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對着鏡子喋喋不休的在說什麼,說完以後,從包裏拿出碗,抹布,還有一把小刀。
他拿着匕首,毫不猶豫的在動脈上割了下去,鮮血像小水槍一樣,噴涌而出,全部噴到了鏡子上。
接着,男人拿起來抹布,開始仔細的擦拭鏡子上的污漬,直到把鏡子擦的乾乾淨淨。
這時,一個女人抱着一個小女孩衝了進來,看到男人在做什麼,面露恐怖,接着嚎啕大哭,她懷裏的小女孩卻安靜的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偶。
兩個人開始爭吵起來,他們吵着吵着,男人突然停了下來,冰冷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女人。
女人彷彿感覺到了什麼,抱着孩子想要逃跑,男人一把拽住了女人的頭髮,把他拽到了鏡子前面。
我全身冰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女人驚恐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其中還夾雜着不可置信和恐怖。
男人像瘋了一樣,嘴裏大喊着,拿起匕首,狠狠的扎進了女人的脖子裏。
鮮血順着匕首爭先恐後的涌了出來,我清楚的看到,所有的鮮血都被眼前的鏡子所吸收掉了。
男人露出猙獰的笑容,抱着絲毫沒有動靜的孩子離開了廁所。
鏡子中的畫面逐漸消失,我也發現自己能活動了。
這是什麼鬼東西?裏面的男人是什麼人?我活動了一下酸掉的手腕,疑惑的想到,鏡中顯示的世界應該是這棟公寓剛建好的時候。
可是那個男人是什麼人?
我有一種預感,找到這個男人非常重要,至少得知道他到底是誰。
面前的鏡子還是像剛纔一樣,整潔乾淨,但是見過剛纔場景以後,我怎麼肯定還把他當成一面普通的鏡子。
接下來,我檢查了整個廁所,除了最後一間的門是鎖着的,其他的隔間裏都沒有問題。
我推了推最後一扇門,發現怎麼都推不開以後,就放棄了。
剛想離開,發現踩着旁邊的窗臺可以看的到裏面。
還是檢查一下,萬一裏面有什麼線索呢。
我拉住搖搖欲墜,感覺馬上就要掉了的窗框,心裏祈禱,千萬別在這個時候掉了,這種掉下去,肯定屁股都要摔成四瓣了。
好不容易爬上去,大半個身體撐在廁所上面,勾着頭往隔間裏面看去。
當看到隔間裏的情景,我不禁心裏一跳。
整個隔間像是剛發生過命案一樣,血跡星星點點的佈滿四面牆,馬桶上也有大片大片的血跡。
可按照這個血跡的顏色,這些血纔剛出現不久,難道剛纔在這裏又發生了命案?
我心裏一驚,本以爲這個公寓所有人都已經搬走了,難道還有人住在這裏面,還在不久至少,在這個廁所隔間裏殺了人。
想到這裏,我趕緊跳了下來,準備先去找到齊天再說。
突然,一串腳步聲踢踢打打的聲音傳來,聲音越來越大,他是要來這裏!
我連忙跳了下來,閃身躲進了其中一個隔間,順便把門給關上。
我貼在門上,透過門縫,想要看清外面是誰。
那個人影像是遊魂一樣,慢慢的飄到了最後一個隔間那裏,他的手上拿着一根棍子,不停的在敲擊地面。
原來剛纔的腳步聲是這個聲音。
一道月光飄了過來,我徹底看清楚了這個人的樣子。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鬼影並沒有下半身,只有頭顱連接着上面的身體,他的眼睛漆黑一片,只有空蕩蕩的眼眶。
但他卻像是能看到一樣,手裏拿着的棍子不停的敲擊地面,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
而這個男人的臉,和剛纔我在鏡子裏看到的男人一模一樣。
飛頭蠻?
這鬼影和南疆趕屍族中的飛頭蠻似乎有點相似,可趕屍族的飛頭蠻只有頭在,這個鬼東西是怎麼回事?
這個男人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被做成了飛頭蠻。
飛頭蠻在廁所裏轉悠了半天,手中的棍子砰砰砰的敲擊着地面。
突然他好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往我藏身的地方移動了一下。
我心裏頓時緊張起來,抓着一直藏在我口袋裏的手槍,這是婉兒在我們走的時候拿給我的,讓我用來防身。
沒想到這麼快就要用上了。
飛頭蠻似乎確定了廁所裏有人,棍子砰砰砰的帶着他站到了隔間門口。
不能在這裏和他打起來,被他堵在這裏,簡直和甕中捉我我有什麼區別。
飛頭蠻提起棍子,不停的撞擊隔間的門鎖,我拿旁邊的拖把頂住門鎖,腦子裏飛快的思考現在應該怎麼辦。
察覺到裏面有東西頂住,飛頭蠻撞擊的力度越來越大,門鎖眼看就要被撞斷了。
突然門外停止了動靜,我從門縫裏看到飛頭蠻似乎被外面什麼東西吸引了注意力,飛快的離開了廁所。
我不由的鬆了一口氣,剛纔的形勢對我太不利,如果我還有力量,也不怕這種低級魔物,但現在一切歸零,不得不苟着一點。
趁飛頭蠻跑出去,我趕緊出了廁所,拿出手裏給齊天發了一條信息。
沒一會,就看到齊天氣喘吁吁的跑到我面前。
我剛正在三樓找東西呢。
我來不及和他解釋這麼多,問他有沒有這棟公寓開發商一家的照片。
齊天有點奇怪,也沒有多問,照片我確實沒有,我給你問一下我師姐,她一直在追蹤這個事情。
我點頭,帶着齊天往上面開始搜查,發現三樓四樓五樓的鏡子全部都非常的乾淨。
剛纔我也很奇怪,這個破地方,哪裏都髒兮兮的。就只有這個鏡子異常的乾淨。
我正在沉思這中間有什麼關係的時候,再一次聽到了水滴的聲音。
你有沒有聽到有水滴聲?我轉頭問齊天,他茫然的搖頭,顯然是沒有聽到。
難道水滴的聲音只有我一個人能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