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不負大明不負卿 > 第1189章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奴婢也不知道是煙還是鴉片。”王安愣了愣後,搖頭回道,繼而又問,“那萬歲爺,這兩者怎麼區分呢?”

    怎麼區分?朱翊鏐也說不清,他又沒抽過鴉片,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不怕笑話,兩世爲人,連煙什麼味道都不知道呢……

    只知道兩者都對身體有害,但煙是合法的,鴉片是非法的;煙對身體危害較小,稍有毅力便可戒掉;而鴉片對身體危害大,一旦碰了,終身難戒……

    至於到底怎麼區分?怎樣用語言描述出來,他發現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對王安這種既沒見過又沒感受的,還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想了想,朱翊鏐儘自己最大努力解釋道:“煙對人身體的危害是長期的、隱形的,除了咳嗽,短期內對身體的傷害不是很明顯;但鴉片不一樣,鴉片屬於毒品,吸食後會即時出現幻覺,行爲暴躁,神志不清。”

    王安點點頭:“哦,如果依萬歲爺的描述,那應該是煙而不是鴉片,因爲馬將軍非常冷靜,頭腦還清醒着呢,只是時不時地會咳嗽。”

    想着如果不冷靜,頭腦不清晰,那馬棟深愛王妃,是不是就會撲上去,那就不會如此痛苦了吧?

    “除了呂宋菸,在那邊兒還有什麼發現?”朱翊鏐接着問道。

    王安沉吟片許,回道:“沒有了,臺灣或許真的需要女人。”

    “爲什麼會這樣說呢?”朱翊鏐調笑道,“好像你很懂似的。”

    “奴婢不懂。”王安倒也不介意,“但奴婢斗膽問萬歲爺一句,男人很需要女人的時候是不是很容易激動、狂躁?就像發春的貓兒狗兒一般叫喚?”

    “這……”把朱翊鏐問得一愣,男人寂寞的時候好像,確實是這種感覺。

    “但萬歲爺,馬將軍得除外。”王安進而又補充道,“馬將軍很像叫春詩裏描述的那樣:春叫貓兒貓叫春,聽它越叫越精神。老僧亦有貓兒意,不敢人前叫一聲。馬將軍像詩裏的那老僧,剋制力強,別人焦躁,他顯得特別冷靜。”

    “那是一種責任。”朱翊鏐道。

    “奴婢看馬將軍更像悶騷型……”王安咧嘴一笑,生怕朱翊鏐聽清了似的,快速說道,“馬將軍不像其他士兵,一經慫恿,只需三言兩語便能將他們的旺火點燃起來,奴婢這次多虧了士兵們。他們若有女人在身邊,肯定要冷靜很多,奴婢就不會那麼快回來了。”

    “你的意思是在那邊煽風點火了?”朱翊鏐敏銳地捕捉到話頭。

    “……”王安不由得一滯,只顧着嘴上痛快過癮,說過火了……

    但隨即,他神思電轉地回道:“萬歲爺,奴婢只是告訴那些士兵怎麼做,纔對他們更爲有利,可沒有煽風點火,他們都是明白人,誰也不傻,只不過因爲缺乏女人,所以容易激動那麼一丟。奴婢是這麼想的。”

    朱翊鏐本也沒打算追究,儘管王安剛纔敘說時有聲有色像講故事一樣,但他明白“暴亂衝突中死去”那幾個字的背後肯定不知有多驚心動魄。人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朱翊鏐一擺手:“好了,既然沒什麼要說的,就去司禮監報道吧。”

    “那奴婢先行告退。”王安美滋滋地從東暖閣出來,直奔司禮監。

    想着一不小心升爲司禮監隨堂,而且還是跟着陳炬,誰不知道陳炬將來就是馮保的接班人?那他……

    呵,呵,這感覺就一個字兒:爽。

    ……

    對朱翊鏐而言,是一種解脫。因爲考慮到臺灣的戰略地位,必須儘快穩定發展起來,容不得朱翊鈞在那邊不思進取,還整天沒事兒找事兒。

    他唯一放心不下感到爲難的是,如何向李太后稟明此情。

    當晚朱翊鏐投宿翊坤宮。

    就寢後他纔對鄭妙謹言及,“王安回來了,那邊的事已定。”

    “哦,挺好的,娘那一關怎麼過?”鄭妙謹心有靈犀地問道。

    “交給時間吧,不然怎麼辦?”

    “你就保佑之懌肚子裏是龍胎吧,這樣能沖淡孃的憂緒。”

    “你怎麼不見一絲傷感?”朱翊鏐問。

    “我傷感什麼?第一與他沒感情,第二爲了你,第三原本這就是政治。當初挾持他的時候,我就這麼說,你非得給他機會給他幻想。可他是你親兄弟,你怎麼也不見傷感呢?”

    “我傷感什麼?第一與他沒感情,第二爲了你,第三原本這就是政治。”朱翊鏐照葫蘆畫瓢地回道。

    “瞧你油嘴滑舌的樣兒。”鄭妙謹雙眉向上一挑,“怎麼叫爲了我?”

    “你爲了我,我自然爲了你,這叫心心相印,夫妻同心嘛。”

    “那你爲何與他沒感情?外界誰不知道他很寵你?”鄭妙謹又道。

    “寵我只是表面的呀。”朱翊鏐不假思索地回道,“但主要還是因爲,我與他壓根兒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種話你好像不止說過一遍。”鄭妙謹道,“可我就是不理解。”

    “你認爲我與他是一個世界的人嗎?”

    “當然不是。”鄭妙謹篤定地回道,隨即又補充一句,“可有時候我發現,你與我們都不像一個世界的人呢。”

    “我的靈魂來自於四百多年以後,當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說什麼?”

    “睡覺,睡覺……”

    “你肯定有什麼事兒瞞着我。”鄭妙謹嘟囔着嘴,輕輕“哼”了一聲。

    “對天發誓,絕沒有。”

    “不信。”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的靈魂來自於四百年後,可這件事我自己都想不明白,又如何與你解釋?”

    “靈魂來自於四百年後?”鄭妙謹凝眉喃喃地道,“靈魂來自於四百年後?與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那你會不會回去?”鄭妙謹忽然又突發奇想地問道。

    “回不去了,即便能回去也不回。”朱翊鏐將鄭妙謹攬進懷裏,心滿意足地說道,“這個世界多好呀,要權有權,要錢有錢,要美女有美女,還可以追求自己的理想,施展自己的抱負。”

    “你原來的那個世界不好嗎?”

    “或許對其他許多人都很好吧,但對我不怎麼好,還是這個世界好,我更喜歡這裏。”朱翊鏐將鄭妙謹摟得更緊。

    鄭妙謹是個玲瓏剔透的女子,發現朱翊鏐似有些傷感,也就不再追問,但還是覺得這很不可思議。

    ……

    次日,朱翊鏐又一次將內閣幾位成員召到雲臺議事。

    申時行、王錫爵、王家屏,以及剛入閣的張學顏都來了。

    第一件事就是設立臺灣行省,此前與申時行已經溝通過。

    除了申明臺灣重要的戰略地位,朱翊鏐特意強調臺灣主權,以及東南沿海疆土邊界的問題。

    內閣幾位成員也都心知肚明,每當朱翊鏐這樣召集他們,說是議事,與他們商量,其實就是知悉。

    都清楚朱翊鏐已經決定好了,可以提意見,可以反駁,但是無效,臺灣行省馬上就要成爲現實。

    緊接着第二件事就是奴兒干都司的重新管制。朱翊鏐同樣強調了疆土邊界的明確問題,必須駐軍。

    同時正式宣佈對張學顏的任命。

    這時王錫爵與王家屏才明白,晉升張學顏入閣的用意,原來是爲了加強對奴兒干都司的重新管制這是彰顯國力的最直接有效的體現。

    不禁要問:大明這是要騰飛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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