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下的屍毒如此強橫,定然是個厲鬼,但有些鬼,也是講究緣由的,不可能無緣無故來害你們。
我突然厲聲說道,說!你們到底隱瞞了什麼?
陳二媳婦突然跪了下來,崩潰地喊道,是我害的她流產,我真的知道錯了。
陳大沒想到,自己老婆是弟媳婦害死的,他眼眶瞬間紅了起來,眼裏都是血絲。
你爲什麼要害淑芬?
陳二媳婦狡辯,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輕輕推了她一把。
我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不知悔改。
女人瞬間被恐懼擊中,她瘋狂的搖頭說道,我把她孩子埋在了院子裏,就算是來找,也是一家人一起死。
陳二不可置信的看着妻子的瘋狂的模樣,心生寒意。
趕緊把那個嬰兒挖出來,不然你們一家人都得死。我感受到越來越近的怨氣,心裏一驚,連忙對衆人說道。
陳大陳二連忙拿鐵鍬,就要到院子裏挖土。
可剛開始挖,纔想起來,自己根本不知道嬰兒被埋在哪裏?
陳二赤紅着眼睛,抓起來女人,憤怒的質問道,你到底把嬰兒埋在哪裏了?
女人冷笑,我不會說的,她不是要回來複仇嗎?剛好我們一起死。
陳家人沒想到女人如此瘋狂,竟連命都不要了。
陳二見女人這麼冥頑不靈,心中更是悔恨,娶了這女人進家,先是害死嫂子,又要害死一家人。
我走到院中,隨便撿幾個石頭,對着庭院擲去,石頭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最後停在了一顆大樹旁邊。
在樹下,趕緊去挖。
陳二和陳大擦了眼淚,拿着鏟子跑去樹下開始挖土。
果然,沒一會,就感覺挖到了什麼東西。
他們也不敢在總鐵鍬,改用手開始刨土。
沒一會,就從土裏拿出了一個花布包裹。
眼鏡唏噓不已,娶老婆真得注意,娶個禍害回家,就是害死全家人。
陳二抱着包裹,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法師,這個就是。
我接過包裹,裏面的嬰兒屍體,已經發黑髮臭,臉上的皮膚被泥土遮住,看不清楚樣子。
走,去你嫂子的墓上。
陳二連忙領着我到了陳家墓園裏,陳官村的人死後,都會埋在這裏。
我感受了一下墓中的氣息,心裏一激,果然怨氣就是從這裏發出來的。
趕緊開棺,我要把孩子還給他。
陳二有些猶豫,開棺不是小事,不過這個得問了村長才行。
那就等着你們村子裏的人都死絕吧。我怒氣沖天的說道,墓中的女鬼,不僅鬼節是頭七,還是母子分離,怨氣沖天。
這種怨氣,若是讓女鬼出來,整個村子都沒人能活。
陳二臉色一徵,還是做不了決定,匆匆趕來的陳家老人和陳大,聽到我要開棺的消息後,也是面露難色。
法師,請您等我會,我去通知村長。陳二連忙下山,跑去找了村長後,又帶了幾個村民跑了回來。
幾個人合力把棺材外面的土全部扒開,露出了裏面漆黑的的棺材板。
黑色的棺材散發出濃烈的氣味,幾人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讓開!
我推開他們幾個人,拿出了備好的紅色絲絃,在棺材口上,細細的纏繞了好幾圈。
又在棺材四角都貼上了符咒後,才讓他們把棺材板推開。
可幾個大漢推了老半天,那棺材板還是一動不動。
我冷哼一聲,冥頑不靈!
將嬰兒交給旁邊的老人,我咬破手指,在棺材板上,寫了個大大的起字。
隨即默唸咒語,大聲的喊道,起!
隨着話音剛落,棺材板就劇烈的震動起來,最後轟的一聲,從棺材上飛了出去,掉到了旁邊的草叢中。
我去,好牛逼!眼鏡大喊道,我怎麼感覺,裏面的東西,不想讓棺材板打開。
我淡淡說道,這個女屍,母子雙蠱,只要到月亮徹底懸掛在高空時,才能完成異化。
所以她現在是最不情願被打開棺材板的。
棺材被打開後,露出了裏面黑漆漆的洞口,陳家剛探頭忘記看,一個鬼頭就猛然撞到了硃砂線上。
陳二指着鬼頭,驚恐的叫道,她的牙!
那鬼頭就是死去的陳家大婦,她呲着嘴,露出了嘴裏兩排尖銳的牙齒。
此時,正是深夜,女屍起來的時間不巧,那月光正當當的掛在最中間。
當月光撒在了女屍身上,她更是得到了力量,開始發狂般撞擊外面的硃砂線。
我微微嘆氣,現在起棺確實不是時候,但過了今晚,這個女屍就要成了氣候,更加不好收拾。
陳二哆嗦着身體問道,法師,這可怎麼辦?
我沒有回答,從手中脫手而出兩道靈符,直直的飛向女屍。
女屍如今力量大增,符紙雖然貼到了她身上,卻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把孩子給我!
我厲聲對旁邊的人說道,陳二連忙將孩子遞給我。
接過孩子後,我將孩子透過硃砂線的縫隙,直接將嬰兒屍體扔到了女屍的懷中。
那女屍接到孩子後,頓時安靜下來,開始溫柔的撫摸懷裏的嬰兒。
我目光清冷,淡淡的說道,我念你不易,便帶着孩子去投胎吧,不要妄下殺念,讓你孩子死了都不安生。
那女屍不知聽沒聽懂,只是搖晃了一下手臂,朝着我的方向,鞠了一躬。
最後抱着孩子,重新躺在了棺材上面。
可以了,把棺材給蓋上。
幾人雖然害怕,但還是壯着膽子去蓋上了棺材板,中途,那女屍都沒有動彈一下,
重新埋上土後,村長搓着手,不好意思的說道,那陳家大媳,還會起來嗎?
我冷冷地瞥一眼,陳家幾位,每年祭日,中元節,都要過來祭拜,平時也多添紙錢,也算是當做平了自己的冤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