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本里的章秋草,聽見那個狐狸精罵自己,便從筆記本里冒出個頭,對着胡媚兒做了個鬼臉。
我就說你吃不了我,狐狸精。章秋草罵了一句,又趕緊縮了回去。
胡媚兒大怒,但又真的顧忌文曲星的事情,還是沒有下手。
如果還有線索的話,麻煩姑娘,給我發個信息。我遞給胡媚兒自己的手機號碼。
胡媚兒揚了揚手中的紙條,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你這人有點意思,整個人都透着一股神祕。
她想了一下,從自己的尾毛上拽下一根狐狸毛,以後你拿着這個,需要我幫忙的時候,就叫我名字即可。
我接過狐狸毛,心中有些驚訝,狐狸精向來愛惜自己的尾巴,沒想到胡媚兒,直接給了自己一根。
蛇女的事情,我會去調查,有線索就給你打電話。說完,胡媚兒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我得去睡一會,這大中午的,還是得休息。
她搖擺着倩影走上樓梯,一舉一動裏都在勾着人的心窩窩。
章秋草感慨,不說別的,這個狐狸精的身材還不錯,蒲松齡果然沒形容錯,鬼魅之姿色,讓人難以忘懷啊。
這個色鬼宅男!
章秋草見沒人理他,又鑽進筆記本繼續創作,我拿起章秋草畫的那幾幅畫。
喫掉自己父母的胖男人,患有異裝癖的絡腮鬍男子還有人面兔身的怪物。
他們是城市背面,最恐怖的黑暗面,在午夜,不斷的行走在城市之間。
回到家裏,已經是傍晚,齊天已經回家,只有眼鏡還躺在沙發上等着我。
我推了推眼鏡,但他睡的跟個死豬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沒辦法,我給他蓋上毛毯,幸好現在是夏天,不然眼鏡在這裏躺一晚上,第二天鐵定感冒。
我剛躺在牀上,就聽到章秋草的聲音響起,要不要我給你助眠?我不僅會寫言情恐怖,還沒寫帶點顏色的。
章秋草得意洋洋,剛想在說什麼,就發現中間的聯絡被切斷了。
沒了章秋草聒噪的吵鬧,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醒來,我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顧海焦急的聲音從電那端傳來,劉成死了。
我猛然坐起來,不敢相信的看着手機,那邊顧海的聲音變得很遙遠。
再次確定了劉成的死亡消息,我召出溫朵娜和劉濤。
劉成死了,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這個事情。
本來今天是準備帶着劉濤去見一下劉成,沒想到劉成剛好挑這個時間死了。
劉濤從聽了消息,就一直蒼白着臉,魂體開始不穩。
溫朵娜焦急的看向劉濤,又用祈求的眼神望着我,自從鬼蜮破後,溫朵娜像是被摘除了聲帶一樣,失去了講話的能力。
平時溝通,也只能咿咿呀呀用手比劃着。
她的眼眶中,迅速聚集起淚水,很快就要落下來。
我十分無奈,這個事情,得要劉濤自己想開,我不能幫他,只能在魂體快要消散時,幫他穩定一下。
她的意思是,只要我能幫劉濤穩定魂體就行,自己並不要求別的。
章秋草冒出來,感嘆了一句,真是可悲可嘆的愛情,人鬼殊途,情深義重。
他們都是鬼,哪裏來的人鬼殊途?我冷悠悠的看着劉濤和溫朵娜,時不時用陰力給劉濤穩固一下形體,讓他不至於太快消散。
劉濤最後還是挺了過來,在極度的刺激下,他差點無法守住鬼心。
多謝同學你。劉濤咳嗽兩聲,坐到我旁邊,開始回憶劉成。
劉成小時候,就是個乖孩子,那時候我工作忙,他就每天呆在辦公室,一呆就是一天。劉濤說着說着,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溫朵娜想要上來勸他,我擺手讓溫朵娜給劉濤一個時間。
面對至親的死亡,誰都有一個緩解的過程,這時候,誰都不應該再去打擾他。
外面陰沉沉的天空,也應對了此時屋裏的氛圍,就是章秋草都不敢說一句話。
鬼魅的哭聲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鬼哭狼嚎,總之不怎麼好聽。
我躲進書房裏,想讓自己的耳朵休息一會。
外面的劉濤大概哭了一個多小時,才終於停下來,隨即我房門被慢慢推開。
劉濤帶着溫朵娜走進來,他眼眶發紅,但明顯情緒好了很多。
抱歉,剛纔情緒上來,沒注意到時間。劉濤吸吸鼻子,繼續說,我想問,劉成是怎麼死的?
我微微搖頭,屍體正在警局那裏,不方便查看。但我可以告訴你,和蛇教脫不了關係。
當初,蛇教搞出來西山水庫那麼多屍體,劉成雖然是受到了矇蔽,但他也確實殺了很多人。
劉濤點頭,我明白,我不會替他報仇,但蛇教必須剷除。
我和溫朵娜願意成爲你的手下,希望能在毀滅蛇教上,儘自己一份力。
我驚訝的望着兩個人,沒想到今天還有意外之喜,雖說如今我手下也有不少能用的人,可並不是每個都心向着我。
李想天天琢磨着那點小九九,我身體裏的紅衣女鬼,太過強大,不好掌控。
更別提褒姒章秋草陰地他們,他們更像是合作伙伴,說走就走的那種。
但這次溫朵娜和劉濤,是自願成爲我的鬼僕,這比什麼類型的契約,都讓人安心。
我考慮了半天,還是答應下來,劉濤和溫朵娜徹底成爲了我的鬼僕。
兩個人已經變成我的鬼僕,肯定得更加上點心,讓他們更加忠於我,在平時的作戰中可以發揮更大的作用。
我和顧海約了去看劉成的屍體,劉濤和我一起去。
要出門的時候,齊天打來電話,說藝昕太喜歡陰地,想在留她幾天。
聽到齊天的話,我微微皺眉,齊天,你們還是防備着一點,陰地天生陰毒,化成的女孩肯定也不會多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