢。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百里羨川還是擔心的問道:“你...........身體怎麼樣?”
喻溪還在輕揉着小腹,百里羨川剛想把手伸過去,就被她瞪了回來,然後自己的輕揉着。
看她那樣,百里羨川也過意不去,便說道:“你坐着,我去收拾一下房間吧。”
她沒說話,百里羨川便開始自顧自地收拾房間,顯示窗戶打開透氣,把房間內旖旎的味道散出去。
好在玄陰宮的長老的房間,基本都在最高處,而且還隔得特別遠,難怪昨晚沒有人發現。
將她散亂在地上的衣物收拾好後,百里羨川準備整理牀鋪,但是剛一歇開被子,整個人都愣住了。
因爲那牀單上竟然有一點櫻紅。
喻溪看到她盯着牀單,瞬間臉變得通紅,羞罵道:“看什麼看!趕緊收拾完出去!”
百里羨川回過頭,小心翼翼地問道:“除了清夢,難道清愁也不是你親生的?”
“清愁當然是我的孩子!你問這個幹什麼?!”喻溪顯得有些惱怒。
但百里羨川沒有發現,他不可置信的問道:“你不是已經生過孩子了嗎?爲什麼還有這個?”
喻溪看到他指着那點櫻紅,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臉變得更通紅,羞惱道:“誰跟你說非得做那種事,纔會..........生孩子的!難道你沒聽說孕靈水嗎?”
“孕靈水?”百里羨川疑惑的問道。
看他一臉疑惑,喻溪也同樣是一臉困惑,疑惑地問道:“難道你對我們玄陰宮什麼都不瞭解?”
百里羨川聳了聳肩說道:“我只知道玄陰宮都是女生,沒有男生,而且每個都很彪悍,跟母老虎一樣。”
“你..........哎吆.........”被說是母老虎,喻溪有些生氣,剛準備站起來打他,但小腹一痛,險些跌倒。
百里羨川連忙扶住她,連聲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時嘴誤,請前輩別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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