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李漣漪。
此時的李漣漪已經是沒了以前的活躍,她倒在那冰冷的鋼鐵馬車上。
她的身上明眼可見的便是一道刀痕,那刀痕直接從她的背部,破開她的輕甲,一劃而下,看得出來潘公子並不想她死,所以在她的傷口處撒了一些止血粉末,但時間並沒有過去太久,血液並沒有被完全止住,在那雪白的肌膚下,尚還有着血液如同水流一般泊泊。
這些李凡生那個方向是看不見的,但是他可見是馬車之上,有着血液在流動。
這些血液順着馬車滴在大地,直接在大路上畫出了一條血痕,
可見是還有她一張蒼白的臉和那抖動的嘴脣,還有那用力呼吸纔會造成的鼻子的癟動。
看見此幕,李凡生的眼睛已經是血紅一片。
甚至於在這位大漢的那眼眶之內,隱隱的都有着一滴淚水在匯聚。
只看了一眼李漣漪他便是別過頭,
他不敢多看,在這個關鍵時刻,他害怕因爲自己多看那一眼也給揚州城造成什麼不可挽救的災難。
他只是目光望向了潘公子。
只是用那眼神告訴潘公子自己的多麼的憤怒。
看着對方那猙獰可怖的眼神,下方的潘公子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
他恍然是感覺到,自己像是被對方那濃郁的殺意所包裹。
他的嘴脣開始哆嗦,他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
就在這時,在潘公子的身後有着一人緩慢的走了出來,此人身穿鎧甲,面容堅毅,正是與東陽郡的第一大將竇文梟。
他走出來後,自他的身體便是散發出一絲絲真氣,將李凡生這股殺意完全的抵擋了去。
而沒了這殺意威壓,潘公子纔有些膽寒的舒了一口氣。
有着身後一人帶給他的底氣,他的臉上也是再次帶着笑意,“實在不好意思,我本好言告知,但這位實在是太過叛逆,沒有辦法,竇將軍只好下狠心了。”
“李捕頭不必擔心,我已經派人給她治療,她不會死的。”
“而且,我也不會讓她死的。”
“哦,對了,忘了說我們來這的目的。”
“諸位,我先且問一句,揚州城內,可是出現了一個叫着青龍幫的幫派”
張將軍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此幫派乃是楚大人所立,有何不妥”
潘公子嗤笑一聲,纔是道:“堂堂的一個揚州縣城,竟然出現了江湖幫派,這對於城內的百姓會造成何等的麻煩,諸位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張將軍爭鋒相對道:“可有明禁法令規定揚州城內不能出現江湖幫派的。”
潘公子答道:“這個自然是沒有的,但是先前你這說了,這個幫派是由楚縣令楚大人所立,一個朝廷命官竟然會成立一個江湖幫派,這其中的意味難免會讓人難以揣度啊。”
“這......”
聽見前者這般說,張將軍直接語塞。
的確,一個朝廷命官成立江湖幫派,這不管是因爲什麼,都難以說清。
往大里說你又謀反之心,往小的說是不務正業。
“諸位可有異議”
張將軍冷冷的一笑,
“接管可有上面的文書”
潘公子笑了笑,道:“文書啊,自然是有的,不過呢畢竟京都離這裏那麼遠的路程,還是要些日子的。”
“既然文書未到,便請潘公子回去吧”
潘公子搖了搖頭,“回去文書沒有到達,我等的確不該在這個時刻過來,但是呢楚大人沒有治理好揚州縣,以至於揚州縣的百姓一直身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但爲了能讓百姓儘快逃離火海,郡守大人不得不先且一步,畢竟文書早晚都是要到的,先接管後接管都是一樣。”
“這畢竟楚大人不再城內,所以我們也不會先剝奪了楚大人的縣令之名,兩位儘可放心。”
潘公子頓了頓,便是又道,
“還請上面的兩位乖乖的打開城門,讓我等進入,以免讓揚州縣內的百姓都等不及了。”
張將軍並沒有因爲前者的話而打開城門,他只是拱了拱手,帶着歉意道,“這實在不好意思,潘公子也是知道,楚大人並不在城內,我瞪也不敢逾越職權,擅自將承蒙打開,所以,還請潘公子等楚大人回城的時候再來此吧。”
“還有,潘公子馬車關着的這位是我們揚州城的捕快,既然說她有刺殺潘公子之心,還請閣下將其交於我們,我們定會給潘公子一個交代。”
“另外再奉勸潘公子一句,我家大人的縣令乃是陛下御賜,所以他的這個位子並不是你或者郡守想將其接管便可將其接管的。”
“所以,還請潘公子早些達成我方纔所說之事,否則的話,可別怪我家縣令大人告御狀。”
張將軍的話語愈加犀利,潘公子的臉色也在這時逐漸的變得難看起來。
他冷冷的看着這座並不高的城牆,那眼神中也是難掩殺意。
“既然這們這麼頑固,那也怪不得我了。”
張將軍臉色微沉,他冷冷的道:“怎麼潘公子還想攻城不成”
“攻打一個陛下親封縣令的縣城,你的父親,郡守大人莫非是要造反不成”
不得不說,張將軍還是有着辯解的天賦的,先前的潘公子依着縣令創建幫派之事佔據上風,而此時在他的一番細說,給郡守套上一個造反之罪後,這勢頭已然是轉了過來。
“造反張將軍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呢”
“我之本意,只想着揚州縣的百姓,倒是張將軍不開城門,縱容自家縣令行這創立江湖幫派之時,莫非張將軍是要造反。”
潘公子已經煩了,他已經是不想再多說什麼、
話說完之後,當即是一舉手,朝着後方的士兵們喊道:“來啊,快隨我一起將這些叛逆分子拿下。”
“是。”
衆士兵說罷,便是拔出長刀。
而潘公子也在這時緩緩退去,將戰場讓於了竇文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