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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連忙擺手:“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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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楚染籲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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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道:“是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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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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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點頭:“二殿下前兒一直跪在文德殿外求皇上能徹查德妃娘娘的死因,皇上不理,二殿下竟就在文德殿外跪了三天三夜,飯也不喫,水也不進,就跟皇上槓着,皇上見二殿下這樣不懂事就愈加生氣,昨兒早朝上還降了二殿下的榮王爲靖王,說是不日就打發二殿下去往靖州,好死不死的,昨兒還下了一場大雨,將二殿下里外淋了個溼透,若不是皇上讓侯爺去勸,並下了死命,恐怕現在二殿下還跪在文德殿外呢!”說着,小蓮一聲輕嘆:“說起來德妃娘娘猝然暴斃,就連醫官們都看不出來什麼,二殿下何苦這樣爲難自己跟德妃娘娘呢?早些讓德妃娘娘入土爲安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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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楚染蹙眉:“不日發往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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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州可是離荊楚以及蠻族邊境最近的一城,常年戰亂紛爭不斷,氣候頗爲惡劣,軒轅雄風把軒轅季風打發到靖州做靖王其實就跟發配邊疆沒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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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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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雄風的心還挺狠的,就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沒有半分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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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就是帝王權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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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道一聲:“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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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楚染問:“宮中可說了德妃娘娘何時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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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想了想道:“並未聽說。不過向來宮中妃嬪歿了都是在交泰殿停靈三十三天,唱唸往生咒後,纔給予好日子下葬妃陵的。想來二殿下前兒又鬧了這一通恐怕會更遲些下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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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楚染道:“那二殿下豈不是趕不上德妃娘娘的葬禮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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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點點頭:“怎麼都是趕不上了的。因爲明日二殿下就要啓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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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楚染掙目:“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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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嗯”一聲:“皇上也真是奇怪,德妃娘娘猝然暴斃,二殿下身爲兒子自是會頗感打擊,可皇上對於二殿下卻不僅沒有半分安慰言語,反而還急着將二殿下趕緊打發走,想一想,德妃娘娘在的時候二殿下可是皇上最寵愛的兒子啊!皇上怎麼說變就變?變臉簡直比翻書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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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楚染覷一眼小蓮:“這話在落英閣說說就罷了,可不準去外頭到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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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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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殿以金釘朱漆飾,壁皆磚石間甃,鐫鏤龍鳳飛去之狀,莫非雕甍畫棟,峻桷層榱,覆以琉璃瓦,溼潤潤的風輕輕地掃過,淡白天光從薄翼窗紗間漏入,給整個屋內都抹上了一層白瓷般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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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雄風背手站在窗下,也不知在舉目遙望着什麼,須臾,他才緩緩出聲道:“德妃的驟然暴斃與你有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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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穿着一襲家常的梅花紋紗袍靜立在軒轅雄風的身側,聽言,不免輕聲道:“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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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雄風淡淡一笑:“你對朕倒是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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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稍稍低眸:“臣妾不想欺瞞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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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雄風“哦”一聲,側身回眸看一眼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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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道:“臣妾和皇上相識二十餘載,一朝結髮爲夫妻,就該信任兩不疑,俗話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才能修得共枕眠,臣妾常伴在皇上左右,怎會不清楚其實德妃一直是皇上心中亟待拔出的一根深刺,這麼多年來,皇上沒有找到機會出手,臣妾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軒轅雄風笑哼一聲:“所以,你就擅自主張替朕拔了這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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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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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雄風隨後回身過去,眼睛緊緊看住皇后道:“那麼皇后也應該曉得朕心中的刺絕不僅僅是德妃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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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笑:“是。還有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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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雄風蹙眉:“恪夫人小產也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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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低眸:“不僅皇上不想後宮有第二個德妃,臣妾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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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軒轅雄風冷笑一聲:“朕竟沒有看出,皇后還有這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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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輕輕一笑:“皇上,雖然皇上和臣妾相識二十餘載,但看起來皇上根本就不瞭解臣妾,”說着,她不免笑哼一聲,看住軒轅雄風道,“其實德妃是有福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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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雄風問:“此話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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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道:“皇上可知道身爲女子最重視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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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雄風道:“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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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卻道:“皇上,是夫妻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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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雄風微微垂眸,“你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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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道:“德妃至死都以爲自己纔是皇上心中的唯一,若是德妃知道皇上一直以來只是把她當做一個替身,玲瓏皇后的替身,德妃會怎樣?”說着,皇后一笑:“依着德妃的性子,必是心如刀絞,痛不欲生,與其讓她活着生不如死,臣妾給了她一個痛快,有何不可?說起來,臣妾其實還是幫了她呢!皇上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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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雄風心中一痛,就像是一盞自己悉心塵封了多年的烈酒被什麼人猝然打碎了一般,他厲然視住皇后:“你住嘴!玲瓏皇后是誰都能提起,誰都能跟她相提並論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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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笑了笑:“臣妾剛入宮時真是十分好奇,何以皇上正眼連看都不看臣妾一眼?後來臣妾才曉得原來是因爲外面還有個所謂的玲瓏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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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雄風看住皇后越說越放肆的神情,心中不禁疑竇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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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玲瓏皇后的死可是也與你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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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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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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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雄風心中生痛,整顆心跳得沉重,彷彿是被人用大錘狠狠的鑿了一下,碎得稀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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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皇后挑釁的嘴臉,慍怒至極,不禁擡手用力扇了她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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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想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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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根本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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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觸及玲瓏皇后的事情他都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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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軒轅雄風左手一把拽起皇后,右手鉗住她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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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你!朕竟然沒有看出是你!你的戲可真好啊!生生騙了朕二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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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嘴角沁出一絲鮮血,流至下顎,但她根本不顧,隨即冷笑一聲,眸子死死盯住軒轅雄風:“皇上!但臣妾當真是沒有想到皇上對玲瓏皇后情根深重到如斯地步!竟連德妃那一個小小的替身皇上都不忍去動!皇上分明知道玲瓏皇后一個平民女子根本不可能入宮成爲皇后,皇上也分明知道留着德妃,寵着德妃,就等同於養着信陽侯府滋長,總有一日信陽侯府會成爲皇上的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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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雄風沉聲道:“可是朕現在的心腹大患卻是你!皇!後!卻是安國侯府!”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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