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染芳華 >229 沒星星
    話音未落,軒轅季風就迅速從袖中射出了一支短劍穿透了聞人赫的小臂,聞人赫一喫痛,寶劍的劍刃就歪了分寸,只在他脖頸之間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劃痕,聞人赫訝異的看着軒轅季風。

    軒轅季風低眸:“即便你對朕始終忠心耿耿,但終究是讓人抓住了把柄,這便是朕給你的懲罰。”

    聞人赫道了:“是。”

    隨後軒轅季風籲出一口氣,擡眸直直盯着晉楚穆道:“罰你一年俸祿不過分吧?”

    晉楚穆詫異。

    只是一年俸祿。

    他以爲會是更嚴重的懲罰。

    隨即晉楚穆就俯身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臣多謝皇上開恩。”

    軒轅季風輕“嗯”了一聲。

    晚風輕拂着流雲,在夜空上迤邐出絲絲縷縷的劃痕,待得晉楚上走後,北堂熠煜才從大帳中緩步走了出來,“走了?”他一面說着,一面看了看晉楚上漸漸遠去的背影。

    晉楚染仰面看着流雲月光,輕“嗯”了一聲。

    北堂熠煜也擡眸看了看:“沒星星。”

    晉楚染道:“其實沒星星也很好。”

    北堂熠煜輕笑了笑。

    對於北堂熠煜來說,只要晉楚染陪在他身邊就很好。

    過了一會兒,晉楚染見北堂熠煜不說話,於是就轉眸過去將目光輕輕投落在他面上問:“你怎麼了?”

    北堂熠煜不解:“什麼怎麼了?”

    晉楚染含笑道:“前兒從京都安國侯府一路馳行到靖州你都沒有跟我說過話。方纔問你話你也不答。”說完,晉楚染面上顯出一抹落寞的神色。

    晉楚染覺得北堂熠煜是不是不喜歡她了?是不是不愛她了?

    “我……”北堂熠煜吞吞吐吐。

    晉楚染覺得果然是被她猜中了,轉身就要走。

    北堂熠煜一把拽住她的手腕道:“你聽我說。”

    晉楚染回身過來湊近北堂熠煜兩步:“好!你說!”

    北堂熠煜退後兩步:“你……還是暫且離我遠一點。”

    “爲什麼?”

    晉楚染偏不。

    北堂熠煜退後兩步。

    她就前進兩步。

    整個身子幾乎都要貼在北堂熠煜的身上。

    北堂熠煜微微一頷首就能聞得晉楚染身上自帶的馨香。

    一時弄得北堂熠煜心神搖曳的。

    “在路上時……是因爲你跟我離得太近了……”說着,北堂熠煜的耳根就又紅了起來。

    晉楚染見北堂熠煜耳根又紅了就好奇得好笑了兩聲,擡手揪了揪北堂熠煜的耳垂,滾燙的,於是挑眉笑問:“說話說得好好的,你的耳朵怎麼又紅了?”

    “又?”

    北堂熠煜心中一凜,難道之前也被晉楚染看到了?

    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他是誰?

    他可是在軒轅能呼風喚雨的安國侯爺!

    晉楚染笑:“前兒你我共乘一騎的時候你這耳朵就已經紅過一次了,”說着,晉楚染擡眸視了一眼北堂熠煜,“侯爺難道自己沒感覺到?”

    北堂熠煜聽言隨即就堅定的搖了搖頭:“沒有。完全沒有!”

    晉楚染笑:“沒有就沒有,侯爺這麼激動做什麼?”

    北堂熠煜掙眉問:“我有很激動嗎?”

    晉楚染點了點頭,過了一小會兒,她就又道:“說起來也真奇怪爲什麼侯爺最近耳根總容易紅呢?可是生了什麼病?要不要找醫官來看看?”晉楚染越說就越是嚇到了自己,愈加覺得是果真如此。

    北堂熠煜卻搖頭。

    晉楚染忙道:“侯爺若身子不適就別扛着,要找醫官治療!”

    北堂熠煜一手摟過晉楚染的腰際:“小染就是我的良藥。”

    晉楚染訝異:“我?侯爺說笑了!”

    北堂熠煜搖一搖頭,慢慢俯身,更加靠近了晉楚染,原本晉楚染就是夠在北堂熠煜的身上,現在這樣一來北堂熠煜和晉楚染幾乎就是緊貼着,就跟兩人之前共乘一騎的時候一模一樣,甚至更近,隨後北堂熠煜柔軟的嘴脣輕輕劃過晉楚染的臉頰並適時的含住了晉楚染的耳垂道:“沒有。”

    晉楚染心尖一動。

    而且動的很奇怪。

    晉楚染這才發覺原來耳垂纔是人身上最爲敏感的部位。

    晉楚染一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

    她稍稍一低眸。

    看見兩人的身影姿勢在後面月光樹影的掩映下顯得是那麼的……曖昧。

    軒轅季風一夜未睡,站在梧桐殿的雕花立窗下,仰面望着外頭纔剛矇矇亮的天空,深邃微白的東方仍舊散佈着幾顆稀落的星星,悽然又落寞,軒轅季風心裏也很是煩惱,他腦子裏一直在想着昨晚上發生的事情,其實昨晚上他聽了晉楚穆的話後,有那麼一瞬的時間裏他是動了殺心的,也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鑄下了大錯,他就失手殺了一直以來對他忠心耿耿的聞人赫,軒轅季風現在回想起來也不乏有一絲絲的後怕,他後來一直在演戲,就是想試一試晉楚穆的心到底還在不在他這裏,就是想試一試晉楚穆有沒有去了一趟靖州就換了天地信仰,畢竟北堂熠煜不可小覷,北堂熠煜是個怎樣的人,有幾分手段,他心裏還是清楚的,若是昨晚上晉楚穆最後沒有在千鈞一髮之際跳出來阻止他恐怕現在晉楚穆的頭顱已經被他砍落在地了,軒轅季風昨晚上就因着晉楚穆的這個動作而暫時相信了他也是落入了北堂熠煜的圈套,但他後來躺在龍牀上頭回想起來卻又總是覺得不甚放心,萬一是晉楚穆昨晚識得了他的戲碼也在跟他故意演戲呢?因而一整晚軒轅季風輾轉反側根本睡不着,一遍一遍的回想,已經細緻到了晉楚穆面上做出的每一個細微表情,軒轅季風一點點揣摩,不知不覺,鏤花窗外就靜靜投入了一片淡白天光。

    軒轅季風喚了太監進來殿中,太監見軒轅季風已起便妥帖的服侍着軒轅季風洗漱並換好了衣裳,隨後軒轅季風就拂身坐在寶座上頭嘆息,太監雖不解卻也不敢多嘴,四下裏安靜了片刻,軒轅季風就擡眸看了看外頭天色,他覺得似乎還早,於是就又讓太監退出去召了聞人赫過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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