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突然說道,老大媳婦是懷着孩子死的,今天又是他頭七,再加上鬼節陰氣重的很,老大媳婦肯定會回來的。
本來不信這些的陳二,聽到老人說的話,突然心裏重重的一跳。
就好像潛意識,在提醒他,真的有危險在逼近。
什麼啊,爸,封建迷信不能要,那你說嫂子回來了,她回來幹嘛?又沒人害她。陳二老婆擺着一張尖酸刻薄的臉,使了勁的諷刺。
她,她要回來,要回來拿回來她的孩子。
老人重重的咳嗽了兩句,突然房子裏安靜了下來,沒一個人開口說話。
陳二老婆不自然扯了扯嘴角,她自己流掉孩子,回來孩子有什麼用。
他砰的一下站了起來,對衆人說道,今天,有個人說我,快活不了多久,還說,如果後悔,可以去找他。
你說這個幹嘛,今天那個就是個精神病。陳二老婆尖叫道。
老人突然激動的站了起來,那個人在哪裏?快把他請回來。
陳二連忙答應下來,穿了外套就匆匆忙忙的往外走。
這邊,眼鏡百無聊賴的蹲在地上,無聊的划着地上的土堆。
大佬,那個陳二還會回來嗎?
我點點頭,輕聲說道,他快來了。
中元節的月亮越升越高,馬上就會有些別的東西,從陰影中,慢慢的走出來。
陳二走在路上,越來越害怕,心裏一直在想今天那人說的話。
他遠遠看到車還停在那裏,頓時心中一定,一個莫名的感覺浮上心頭。
有救了。
這邊,陳家還在不停的爭吵,陳二老婆受不了一家子神神叨叨,直接說要走。
老人卻冷下臉,難得強硬,你不許走,你走了,老大媳婦第一個區找的就是你。
突然,門口咚咚咚的響了起來,陳三趕緊跑去開門。
一打開門,一個穿着黑衣的年輕男人正站在門口。
他的身影彷彿和背後的黑暗快要融合在一起。
就像是來取人性命的死神一樣,詭祕又神祕。
我和眼鏡看着眼前呆愣的男人,晃了晃手,我能進去嗎?
男人回過神,趕緊讓開門。
陳二和葉清玲也從車上下來,帶着我進了他們家。
剛進院子,我就發覺院子裏的怨氣更加的濃重,看來陳二身上的黑氣,就是在這裏沾染上的。
剛進房間,一個老人迎了上來,激動的看着我說道,你就是指點陳二的那位法師吧。
我點點頭,揣着兜開始四處查看。
陳二老婆不屑道,什麼法師,就是個江湖騙子。
眼鏡不爽的看着女人,你纔是江湖騙子,大佬來幫你們,還要逼逼叨叨。
我突然轉過頭,看向衆人,你們在院子裏埋了什麼東西?
沒埋什麼啊。陳二一臉茫然。
我發現,在我說院子的時候,其中一個女人明顯眼神閃躲了一下,
老人連忙說,院子裏確實沒什麼,但是我孫女今天突然開始發燒,能不能麻煩法師來看看。
女孩的脖子上有着淡淡的神力,她能堅持到現在,應該就是這點神力再保護她。
眼鏡湊上來,滿臉好奇,這是怎麼了?
我彎腰摸了一下女孩的臉,心中有了想法,是中了屍毒。
你們家最近有人死了嗎?
老人連忙回答,老大媳婦死了,今天正好是她的頭七。
我心裏一驚,頭七加鬼節,也不應該有這麼大的怨氣,恐怕還有別的原因。
老大媳婦是懷着孕死的,當時難產,孩子只拽出來一條腿,嬰兒就憋死在子宮裏。
老人說到這裏,不禁眼眶一紅,爲了他那個可憐的孫子。
陳大連忙寬慰道,爹,這又不是你的錯。
葉清玲一直站在旁邊,默默觀察所有人都表情,她走到我旁邊,小聲說道,估計死的不那麼簡單。
我點點頭,看向躺在牀上的女孩,先把她的屍毒解決了再說。
我拿起女孩的手,翻轉過來,她的五指漆黑無比,皮膚粗糙,那抹黑色從手掌處,一直蔓延到胳膊往下。
我剛想解開女孩的扣子,檢查一下屍毒侵入到什麼地方。
陳二媳婦突然叫道,你怎麼脫小姑娘衣服,你是不是想趁機佔便宜。
我冷冷的瞥了一眼女人,陳二媳婦嚇的瞬間不敢說話。
你來脫。
葉清玲點點頭,上前把女孩的外套給脫掉。
女孩穿了一個短袖,脫掉外套後,就可以清楚的看到,屍毒已經蔓延到了她的腋窩處。
幸好來的時間不晚,這屍毒有些厲害。
我按住她的手腕,掏出一張定符紙,貼在了她的額頭上。
符紙剛一貼上去,女孩的身體,就開始瘋狂的顫抖。
貼在頭上的黃符,一瞬間化爲烏黑色。
法師,這是怎麼回事?
陳大敬畏地看着眼前一幕,剛纔還有點不信,剛纔的一幕,徹底讓衆人打消了懷疑。
我拿下化爲烏黑的符紙,感嘆道,好深的怨氣。
老人聽到,眼淚直直的流了下來,我就知道,老大媳婦是怨恨我們的。
我沒說話,讓陳二拿來一碗清水,又取來一張符紙,滴上兩滴血後,輕輕的一搖,符紙瞬間自燃。
把符紙灰撒在碗裏,將其餵給了女孩。
她身上的毒解了,但你們身上也中了屍毒。
衆人一驚,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我指了指女孩,就和她一樣,若不找出辦法,你們過了午夜就得死。
陳二媳婦害怕直哆嗦,聽到會死的事情,哆嗦的更加厲害。
她正在害怕,突然擡頭就看到葉清玲在盯着她。
葉清玲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那雙清凌凌的眼睛,彷彿能夠直接看穿靈魂。
陳二媳婦心虛轉過頭,根本不敢和葉清玲對視。
陳大不解,那我們不能和彎彎一樣,喝了符紙水嗎?
我搖搖頭,你們和她不一樣,她有神明保佑,才能好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