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銀子不能裝自己兜裏,這也太對不起自己啦,喬老闆馬上對掌櫃說道“昨天讓你找的畫師有幾個人。”
“有5個人,都按照您說得,簽了死契。”
“你馬上安排一個地方,讓他們仿照葫蘆娃開始畫,再找人連夜裝訂,爭取趕上這波售賣,一定要快,不然別家書肆就要搶先了,我們有先天優勢再不抓緊就白忙一場。”
掌櫃的下去安排,第二天又匆匆來見喬老闆,“東家,你看我們找的畫師畫的葫蘆娃,很是不對,畫質差很多。“
喬老闆接過那疊畫紙,看看也是皺眉,這是葫蘆娃,人家青山居士畫的眉眼清晰,線條流暢,怎麼自家找的畫師化成一團糊糊是的,只是看着神似,有個大概輪廓。
“東家,那連環畫還是有訣竅,不知用的那種畫法。我們的畫師不懂只能畫成這樣,就是用最小畫筆,也畫不出那個效果,您看怎麼辦呢。”
“還有一個就是,五位畫師,居然畫的都不一樣,同樣畫第一頁,都不同,可是青山居士的70本都一模一樣。”
喬老闆看着畫紙沉默半響,看着掌櫃“既然我們找的人畫不來那樣效果,其他家也一樣,就這樣,儘量畫好,能多畫就多畫,我們降價賣,賺錢就行,多的都發往府城,速度一定要快。”
掌櫃點頭稱是,下去趕緊去通知那些人加緊畫,好能儘快上市。
掌櫃的走後,喬興發喝着茶水,想着這青山居士果然不簡單,怨不得不怕,讓大家隨便抄,原來如此。
沒過幾天縣城颳起連環畫風潮,席捲整個讀書人之間,不知道連環畫,沒看過葫蘆娃那就落伍,青山居士親手畫的葫蘆娃一書難求,價格抄到10兩也沒貨,
各家書肆出售很多仿本,什麼樣都有,畫的各式各樣,架不住價格便宜,才500文一本,後來更是100文大甩賣,大夥也爭相購買,讓所有書肆都小掙一筆。
連環畫熱賣,看過的人都在問第二冊什麼時候有貨,各家書肆大老闆都在暗暗打聽青山居士何許人,誰先找到,重金挖角,那就發財了
文華堂的喬老闆坐不住,在送走又一個來打聽的書肆老闆,心裏也是着急了,
這都五六天,怎麼老黃還沒信來,他可忘記老黃說的連環畫要十來天才出100冊。
心下着急坐不住了,到前面和掌櫃的說聲他回家一趟,有事去家裏找他。
回到家裏,叫過下人問道“喬煜呢,叫他來見我。”
不一會過來一個年輕人,20來歲,身上有股斯文的氣質,“爹,你找我。”
“你先坐下。”這是喬老闆大兒子喬煜,人長得端正,喜歡讀書作畫,可惜他家是商戶不能參加科考。
如今正學着做生意,大半時間都在家裏看書,喬老闆也沒強迫他非要去店裏幫忙。
“煜兒,你年紀不小了,你喜歡讀書不喜做生意,爹從來也沒有強迫你。這樣不是長久之計,男人都要能養家餬口,有爹在一天你衣食無憂,哪天爹去了,你又不會做生意,可想過以後如何養活妻兒。”喬老闆看着自己兒子,語重心長的說道。
“爹,我知道,可我就是對做生意沒興趣,怎麼也搞不懂,以後大不了多買些田地有的喫就行。。”喬大公子心裏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行啦,我還不知道你。找你來是有事讓你去辦,順便讓你歷練下。連環畫知道吧你看看這些,找人仿畫的,根本畫不出原版的五成,那青山居士畫的看似簡單,肯定有他的特殊技巧。”
喬煜看看他爹拿的那張圖紙,典型水墨畫法,能看出是什麼,就是比原版差很多。葫蘆娃他看過了,畫法很簡單,他試試就是畫不出一樣的。
“爹,你的意思是,讓我也去畫這個。”喬煜看着他爹。
喬老闆搖搖頭“讓你畫畫不是大材小用,連環畫的生意出乎意料的好,本來老黃說下月送貨,青山居士可能會來縣城談下三家合作的事情,可是看這火熱程度,不能再等了,誰知這陣風什麼時候過去,連環畫就過氣或者其他家找到青山居士就晚了。”
“你收拾下現在就去青山鎮找老黃,讓他帶你去找青山居士,你代表我直接和青山居士談連環畫的合作事宜,趁早定下合約,對方提出條件儘量答應,但我們文華堂要佔有5成股份,最低不能低於4成,那是底線,不然我們就喫虧。”
喬老闆是想清楚了,這連環畫看着不起眼,還是有訣竅,這些都掌握在青山居士手裏,他再不主動些,可能青山居士就會找別人合作。
“去吧,見到青山居士客氣些,有才華的人都脾氣不好。”
“恩恩,那我先下去了。”喬煜點點頭,他心裏對青山居士也是很感興趣的,能去見面正和他意。
喬老闆揮揮手,也不知道兒子能不能辦好這事,那位神祕的青山居士會不是獅子大開口。
縣學乙班,最近葫蘆娃火遍縣學,有誰不知道那就太僂了,最先花二兩銀子買到書那些學生讓大家非常羨慕,只有他們買的纔是真正的連環畫,其他都仿版差好多,就那樣的供不應求,聽說都賣到府城去了。
小胖子捅捅張雪峯“喂,你的書呢現在好多人重金求購,你都看過了還不賣了。剛纔丙班李森買個仿版還顯擺半天呢。”
“幹啥賣了,小爺我還要收藏,等第二冊買齊了正好一套。”張雪峯不滿的瞅他一眼。
“那不是你說的自己錢不湊手,現在連環畫就這麼火爆,再出新書沒準漲錢,你還不一定買的着。”
小胖這句話提醒張雪峯,對啊,上次賣到是大家都不知道葫蘆娃,這第二冊估計夠嗆,想到這兒書也不讀了。
“哎,你嘛去,我們還上課呢,下屆節課是王夫子的課啊。”小胖子一把沒拉住,眼看張雪峯跑了。
過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他偷偷跑回來了,在自己座位坐好,夫子就當沒看見,小霸王脾氣大除了縣學的學長,他誰都不怕,授課夫子最後只能隨他去。
“你去哪兒了。”小胖子又偷偷歪過來問。
“文華堂,你說的提醒我了,沒準第二冊買不到,小爺我多聰明,我直接交錢預定了。”張雪峯滿臉的洋洋得意。
林小胖點點頭,這是個好辦法,四周有離得近同學聽到,都是兩眼爍爍,暗自打算。
這一天縣學下學後,文華堂又涌進一批縣學的學生都是預定葫蘆娃第二冊,指明要原版,仿版不要。
掌櫃也不敢做主,問過喬老闆,讓最多預定30人。當時是沒事,可隨後幾天陸陸續續這就多了,喬老闆也快扛不住,喬煜這小子也走兩天,怎麼還不回來,成不成到送個信。
先不說喬老闆怎麼心急火燎,那天黃德水揣着70兩銀子,美的發飄,沒想到錢這麼好掙,雖然70兩對自己來說也不算鉅款,可自己也沒出啥力氣,就算分江小魚一半,自己還能剩下35兩呢。
一路快驢加鞭,趕回青山鎮,到家都快天黑了。到家匆匆喫點飯就睡了,這一天倒騰的累人。
第二天早上,尋思半晌,飯都沒喫直接去隔壁院子找大兒子,告訴他再給看一天鋪子,
昨天自己走後就是大兒子給看鋪子記賬的。小兒子還要讀書。老婆子又不認識字,自己有事情出去都是老大給幫忙,幸好老大品行不錯娶的媳婦也賢惠,兩口子管着自家雜貨鋪生意挺好的。
老黃有兩兒一女,閨女早就出嫁了,大兒子成家分出去過,家裏2個店鋪,就把雜貨鋪給老大兩口經營。
小兒子才15在鎮上學堂讀書,跟他們老兩口過,這家書鋪就打算留給他。家裏還有十多畝地每年都佃出去了。
所以老黃家日子過得不錯,手裏有兩錢,本來黃德水的人生也就這樣,平平淡淡,不是特別有錢,比一般人家要強些,可就在他40多歲時候遇見江小魚扭轉他的命運。
當多年以後,青山鎮的連環畫名揚九州,他黃德水賺的盆滿鉢滿,經常爲當年明確選擇而慶幸。
可當年那個聰慧的少女,是否在他有生之年還能再回到青山鎮
喫過飯,又去店裏交代幾句,順便看看葫蘆娃賣了幾本,沒想到一兩的價格還賣出去2本,老黃很滿意,懷裏揣着35兩銀子,趕上小驢車裝上一些畫畫用的,直接趕往下陳村。
江小魚昨天回家後,也沒有叫林子敬和堂妹過來,反正明個他們也會來,不着急這一天半天的。
到家後,隨便做點飯喫,玉娘累了去休息,小魚整理畫紙筆墨水彩啥的,在書房放好,上次有些還沒用完,都規整規整。
把拿回來的紙張裁成連環畫需要的大小,摞成一摞。
小魚早就預見葫蘆娃會大賣,會有很多人等第二冊出版上市,她要儘快弄出來,引爆連環畫的熱度。
這可能是她們草臺班子最後一次大量畫連環畫,以後大批量有作坊的畫師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