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是作者青山居士起得名字,就是連續的畫講的故事。”
“行啦,這書小爺買了,多少錢。”張雪峯痛快的一擺手。
夥計訕訕笑下;“勞公子惠顧,連環畫二兩銀子一冊。”
“你說什麼,二兩,你這書用金子畫的,要二兩。”小霸王不滿的大喊。
這樣事夥計遇見多了,不慌不忙:“公子,俗話說物以稀爲貴,這連環畫本店頭回賣,又是市面沒有過的稀罕物,我們老闆上貨不便宜,且這一批也沒幾本,還送到府城一半,公子買上一本不是很有面子。”
小霸王瞪着夥計,呼吸稍微急促下,小夥計都怕小霸王強搶,他都有喊掌櫃來處理的心思了。
“語墨,給錢。”蔑視的看眼夥計,看他那樣緊怕自己搶,小爺是那種人嗎
語墨掏出二兩銀子遞給小夥計,
“走啦。”張雪峯說道,腳步有些急切,回去看書去。
“少爺等等我”。語墨在後面撒腿緊追。
縣學後牆根擺着一個木梯,張雪峯和語墨看看四下無人,把梯子搭在牆上,悄悄爬回了縣學裏。藏好梯子語墨去書童們休息的房間等少爺下課再伺候。
張雪峯懷裏揣着書,悄沒聲息回到乙班學堂,今天的正課都已上完,這節課是自學課,學生們有的練字有的看書。
張雪峯進來有人撇了一眼,也沒關注,逃課對小霸王來說就是家常便飯。
他回到自己位置坐好,同桌是個微胖的少年叫林嘉航,圓臉長得很討喜和張雪峯還算合得來,看他緊捂心口,奇怪問“怎麼啦,生病了,不舒服。”
“去你的不舒服,小爺好得很。”眼一翻,懟了他一句。
然後從自己桌子下翻出一本書翻到中間,從懷裏掏出本書摞一起,一頁頁翻開。看得那叫一個認真。
小胖子斜眼看看就知道他又從哪裏淘換了話本字回來,無意識的瞄了一眼,咦,咋還是彩色的呢,不是話本字是畫冊。
還好奇心的驅使下探頭一看,眼神一亮,啥玩意。。。
張雪峯看葫蘆娃看上癮了,什麼蠍子精蛇精,有圖有文字,這樣書太好看了,有具體形象。看到老爺爺驚險萬分跨過一道缺口,差點掉下去,終於取到了寶葫蘆籽,太好看了。長出七個大葫蘆還會說話叫爺爺,真新鮮好玩,看到老爺爺被妖精抓走了,着急一捻,咦沒有了,已是最後一頁。
“靠,怎麼沒有了呢,”不覺得出聲急得抓耳撓腮的。
“快給我看看,前面我還沒看呢。”一隻胖乎乎的伸了過來,一把抓走了葫蘆娃。
原來小胖子好奇那麼一看就管不住眼睛,隨着張雪峯一起在瞅,他看得專注都沒發現,翻完才知道小胖也跟着看呢。
兩人關係還行,“你小心點看,我新買的連環畫,花了二兩銀子呢,這可是新上市的一種書,別地沒有。”
“嗯嗯嗯”小胖一邊看一邊點頭,這書真不錯,太形象了。
一會小胖看完了,“可惜,你這書也不全啊,就一個開頭,不過癮呢,過後怎麼樣呢。”
書還給張雪峯,纔看到封面名字下還有一行小字,第一冊神峯遇險,“你看看,這是第一冊啊,你根本沒買全套。”
張雪峯才發現,買的是時候也沒注意,夥計太壞了,也不告訴他,竟敢欺瞞他小霸王,看他怎麼找他算賬。
“你剛剛說這書二兩銀子,真假啊,忒貴,這價格都能買全套四書了。”
“我還騙你,肯定真的啊,那夥計說的,第一版,新鮮別地都沒有。”二兩對張雪峯來說也不便宜,他的月錢才3兩,要不是每月他娘都偷偷貼補下,他都不夠花。
眼睛一轉,看向小胖“胖子我們是朋友吧,剛纔我都沒猶豫連環畫就借你看了。這書挺貴,我一月買一本還行,多了也喫不消,第二冊你買,借我看看唄。”
小胖子一愣,小眯縫眼一開一合的支吾半天沒言語。
“怎麼着,林胖子,你還不願意。合着我白給你看連環畫了。”小霸王立馬火了,暴脾氣上來就要掀桌。
“吵什麼,還讓不讓大家讀書了。張雪峯又是你,坐好不要說話。”夫子正好巡視乙班,看到出聲呵斥一句。
張雪峯坐下,一臉的憤憤,小胖子一縮頭,悄聲怯怯到“二兩銀子,我也沒有,真爲買一本畫冊花二兩,我爹能打死我。”
林家雖然在縣城也算排得上的人家,可是外強中乾,自詡書香門第,滿門子清高,不屑庶務,也都是喫祖宗老本,要不是田地多,一家子飯都喫不上。
張雪峯黑臉看看他,沒說話,心裏也明白他說了是真的。
語墨還沒有回來,張雪峯正等着,啪的一聲,有人拍了下飯桌“喂,張雪峯,自習課你和小胖搞什麼,我看到你們在看書,什麼好書,給我看看。”
說話的也是乙班的學生叫金不換,金家是清河縣的首富,家裏有錢,田莊鋪面數不清,還不止本縣,各地方都有,家裏生意遍佈州府各縣。
金家還不是純粹的商戶,而是士族出身,族種弟子也有考中舉人秀才的,雖然做官的沒有,在梁州這一帶也是數得上人家。
就是張雪峯的爹,知縣大人見到金老爺都要客客氣氣的,誰讓人家有錢呢。
張雪峯見到是金不換,“給你看看也不是不行,我這書花好多銀子買的,不能白看。”
“什麼好書,看看還要錢,你先拿出來我看兩眼,值得再說。”誰也不傻,別說金家未來繼承人了。
張雪峯小心翼翼掏出葫蘆娃,放下前還用衣袖擦洗桌子,金不換看在眼裏,難道真是什麼寶貝好書。
“你先別動啊,我翻給你你看。”手裏書放在桌上,彩色封面就被看着正着,葫蘆娃三個字很明顯,這時候已經圍上來很多同學。
翻開一頁,大家擠在一起看,第二頁,第三頁,第四頁,啪猛地張雪峯把書合上了,四周圍的同學轟七嘴八舌,意思還沒看完呢。
“怎麼樣,看不看。”他看的是金不換,這些人裏也就是他最有錢。
“你要多少錢”。
張雪峯伸出一個手指,“一兩嗎給你。”金家確實有錢,一兩對他來說不算什麼,痛快的給他一兩銀子,張雪峯把書一推,嘴裏還不放心“你看書愛惜點,我剛買的,很貴呢。”
金不換拿過書慢慢看,他家書童元寶,就擋着不讓別人在上前,哼,他們公子付錢,其他人想不花錢白看,沒門。一般人惹不起金家,也都沒上前。
就把張雪峯圍起來,問他在哪兒買的,多少錢,弄得人人懼怕的小霸王都鬧心了.
“就文華堂買的,二兩銀子呢,下學你們自己去吧。去晚了就賣光了。”正好語墨打飯回來,“去去去,都走開,我要喫飯啦。”圍着的學生才散去。
有那其他班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過來打聽,有種連環畫葫蘆娃的書不一會就傳遍整個縣學。差點就傳到夫子耳中了。
下午剛一下學,一羣少年一窩蜂的衝出縣學大門,有的坐車,有的跑着,都奔文華堂而來,就是不想買書,也想過來看看,什麼是連環畫。
文華堂離縣學本就不遠,也就隔了一條街,嘩啦一下,文華堂門前頓時熱鬧起來,好些個身穿長衫,一看就是學生的少年跑進店裏。抓住夥計就問連環畫在哪兒,還有問葫蘆娃,一時間亂七八糟。
掌櫃的都出來應付這些孩子,張雪峯不管其他人,徑直找到給他推薦書的夥計,一瞪眼氣呼呼說道:
“喂,你們店鋪可不地道啊,賣書也不提醒下,我買的葫蘆娃不是全套,再給小爺拿本第二冊。”心裏想着有金不換那一兩,加上自己的銀子也夠買第二冊了。
“哎呦,張公子,這您可錯怪我啦,這連環畫我不是說了是新貨,人家送貨的就拉來第一冊,說是第二冊還要下月出呢。這書作者說了,連環畫就是畫一本賣一本,沒有一下就完結的。你想要買新的,只能耐心等了。”
張雪峯聽夥計這樣說也沒轍,他脾氣不好,但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只好悻悻而去,心裏惦記着葫蘆娃第二冊,很是不愉快。
他是走了,店裏亂套了。
本來文華堂就是大店鋪夥計帶賬房掌櫃也有六七個人呢,這幫子學生一進來一通鬧騰,都想看連環畫,可也不能每人一本的翻。掌櫃拿出一本,讓大家輪流一人看會。
有那想買的一聽二兩銀子一本就退縮了,有錢的直接掏錢購買,金不換更是財大氣粗,他看過了,還想買本回家再看,又想着家裏兄弟姐妹多,直接買了2本,揣上回家了。
有些心思快的就找那有錢買書的同窗蹭書看,不一會,葫蘆娃就賣出去20多本,這些學生來的快,走的也快,呼啦一下又都走了,店裏掌櫃帶夥計長舒一口氣。
掌櫃的趕緊去後院找喬老闆彙報此事,
喬老闆聽到尋思,店裏就留下40本書,30本他送到府城打算5兩一本賣出去。縣裏這邊估計會不夠賣。這還只是縣學的學生,縣城大大小小學堂不少,讀書人也很多,那點貨顯然不夠,多大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