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說道,多看了嶽巖幾眼,就轉身快步朝着廚房那邊走去。
魏清音轉眼,看向嶽巖。
嘴角,還是那抹淡淡的笑意。
“你知道,我爲什麼會選這家餐廳麼?”
魏清音說道。
“爲什麼?”
“這家餐廳的老闆,是奧洲的一位土著。除了在奧洲本地之外,只有華國,北美和西歐三個地區,有五家分店。”
“他們不屬於任何一個集團,也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在如今魚龍混雜的華海,倒算是一方清淨之地。”
魏清音說着,目光看向了玻璃窗外。
此時天已入夜,暖黃色的燈光點亮了一路。
遠離鬧市區的地方,只是偶爾有幾輛車子經過。
“看來,魏小姐對這家餐廳很熟悉。”
嶽巖微笑道。
他剛纔看到那些刀具的時候,便認出了這家店。
“德斯蘭餐廳的老闆,叫尤克,十年前曾經是一家五星級的大廚,對牛排的製作尤爲精通。後來自立門戶……”
魏清音和嶽巖介紹道。
“我當年在西歐的時候,恰好在那邊的分店碰到了尤克老闆,也算是半個朋友了吧。他經常在各個分店出現,今天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遇到他。”
魏清音笑道。
怪不得,她對這家餐廳這麼熟悉。
嶽巖也只是微笑點頭着。
他並沒有告訴魏清音,當年自己在奧洲的時候,就是德斯蘭餐廳的常客。
不過那時候,餐廳名字還不叫這個。
所以,嶽巖第一時間纔沒有認出來。
至於尤克老闆,也是在自己的建議下,格外增添了一個木格紋路的牛排刀。
新的喫法和搭配,給了尤克新的靈感。
也正是因爲如此,當時的尤克曾想邀請嶽巖作爲合夥人,但是被嶽巖所拒絕了。
“很不可思議吧?這位老闆,並不以盈利爲目的。只是爲了做出自己喜歡的作品。”
“待會兒牛排上來的時候,我教教你他們奧洲人的喫法。”
魏清音笑道。
同時,也在看着嶽巖的反應。
因爲這些東西,並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
魏清音出生於大家族,從小就有着不同於常人的教育環境和氛圍。
更是從小就在上流圈子裏耳濡目染,擁有了頂層圈子的氣質和底蘊。
這是由大家族固有的階級所決定的,不是那些後起之秀和運氣好的暴發戶,所能比肩的。
換句話說,有些人再有錢,也只會是在底層而已。
他的思維和底蘊,永遠入不了頂層圈子的法眼。
因爲他們,早已脫離了金錢的範疇。
在魏清音眼裏,她正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告訴嶽巖一些道理。
有些東西,是天生就如此的。
那些經過百年沉澱的家底和底蘊,不是一個後起之秀可以企及的。
“好。”
嶽巖只是答道。
神色依舊,眼神中也沒有半點波瀾。
這,似乎讓魏清音有些失望。
她並沒從嶽巖的臉上,看出任何她所期望出現的神色。
或者是嚮往、又或者是對上位者的崇敬。
甚至,連那種鄉下人進城所應該有的好奇和新鮮感,她都不曾在嶽巖臉上看到。
是根本不在乎麼?
還是說,只是個愣頭青而已,根本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
魏清音沒有深想,她更傾向於後者。
此時,嶽巖在她心中的形象,又低了一分。
端上了,他們所點的牛排。
除此之外,還配上了兩碟肉鬆和芥末。
“這,是你們餐廳推出的新喫法麼?”
魏清音看向了肉鬆和芥末,好奇地問道。
“呃,不,這是……”
服務生先是愣了愣,然後看向了嶽巖。
只見嶽巖對其微微一笑,擺了擺手。
“你先下去吧。”
“是。”
服務生行了個禮,便一齊退了下去。
魏清音沒有多想,掃了一眼桌上的東西,擡頭對嶽巖說道。
“看來,我們今天走運了。”
魏清音笑道。
“哦?怎麼說?”
嶽巖擡眼問道。
“只有老闆出現在分店的時候,纔會推出一些新菜式。”
魏清音說道,也好奇了起來。
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後廚的方向。
可惜,那邊因爲有着一排排木欄所遮擋着,他並不能看清裏邊的人影。
“不如,我教你?”
嶽巖淡淡一笑。
便拿起了那把牛排刀,朝着牛排切去。
隨着滋滋滋的聲響,牛排的噴香也隨之擴散開來。
魏清音見狀,只是一笑。
那把刀,根本不適合切這類牛排,又如何教她?
但魏清音沒有點開,這種小事情,也就隨他好了。
只看到,那牛排上,被刀具劃開了口子。
上邊的肉,因爲刀具的糙面而捲起了肉絲。
魏清音見狀,不由得掩面噗嗤一笑。
哪有人這樣切牛排的?
卻只看到,嶽巖將其叉起,放入了肉鬆中裹了一裹,再蘸了蘸芥末。
接着,便是放入了口中。
魏清音眼中閃過一抹驚色,但還是不由得笑道:“你還真是有創意,這家店該請你當廚師了。”
她笑着,顯然是在開玩笑。
話音剛落,她的餘光便是瞥見,後廚中一道身影走了出來。
黑色的廚師服,圍着白色的圍裙。
稀疏的金髮下,是一雙滿目放光的眼神。
他的手中,正端着一碟松露,快步朝着這邊走來。
“你看,我說我們今天會走運吧。”
“那位,就是餐廳的老闆,尤克。”
魏清音說道,臉上也帶着驚喜之色。
見其手中端的那份松露,想來也是知道自己來訪,刻意爲自己準備的禮物。
想到這,魏清音的嘴角也揚起了弧度。
嶽巖轉眼看去,不由得也笑了。
這個大叔,幾年不見,頭髮又稀疏了不少啊。
只看到,尤克快步走到了他們的桌前。
“尤克,好久不……”
魏清音正想打聲招呼。
“嶽先生,沒想到我果然在華海遇到您了。聽說您回了華國,我一有時間,就來華海這邊。”
“這份松露,是我最新推出的製作方法,您一定要試一試,如果能給我提出點意見,那就再好不過了。”
尤克說道,看着嶽巖,臉上難掩驚喜之色。
但魏清音,卻是眼神逐漸瞪大。
那微張的朱脣,也如凝固了一般。
剩下的半句話,卡在了喉嚨中。
他,他和嶽巖是……
更讓魏清音驚訝的是,尤克跟嶽巖說的,竟然是奧洲當地的一種方言。
魏清音,只能勉強聽懂,但卻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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