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雲從道觀當中出來之後,也不多作停留,帶着自己的弟子徑直離開。

    “老師,情況如何?寧長生是否答應出手對付齊崑崙?”年輕人忍不住發問道。

    “寧長生這種人的想法,你根本猜不出來的。他是否願意出手,我也不知道。”柳宗雲只是淡然一笑,不以爲意。

    年輕人皺了皺眉,說道:“沒想到這個寧長生這麼難請!”

    柳宗雲道:“他對齊崑崙,會有興趣的。”

    年輕人道:“怎麼見得?”

    柳宗雲道:“齊崑崙殺他兩個徒弟,又有無敵威名。華國雖大,但哪裏容得下兩個天下第一?”

    “不是說寧長生一心向道”年輕人不解地問道。

    “他一心向道,只是想追求武學極致,人類體能的更高境界而已。而今有這樣的罕見敵手,他怎麼可能耐得住寂寞?”柳宗雲不由笑呵呵地說道,“就好像我和齊崑崙一樣,雖然彼此立場不同,但我也很享受跟他博弈時的快樂。人生最快樂的事情,莫過於將遇良才,棋逢對手。”

    年輕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覺得柳宗雲的這番話說得很有道理。

    柳宗雲笑道:“雖然寧長生是個臭棋簍子,我閉着眼睛說不定都能贏他。”

    年輕人聽後不由愕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問道:“寧長生是個什麼樣的人。”

    “相貌氣質,都普普通通,面相更是稀鬆平常。”柳宗雲說道,“所以我說,面相並不能決定一個人的真正命運,這話是有道理的。”

    在年輕人的想象當中,寧長生此人必然器宇軒昂,身上氣質如劍一般凌厲逼人,未曾想到,柳宗雲竟然會給出這樣的評價來,這着實讓他更爲驚奇了。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寧長生若是真的不爭,又怎麼可能被公認爲整個華國的個人武力天花板呢?”柳宗雲笑道。

    “那就有一場龍爭虎鬥可看了!”年輕人不由興奮地點了點頭,說道。

    柳宗雲說道:“想要徹底擊垮齊崑崙,那就要從他的名聲上下手。不敗這兩個字,成就了他的赫赫威名,同樣,這也是他的負擔所在。他不能敗,他若敗了,則會讓大多軍人對他感到失望,甚至失去信仰。我們要做的,只是找人擊敗他而已。”

    人無完人,哪怕齊崑崙也是如此。

    不過,在衆多軍人的想象當中,他就是完美的化身。

    柳宗雲要做的,便是摧垮他在軍人們心中的形象。

    “雖然說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可是,個人武力如果真的太高了的話,也不見得是一件什麼好事。”柳宗雲轉過頭來,眯了眯眼睛,看着煙霧繚繞的山峯,嘴裏喃喃着說道。

    年輕人深有同感,像寧長生這樣的人,一身武力超絕,甚至能潛入紅宮威懾一國之總統!這樣的個人武力太過駭人聽聞了,像他這樣的人,根本誰的面子都不用賣,任何人也威脅不了他。

    齊崑崙倒是不同,他的牽掛太多,而且身份地位與寧長生這樣的閒雲野鶴並不一樣,總是有諸多掣肘和顧忌之處。

    柳宗雲帶着弟子,離開了中南山,縱然寧長生沒有親口答應會出山來參與三軍會武,但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此時,遠在明珠的齊崑崙,對這一切根本毫不知情。

    不過,他在這一刻卻有了些許的心靈感應,微微蹙眉,而後低聲笑道:“似乎有哪個大人物在念叨我?對我動了什麼心思?”

    這種奇妙的心靈感應根本無法用科學來解釋,古書《中庸》當中便有言:“至誠之道,可以前知。”

    齊崑崙當初的“至誠之道”若是沒有被柳宗雲利用蔡青綰給破去,如今恐怕直接就能預感到是寧長生要來針對他了。

    “哥,你怎麼了?繼續餵我喫飯呀!”齊畫看到齊崑崙頓住,不由疑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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