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路傑來到了診療室門口,被前臺的小姐姐攔了下來。
“先生,你現在不能進去。”
“爲什麼不能進去,我朋友還在裏面呢?”
“現在古醫生已經開始治療了,貿然進去可能會打擾到他。”
“……”
古醫生聽到外面有爭吵的聲音,躡手躡腳地探頭看了看,他看了一眼滿臉着急的路傑,示意他輕輕地走進來。得到了古醫生的允許,前臺小姐姐也放行了,路傑得意地走了進去。
路傑走進去以後,輕手輕腳地來到文山跟前,他指了指文山眼角的淚,又看了看古醫生。
古醫生正專心的看着文山的變化,沒有理他,只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他也知道此刻不能打擾古醫生,便一動不動地站在一旁,生怕一個動作會打斷了古醫生的治療。
“母親說完以後,便從父親的墓地離開了,文山一路跟着她,生怕她會做什麼傻事。他跟着跟着,就來到了家門口,小文山就坐在樓梯上,低着頭,手指不停的在地上畫些什麼。
“小山,也在幹嘛呀,怎麼坐在這裏呢?”
小文山擡頭看了看,沒有理她,繼續做着自己的事。
她走到小文山的面前,坐在他的旁邊,拉起他的小手,說:
“小山,你怎麼了?是不是不開心呀?”
“爸爸是不是再也不會回來了,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他了。”
“嗯……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將來你會見到的,不過爸爸比較喜歡聽話,優秀的好孩子,所以,你要好好喫飯,好好長大,等爸爸再次見到你的時候,肯定會爲了你的優秀而驕傲。”
“好的,我知道了。”
說完,媽媽拉着他的小手,踏着階梯,向家走去。
文山看着他們漸行漸遠的身影,他也從這裏開始,沒有了記憶,好像一切的記憶都停留在了此刻,他不知道接下來該往哪裏走。他認準一條路,一直向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路上沒有看到一個人,他繼續走着,沒過一會兒,他來到一個十字路口,對面站了一個穿着滿身黑,熟悉且陌生的人。
文山向那個人走了過去,快要到達他面前的時候,他轉身離開了,文山加快腳步,跟着他來到了一間小房子外面,這周圍長滿了半人高的野草,他靠近小房子,貼着牆壁,透過牆上的縫隙,看到裏面坐了十幾個小孩子,包括小文山也坐在裏面。
“我們是正義的存在,我們善良的,我們有着和別人不一樣的世界,我們不能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我們要跳出去,維護其他世界的不公平,我們要幫助弱小,去制裁那些法律制裁不了的人。當我們的正義不被認可的時候,哪怕是付出我們的生命,也要維護我們認爲的正義。”
聽到這些,文山呆住了,他竟然認爲這個人強詞奪理的謬論是正確的,他使勁地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
他繼續聽着,發現有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他趕忙跑到野草叢裏躲了起來,原來是到了休息時間。
他在這羣孩子中間沒有看到小文山,而且也沒見到那個人走出來。於是,他偷偷繞到了小房子的後面,透過窗戶,發現小文山一個人在座位上發呆。
頭戴棒球帽,身着一身黑的人,看到小文山沒有出去,就走到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你怎麼不和他們一起出去玩?”
“我有一些問題還沒有想明白,所以不想出去。”
“那你有什麼問題沒有想明白呢?可以說出來,看看我能不能幫幫你?”
“第一:竟然我們是正義的,爲什麼我們不會被認可?
第二:不認可我們的是什麼人,是警察還是我們幫助的那些人?
第三:我們去制裁法律制裁不到的人,那我們是不是犯法,是不是也在挑戰法律呢?”
聽到小文山這一系列的問題,他看了看他,說:
“你有着你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成熟,你很有優秀,你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想到別人想不到的,無論是你的邏輯還是你的思想,都高於同齡人,但是這個世界並不都是想象般的美好,我可以告訴你答案,如何選擇還是在於你們自己。”
“好!”
“他們馬上就要回來了,午飯過後,我去找你。”
“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