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鶴去買水,傅澤沛站在沙灘上用相機拍照,他說好要多拍幾張回去給唐思捷看,正好也給她一些創作靈感。
忽然有個人出現在鏡頭裏:“你好,可不可以幫我拍張照”
是個男生。僅僅看外表,傅澤沛分辨不出來他是beta還是alpha,但從身高來看,不像是omega,因爲他跟祁鶴差不多高。
“好啊。”傅澤沛正嫌拍風景單調,“要怎麼拍”
男生大大咧咧的:“隨便拍兩張就行,想留個紀念。”
傅澤沛端着相機構圖,儘管他沒遺傳到唐思捷對美術的天分,但遺傳到了她對於完美的較真,畢竟從小耳濡目染,對藝術這方面多多少少有點追求。
所以他的隨便拍拍就不是隨便拍了,爭取從構圖到色彩都做到最好。
拍了幾張,他才恍然察覺自己是用相機拍的:“不好意思啊,要不我再用手機重新幫你拍幾張。”
男生看他很專業的樣子,覺得剛纔那幾張應該不錯:“我看你拍得那麼認真就沒打斷,要不這樣吧,我給你留個聯繫方式,你回頭整理照片的時候發到我給我。”
“好啊。”
男生問:“你是學攝影的看你很專業嘛。”
傅澤沛連連搖頭:“不是不是,我拍着玩的。”
“我能看看剛纔拍的照片嗎”男生指了指他手中的相機,“有點期待。”
傅澤沛翻出來剛纔的幾張照片,男生看了兩眼,驚歎地說:“拍得很好啊,完全不像拍着玩的,學過吧”
傅澤沛笑笑:“沒有,我媽是畫家,可能多少受她的影響。”
“反正比我拍的好多了。”男生也笑了,“你也是自己來旅遊的自己出來玩挺爽,就是想拍個照留念怪麻煩的。”
“不是,我跟我男朋友一起來的。”傅澤沛解釋。
“男朋友看起來你年紀還不大呀。”男生打量着他,“至少應該比我小,我今年大二,在g市讀書。”
傅澤沛不想透露太多關於自己的信息,含糊“噢”了聲,擺弄着相機。
男生試探着問:“你是omega”
傅澤沛看向祁鶴去買水的方向,有些警惕。
“你別多想,我這個人就是話癆,沒有別的意思。”男生自己也覺得有點冒犯,“我真是學生,不是騙子,這是我的學生證。”
傅澤沛看了一眼封面,沒有接,緊接着看見祁鶴買水回來了。
祁鶴警惕又帶着敵意:“你是”
“我也是來玩的,剛纔讓這位小兄弟幫忙拍了幾張照。”
傅澤沛下意識往左邊挪了幾步,從祁鶴手中拿過水,問他:“怎麼去了這麼久”
“這邊沒有冰水了,去另外一邊買的。”祁鶴揉了揉他的頭髮,眼中全是寵溺,“寶寶別生氣。”
傅澤沛含在嘴裏那口水差點噴出來,又硬生生咽回去,把自己嗆得夠嗆。
祁鶴剛纔叫他什麼
“水太冰了,慢點喝。”祁鶴幫他順着氣,“你們拍好了嗎”
“拍好了,他拍的很好,我們就多聊了幾句,我還以爲他自己來玩的呢。”男生說,“那不打擾你們了,回頭別忘了把照片發給我。”
此時傅澤沛感覺到剛纔是自己多心了,也有點不好意思:“嗯,沒問題。”
等到他走遠,傅澤沛才完全鬆了一口氣,對祁鶴說:“剛纔嚇死我了。”
“其實沒什麼,是我想多了。”傅澤沛道,“一開始他找我拍照,我就拍了幾張,後來他跟我聊了很多,越問越多,讓我覺得他很像新聞裏的人販子。”
omega在這個社會中是少數,是可以生育的最佳資源,狩獵者也不在少數,時不時就有幾例omega失蹤的案件。
“我本想騙他說我是a的,後來一想我沒有你那麼強的信息素,也壓制不了對方,萬一被拆穿沒準會適得其反。”
祁鶴摸着他的頭安慰:“是我沒想到,大意了。”
這次只是個普通學生,下次萬一真的遇見傅澤沛說的這種人,他把自己的omega單獨留在一個地方實在太危險了。
傅澤沛卻搖頭:“又不是你的錯,哪有人能時時刻刻保護着另一個人。而且不是每個omega都有自己的alpha,總要靠自己多警惕一點。”
祁鶴有一點驚訝,這是他從未見過的傅澤沛的另一面。
在他心中,傅澤沛是一個被保護得很好,天真活潑,喜歡走神有點呆,可愛又不喜歡多動腦子的omega,沒想到他會想這麼多。
所以祁鶴毫不掩飾地誇他:“這次你做得很好,保持戒備心是對的。”
傅澤沛笑起來,比緩緩沉進海中的陽光更燦爛。
“走,我們去那邊,我也想給你拍幾張照片,給你拍照肯定特別享受。”
祁鶴問:“爲什麼”
“養眼啊。”傅澤沛說:“你知道拍照三要素嗎”
祁鶴想了想:“光線,構圖還有一個忘了。”
“不對。”傅澤沛拉着他光腳跑到水裏,“是人好看,人好看,人好看只要人好看,怎麼拍都好看。”
祁鶴笑:“誰告訴你的”
傅澤沛:“我自己參透的,不信給你拍幾張看看,閉着眼拍都好看。”
兩人一路拍一路鬧,最後玩累了,停在一塊很大的礁石下。
海是淺藍的,沙粒金黃,在夕陽的餘暉底下閃着光。趁着退潮,他們爬上礁石,傅澤沛坐在上面,翻看着剛纔拍的照片。
海風吹着他的頭髮,祁鶴就靜靜看着他。
“祁鶴”傅澤沛很滿意地放下相機,轉而看他。
“嗯”
“我知道你很喜歡我,特別特別喜歡,但是”
祁鶴看着他。
傅澤沛:“能不能稍微收斂一下下你的信息素,它太濃了。”
水汽還好,海風也還好,可不知是不是他感覺出了問題,他察覺到祁鶴散發出來的信息素裏,有一丟丟酒精味,而且有越來越濃的趨勢。
那代表慾望。
傅澤沛懷疑這麼下去,自己很有可能醉倒在這塊礁石上。
雖然從沒聽說過會有醉信息素這種情況,但他已經感覺到頭腦發暈,整個人越發不理智起來,甚至好想跟他的alpha不可描述
“好。”
祁鶴勉強斂回自己的信息素,但仍有一部分逗留在空氣中,因爲那部分他自己無法控制。那是此時他情感最真實的表達,無論如何都無法掩飾。
過了兩分鐘,傅澤沛也察覺到了:“它怎麼還有點點濃啊”
祁鶴幽潭般的眼底飽含柔情:“因爲現在我很想吻你,寶寶。”
接着,傅澤沛便被吻住。
作者有話說:
昨天卡文沒有更新,今天雙更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