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可可怔忡着,可能嗎?若是時間再久一些的話,她可能取代依然在厲臣心中的位置嗎?

    “如果你都覺得厲臣不能愛上你的話,那麼你覺得,他要再尋找到一個他真正能愛上的人,還要花多久的時間?他在被依然拒絕後,過了那麼多年,才找到了一個你,那麼現在,你拒絕了他之後,他還要過多久,才能找到你口中的那個人呢?十年?二十年?還是永遠都找不到?鍾可可,你以爲人生又還能有多少年呢?”、

    葉崇衛此刻的一言一語,都像是巨石一般,不斷地壓在鍾可可的胸口處,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鍾可可,我還是那句話,我始終覺得,你是唯一可以把厲臣從死衚衕里拉出來的人,而他,也是你這輩子都不能錯過的人,如果你真的因爲自以爲是而錯過了他,那麼將來,我打賭,你會後悔,並且後悔終生!”

    葉崇衛無比篤定地道。

    而鍾可可的視線,落在了病牀上依然熟睡着的顧厲臣身上,久久不語。

    ————

    顧厲臣醒過來的時候,只看到葉崇衛在他的病房中,卻並沒有看到鍾可可。

    “可可呢?”他問道。

    “她啊,她說她回去了。”葉崇衛懶洋洋的開口道。

    顧厲臣睫毛微微一顫,鳳眸輕輕垂下。回去了嗎......也是,她已經留在這裏照顧了她兩天了,就算回去,也是理所當然的。

    況且,他不是也不希望她是因爲責任所以才留下來照顧他的嗎?

    既然她回去了,那不是正好嗎?

    只是心口處,卻隱隱地傳來着刺痛的感覺。

    “怎麼,聽到鍾可可回去了,你好像很難過啊,要是你希望她回來的話,那麼不如我馬上打個電話讓她回來怎麼樣?”葉崇衛道。

    “不必了。”顧厲臣道,擡頭看着葉崇衛,“你來做什麼?”

    “當然是來探望病人了。”葉崇衛道,“你受傷這麼大的事兒,居然也沒和我說,要不是我剛巧遇見了你爸媽,是不是等將來你出了院,我才知道這事兒啊。”

    “只是小傷而已。”顧厲臣淡淡的道。

    “是啊,小傷,縫了十一針。”葉崇衛懟道,“你就這麼捨不得鍾可可受傷,寧可自己去挨這一下?”

    他薄脣輕抿,過了好一會兒才喃喃地道,“是啊,是捨不得。”

    “你——”葉崇衛頓了頓,“話說,你到底有沒有愛上鍾可可啊?”若是正常情況,一個男人願意這樣爲一個女人擋刀,怎麼着都是愛了吧。

    顧厲臣沉默着,過了許久,才緩緩地道,“我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你不是愛過凌依然嗎?”葉崇衛不解道。

    “就是因爲愛過依然,所以我纔不知道。”曾經,他清楚他對依然的感情是愛,而後面,愛漸漸的變成了執着。現在,他對可可的感情,卻又和對依然的好像有所不同,只是......“不過我很清楚,我喜歡可可,不希望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哎,真是搞不懂你。”葉崇衛耙了耙頭髮道,“別人談個戀愛都那麼簡單,怎麼到你身上,就變得這麼難了呢。”

    “好了,你如果沒事兒的話,那就走吧,我想休息了。”顧厲臣直接下起了逐客令。

    “喂,我好歹特意來看你的,你就這麼趕我走?”葉崇衛哇哇不滿道。

    “難不成我還要留你在我病房裏喫晚飯嗎?”顧厲臣反問道。

    “......”葉崇衛一口氣哽在喉嚨裏,“你該不會是因爲鍾可可回去了,所以遷怒到我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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